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雷的突然解約無疑給她來了個措手不及,原本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了,公司更是沒有辦法交代。
本以為回來之後一切就能夠好起來,可現在看來是她太高看自己了。
「你為他還是之前那個任你處置的靳司雷嗎?」她當然知道,現在並不是當年,但以她現在手中的設計稿還能堅持一段時間。
再不濟她還有夏眠,車到山前必有路,她也一定有辦法能夠添上公司的這個窟窿。
違約金還有很大一筆,無論如何能補上一些是一些,這已經是她唯一的想法了。
「不管用什麼辦法,把合同給我拿回來。」這是對她最後的通牒,可哪裡有那麼容易,今天才剛剛解約,讓她再去求實在是做不到。
而且只要靳夫人在,這個合約就很難,可以說比登天還要難,與其如此程然倒想自己從來都沒有回來過這裡。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走到了那棟曾經他們住過的房子前,到處都是回憶的影子。
樓上的燈滅著,程然鬼使神差的走了上去,拿出了自己的鑰匙,她並不抱太大的希望,但門開了他還是沒有改變任何。
如果說靳司雷真的惦念自己,可為什麼解約的時候又那麼的決絕,好像她們是什麼前世今生的仇人一般。
屋內的擺設還是原先的模樣,但桌上的一幅畫卻吸引了她,看樣子應該是剛剛畫的,就連墨跡都還沒有干。
她開始仔細端詳面前的這幅畫,只覺得上面的人很是熟悉,剛想在哪裡見過。
正當她準備坐下來的時候,門突然被打開了,門外站著的人十分震驚的看著她。
「你在這裡做什麼?這裡不歡迎你!」小孩子的表達總是非常的直接,她毫不掩飾自己對程然的討厭。
靳司雷拉住了準備衝過去的小阿寶,熟練的走進來將鑰匙放在了柜子上。
小阿寶氣的躲進去了書房,不再願意瞧見她,任她再好的脾氣都無法忍受。
「怎麼有空來這裡坐了?」靳司雷從一開始就沒有換鑰匙的打算,一來是用習慣了二來是不想這麼麻煩了。
可看著眼前的女人,他突然覺得似乎不得不換了,有些事情他不得不防備了。
也是那一夜之後,靳司雷突然想明白了一切,把自己從深淵中拉了出來。
儘管小阿寶進去了書房,耳朵仍舊是貼在房門上,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
「不了,我是來還東西的。」程然從包里拿出來了那個相冊,裡面夾著各式各樣的草紙,看得出來畫的人很隨意。
靳司雷接過來,當初收拾東西的時候還納悶,原來是在她的手裡。
「托這本東西的福,這些年來我還能堅持,可現在確實要物歸原主了。」程然鬆了一口氣,也像是終於釋懷了。
屋裡的小阿寶仔細的聽著,總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的簡單,一個欺騙了七叔這麼多年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再相信了。
靳司雷似乎真的動容了,可他也並沒有表現出來,倒是好好的收起來了畫本。
「以前的那些日子確實挺快樂,不過無論如何還是祝你工作順利。」靳司雷沒再多說什麼。
程然也只是笑笑,這也算是和她劃清了界限,別說合同了,二人之後再見面怕是都尷尬。
她沒有再多說什麼,拿起放在沙發上的包包,消失在了黑暗的樓道中。
聽見關門上小阿寶才從書房裡面走出來,看到七叔手中的東西和他臉上的表情走到了他的身邊。
「七叔,你別難過,之後我會幫你的!」分明是一個孩子,卻總是用大人的口吻說一些話,不過一時之間靳司雷真的有被安慰到。
「對了,你不是要來看畫嘛,這些都是夠你看很久了,慢慢了解說不定之後能設計出來比我更好的作品。」
小阿寶還是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的,至於設計就算了,她就是一個門外漢,看一看抒發一些自己的意見還是不錯的。
說是來看畫,但更多的時間小阿寶都拿著掌上電腦不撒手,靳司雷看過去屏幕上都是一些看不懂的代碼。
滑動的速度之快,以至於根本看不清小阿寶在做些什麼。
「你們平時就做這些東西?」靳司雷還是有些驚訝,什麼時候孩子學的東西已經這樣的深奧了。
「這些已經是之前的了,不過是複習一下,然後應付明天的比賽。」說完小阿寶還不忘記恢復秦子墨的消息。
速度之快靳司雷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不得不說小阿寶是一個可塑之才。
比賽都是用來應付的,若是換做別人,只怕今晚就不用睡覺了。
「對了七叔,學校馬上就要藝術展了,說是要交一幅畫,可是我還沒有想好畫什麼。」
想到這裡小阿寶就頭大,她哪裡還有時間做這個,所有的碎片時間都被安排起來了,就差她睡覺的時間了。
「這個恐怕我也不能幫你,等你有確切的想法再說給我聽聽,現在就做好手頭的事吧。」
靳司雷會適當的給予幫助,但是全盤替代是不可能的,他向來不是這樣的。
小阿寶立刻做出了一副苦瓜臉,看著七叔聳聳肩一副無奈的模樣。
口袋裡的手裡突然作響,靳司雷拿出來看到上面的名字,隨後又放了進去,他並沒有理會。
「好了,時間已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好好準備我很期待你的想法。」小阿寶最後是被推出去房間的。
直到樓下任由她怎麼說,七叔就是不願提供想法,非說這是屬於他們的藝術展。
靳司雷瞥了一眼手機,上面一條消息彈出來,正是未接來電主人的消息,他還是選擇了無視。
小阿寶坐在車上,直覺告訴她一定發生了什麼,但七叔沒有說什麼,她也不好意思開口。
車子平穩的停在家門口,小阿寶見七叔並沒有下來的意思,給他示意了一個眼神才轉身離開。
見她進去,靳司雷才拿出來手機,看著上面的消息,默默的的發了一個好,終究他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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