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北在和國外的分公司洽談好後,抻了個懶腰,目光左移,看著旁邊放著的小鐘錶,忽然想到晚飯時,小阿寶那不對勁的狀態。
他皺眉沉思,半晌起身就朝著書房外走去,並快速朝著二樓而去。
可沒想剛推開門,就看到兩個人躺在床上,對立而睡。
其中一人是他心愛的寶貝女兒小阿寶,可另一個人,卻是他下午剛不允許讓阿寶接觸的男孩秦子墨。
他像是被激起了火苗,看著兩人和衣而睡,卻有種看到心愛的東西被人搶了的心情,猛地往裡面衝去。
四隻手狠狠地拉住他的身軀,而其中的老大則關門,眼底藏著愛心,看著熟睡的小阿寶,默默退場。
靳司川從不插手兄弟們的事情。
而靳司南和靳司雷則作為開導靳司北的對象,將他死死的拉住,目光上挑。
「老四,你幹嘛!阿寶睡得真香,你不會就為了你那點嫉妒心,寧願吵醒阿寶吧?」
「她年紀這么小,就和別家男孩子睡在一張床上,老二,你是醫生啊,你知道這個時候的男孩子……」
靳司南淡淡一笑:「別的男孩我不敢打包票,但是秦子墨,不會。」
剛才幾兄弟可都將秦子墨的舉動看的一清二楚,如果他真的會是那樣的人,那阿寶就不會對他那麼好了!
「老二,你瘋了!」靳司北有些意想不到,他露出凶神惡煞的模樣,怒罵著。
而上半年幾乎都在忙的靳司雷此刻也開口著:「老四,你就不能冷靜點嗎?我知道,最近秦家和靳家斗得一塌糊塗,但是你別忘了,如果不是今天秦子墨的幫忙,你覺得,我們能夠知道,為什麼阿寶想要隱瞞我們關於唐悅的事情?」
「可他……」
「我知道你為什麼多次表明你不喜歡秦子墨,不就是因為他是秦家的人嗎?就因為這個,你就必須用有色眼鏡看別人?況且那只是個孩子,你真以為他會為了家裡的事情,而特意接近阿寶嗎?」
「我懷疑。」
「你這懷疑可有夠傷人的。」
靳司雷無奈垂眸,他知道靳司北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但是對待一個孩子,倒也不至於太過分。
「我只是怕萬一,如果這個小孩子是有意接近阿寶的,那阿寶被傷害了,到最後,出錯的就是我們這群大人!柔兒還沒找到,我不可能讓一個毛頭小子傷害我的寶貝女兒!」
「行行行,那你聽我說,都這麼晚了,讓孩子先休息吧,有什麼問題,明天再問?」
靳司雷知道軟的不行,只能讓靳司北今晚暫時不要折騰。
靳司北沉默半晌,沒有說話。
靳司雷卻被靳司南拉著朝房間走去,他們將房門打開了一條縫,看著裡面熟睡的兩個孩子,嘴角抿起一抹笑容。
「真是可愛死了!阿寶這睡顏,真是且看且珍惜!」
「我看阿寶今天穿的衣服有點短了,過兩天我手上的事情做完了,就親自給她量。」
「可以!」
兩人一拍即合,匍匐的樣子十分滑稽,但眼睛裡面閃過的寵溺卻是如何都掩蓋不及的。
眨眼間,一個晚上就過去了。
靳司北沒有硬闖,卻也在小阿寶的房間門口打開了一條縫,眼睛巴巴的看著,生怕那秦子墨半夜突然想要對小阿寶動手,他還可以出手救下。
靳司南第二天還有兩場手術,就沒多留。
而靳司雷本想守著靳司北,但助理大半夜給他發來的訂單,也讓他不得不離開。
只留下靳司北一人。
他倒也算是個明白人,事事以寶貝女兒為主,也就生生的壓住了那份怒火。
只是守到了後半夜,靳司北著實受不了,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直到次日,身後的房門被人打開,他沒了支撐力,猛地往下摔去。
小阿寶被嚇了一跳,瞪大眼睛,一把護住秦子墨。
兩人已然洗漱完畢。
而靳司北摔下去的聲音直接嚇到了四周圍正在休息的弟兄們。
當看到一大兩小即將爆發「戰鬥」,靳司風率先衝上來,一把護住小阿寶。
這個老四,發什麼瘋!
大早上的就坐在別人房間前,妄想嚇死人嗎?
「爸爸,你,你怎麼在這裡?」小阿寶的確沒嚇到,臉色刷白,一瞬間不知所措。
靳司北見沒有弟兄扶自己起來,踉踉蹌蹌的起來,臉色微僵:「你啊你,竟然敢玩弄你父親我!我昨天說的話,你都沒聽進去是吧?阿寶,你現在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小阿寶倒也不懼怕。
她直勾勾的仰頭看著慍怒的靳司北,一字一頓的開口:「爸爸,我也嘗試過沒東西吃,沒朋友陪的時候,大哥哥是我的好朋友,這是叔叔伯伯都知道的事情!可你卻因為公事上的問題,要把責任怪到年紀這么小的大哥哥身上,這不公平!」
「有什麼不公平的!你這個丫頭,現在都還沒長大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靳司北蹙著眉頭,怒火相向。
小阿寶登時被嚇哭,可她沒有哭出聲,而是瞪大眼睛,眼眶赤紅,吸著鼻子,努力撐住。
她不能哭!絕對不能哭!
大哥哥在旁邊呢!她必須要撐住!
可不知道為何,對上靳司北的目光,小阿寶的心裡頭,突然就覺得一陣窒息。
靳司南覺察到不對,快速上前,顧不及此時亂糟糟的模樣,一把將小阿寶擁入懷中,輕聲安撫。
「阿寶不哭,二伯在這兒,二伯保護你。」他的聲音是剛起床那種低沉的嗓音,略微沙啞,卻聽著頗為有蠱惑。
即便他此刻亂糟糟的,可臉上卻沒有許多油膩感,反而是帶著些許清爽和慵懶。
靳司風見小阿寶眼眶通紅,瞬間發火:「TM……靳司北,你再怎麼發脾氣也不該對著自己的女兒發脾氣!無論如何,阿寶說得對,他只是無辜的孩子!」
「如果他是秦遠書派來的人,你們的一念之差,可是會給……」
秦子墨見情況越發往他不願意走的方向去,他默默拿著自己的東西,對著靳司北鞠躬。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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