盤龍山莊。
一具無頭的屍體停在房內,莊主左聞面色陰沉,坐在主位上一言不發。
在他的身側,坐了虎豹武館的館主鮑天勇,靜岳觀的觀主桃華老道。
「哈哈!」
稍顯壓抑的氣氛中,還是左聞先聲奪人,突然笑了起來。
他指著地上的屍體,說道:「我兒慘死!鮑館主、靜岳觀主,我們似乎誤判了形勢,這個李德……比我們想像的兇狠!他竟然完全不在乎七邊人的安危!」
鮑天勇心中也有驚訝。
他想過李德可能不會束手就擒,但他沒有想到,這小子竟然如此瘋狂!
不知道的,還以為手握人質的不是他們海上荒城,而是他李德。
桃華老道心中大為鄙夷。
他暗暗想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分明是你左莊主提出如此下作的計劃,結果對方比你還要狠,傻眼了吧?」
鮑天勇說道:「左莊主,要不……我們給李德一點壓力?殺幾個七邊成員,把人頭送過去,看那李德作何反應!」
此言一出——
左莊主皺眉思忖,似乎在考慮後果;
桃華老道直接急眼!
這鮑館主……
真的是見不得別人好啊。
鮑天勇當然不怕激怒李德,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那李德發了狂,將虎豹武館的近半弟子全數誅殺,鮑天勇可謂是損失慘重,沒個八年十年恢復不了元氣,他已經無所謂了。
可盤龍山莊和靜岳觀呢?
盤龍山莊死了個少爺,沒傷及根本,莊內還有大批生力軍,繼續稱王稱霸不是問題;
靜岳觀更是高掛免戰牌,雖然收到了威脅,但畢竟沒損失。
李德光棍一個,戰力又強,無端端激怒他,萬一他來個活動復刻、限時返場,也對盤龍山莊和靜岳觀的弟子痛下殺手,那就有樂子了。
桃華老道連忙說道:「鮑館主,你冷靜點!我們的目的是李德手中的地標,眼下最需要做的,是安撫李德,平息他胸中激憤,讓他坐下來和我們談談……七邊成員好殺,萬一那李德受了刺激,不願意交出手中地標,更甚至將地標交給妖類,又該怎麼辦?」
鮑天勇大怒,叫道:「桃華老頭,你說的是什麼話!難道我武館百多名弟子,就白白死了嗎?難道左莊主的親兒子被殺,也能一笑了之嗎!」
「也……不是不能。」
突然,左聞開口。
鮑天勇一怔,他指著地上屍首,奇道:「左莊主,這可是你親兒子!」
「生死有命,這也是左飆命中該有此劫。我雖然痛心,可李德沒有耍陰謀詭計,而是在單挑中堂堂正正的殺死左飆……只能說,左飆技不如人,沒什麼好埋怨的。」
左聞幽幽一嘆,神色暗然。
他轉頭看著桃華老道,又說道:「靜岳觀主,現在如何是好?我們失算,激怒了李德,他不肯很我們和解,難道只有開戰一途了嗎?」
桃華老道微微一笑:「左莊主,是我們有錯在先,我們無緣無故的羈押了李德的朋友,李德一時不能接受,也在情理之中!為今之計,也就是展露誠意,爭取得到李德的諒解了!」
誠意?
鮑天勇聽著就煩!
他現在的心態和李德相似,就想看到血流成河。
受傷的不能只是虎豹武館吧?
說好三家同進同退呢?
鮑天勇正想說兩句,突然看到左莊主和桃華老道紛紛側目看來,眼神中頗有深意。
那個瞬間,他毛髮倒立,一股寒意直衝尾椎骨,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誠意是什麼?
誠意就是鮑天勇之頭!
羈押七邊成員,是鮑天勇一意孤行,靜岳觀和盤龍山莊只是被裹挾的,他們身不由己。
至於李德信不信——
有什麼不信的?
放七邊成員回去,附贈虎豹武館館主之頭,姿態已經做盡,台階已經給夠。
只要李德不想要一場全面戰爭,他就會接受!
鮑天勇看著手邊的熱茶,他剛剛……
喝了一口。
冷汗在額頭湧現,他看著左莊主和桃華老道,說道:「兩位……你們想幹什麼?」
左聞面無表情:「請館主獻頭。」
彭!
恰在此時,房門被人撞開。
鮑天勇起身看去,看到他兒子鮑三郎渾身是血的跑來,嘴裡叫道:「父親!快走、快走!盤龍山莊——」
庫!
一把利刃穿透胸膛。
一個藍衣道士追至身後,兇狠出劍。鮑三郎嗚咽一聲,斷絕了生機。
「畜生!」
鮑天勇大怒,他怒吼一聲,一躍三丈,抬手就打向藍衣道士。
道士舉劍相迎,正想格擋一二,赫然發現鮑天勇擦身而過,竟然奪門而逃!
這一幕超出藍衣道士的預料,也讓左聞和桃華老道意外。
左聞霍然起身,說道:「他中了毒,跑不遠!」
桃華老道搖頭:「他沒中毒。鮑館主進步了,他的狂豹拳到了大成境界,已經可以召喚『豹靈』助陣,茶中之毒,被他轉移到了豹靈身上,他本人不受影響!如果不是這樣,他剛剛不可能有那樣矯健的身手。」
左聞聞言,皺眉。
桃華老道笑道:「真是意外頻出!這一關,難過了。」
……
……
次日,李德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
他打開門,看到又是學院安保部的那個『錢三』來了:「錢老師,有事兒?」
錢三點頭:「學院裡最近出了點事,知道嗎?」
李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裡知道:「什麼事?」
「有個學員莫名失蹤,學院正在組織人手追尋。」
李德不是很能理解:「誰?」
「陳勇諒,你應該認識。」
哦……
李德說道:「是見過幾次,但是不熟,我和他不同班。」
錢三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照片:「這是陳勇諒失蹤之後,在他宿舍牆壁上發現的文字。根據推測,這是他自己寫下的。」
李德接過,發現上面是用噴漆寫下的十二個字:
【我身上有秘密,梁中火要殺我。】
只一瞬間,李德就明白了一切。
他想起……
梁中火搞末尾淘汰制,約李德和另一個同學面談的時候,他看到陳勇諒鬼鬼祟祟的一邊偷窺。
現在想想,那時候陳勇諒應該是在偵察。
他確定梁中火沒有餘力監控原初地後,立刻做了什麼。
錢三看著李德面色,說道:「你很鎮定,你知道什麼?」
李德將照片還回去:「我什麼都不知道,甚至一頭霧水。錢老師,你們要我做什麼?」
錢三側身:「跟我走。所有參與梁中火培訓的學員,現在都在大禮堂里集合。我們需要你們回憶一些細節,這或許能幫到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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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點頭:「我願意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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