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目前斥候打聽回來的消息，草原上已經有許多地方都有大火，這些火勢非得凶勐，根本就不像是正常的大火，看來情況有點失控的感覺，大軍要不是適當的往後推一推？」
亦失哈硬著頭皮給朱棣匯報著情況。
大軍已經停留了兩天，雖然行軍作戰，需要花費的時間比較長，也不差這兩天。
但是這個局面顯然不是朱棣希望看到的。
這麼一來，亦失哈的壓力就比較大了。
「皇上，亦失哈說的也有一些道理，這大火燒起來，到底會是什麼一個樣子，誰都沒有辦法猜測。這要是風向一變化，到時候我們就是想要撤退，時間上也是有點匆忙的。特別是這一次我們攜帶了大量的物資跟著進入到草原，這些馬車的行軍速度是比較慢的，這要是被大火給追上了，那就損失慘重了。」
張輔作為英國公，在安南有著充分的戰鬥經驗，這一次朱棣御駕親征，自然也是把他帶在了身邊。
這麼一來，他們兩兄弟就算是同時出現在了大草原上了。
也難怪張軏更加的想要立下一點功勞。
到時候要是他的功勞比自己大哥都還要大的話，絕對是臉上有光的事情。
「往回幾百里就是黃河，我們只要回到黃河的另外一邊等待一段時間，看看情況再作進一步的安排就可以了。」
夏元吉作為戶部尚書，這一次也是跟著出征，確保後勤物資補給的順利。
現在他是最擔心後勤因為大火而受到損失，那就真的麻煩了。
沒有了後勤補給，十萬大軍就只能考慮退兵。
到時候他這個戶部尚書可就成為千古罪人了。
「亦失哈，有打聽到新軍的動向嗎？瞻墉他們到了哪個地方了？」
朱棣沒有直接回應大家的提議，而是按照自己的節奏在詢問問題。
「皇上，越王殿下離開這裡已經十來天了，按照各方的消息，綜合起來看，他應該是在阿魯台所在的汗帳附近的某個區域。」
亦失哈硬著頭皮給了一個答桉。
這個答桉也是他推導出來的。
但是這個時候也沒有辦法了。
總不能說不知道吧？
那不是給錦衣衛攻擊自己的把柄嗎？
「爺爺，大哥這一次做的有點不靠譜了，前鋒出發之後，就很少有消息匯報回來。這樣子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前鋒的作用也基本上失去了。」
「當然了，瞻墉這是第一次進入到草原，他沒有什麼豐富的經驗，又不大會打仗，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他身邊的新軍裡頭，可是有一些人是有經驗的，按理來說是不應該發生現在這樣子的場景的。」
朱瞻基雖然希望大明能夠輕易的滅掉韃靼。
但是他更加希望朱瞻墉在這一次的戰役之中灰頭土臉。
如果直接被韃靼人給殺了，把新軍都給留在了草原上，那就是更好了。
到時候他站出來收拾殘局……
想一想那個畫面，朱瞻基就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
「越王殿下做事總是容易給大家帶來驚喜，我覺得這一次也許也不例外。」
夏元吉還是偏向於朱瞻墉的。
這些年，他這個戶部尚書的日子能夠過得那麼舒服，朱瞻墉的功勞是絕對不小的。
這也讓夏元吉在太孫黨和越王黨的爭奪之中，隱約的站在了越王黨這個方向。
當然了，六部尚書其實都還不著急站隊。
甚至他們站錯了隊，都還有重新選擇的機會。
大明沒有宰相，六部尚書就算是朝廷最頂級的實權官員了。
「驚喜是卻是是有驚喜，要不然我們也不用窩在這裡幾天都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不過，我覺得與其說是驚喜，倒不如說是驚嚇。」
「這種火燒草原的方法，歷朝歷代都沒有哪個將軍敢採用吧？也就是瞻墉不知道天高地厚，採取了如此不靠譜的方案。」
「要不然得話我大軍直接圍著韃靼人，早就取得了豐盛的戰果了。」
朱瞻基無事不刻的在尋找機會給朱瞻墉使絆子。
沒辦法，兩兄弟之間的爭奪已經越來越厲害了。
特別是雙方都看到了朱棣居然沒有站出來阻攔之後，一個是感受到了充足的危機，一個是感受到了充足的機會。
這能不鬥嗎？
「亦失哈，你再安排人去打聽，看一看能不能跟瞻墉取得聯繫，聽一聽他的打算。要不然這樣子乾耗著顯然也不是辦法。」
朱棣思考了一會，覺得還是要把情況搞清楚才行。
要不然得話，做任何一個決定都有點為難。
作為十萬大軍的統帥，這要是前進的方向都搞錯了的話，那麼是會出大事的。
……
「太師，這樣子逃跑不是辦法啊，四周的草原時不時的就開始冒出大火，我們的行軍方向已經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變化了。」
也先土干很是焦慮的跟在阿魯台身邊，整個人的氣色看起來不是很好。
「之前我聽說明軍手中有一種叫做熱氣球和火油彈的東西很是厲害，有不少人都吃過這個虧。當時我還沒有太在意。」
「現在看來，這些大火應該就是明軍的熱氣球和火油彈的傑作了。」
「他們敢這樣子做，是想要一次性的把我們拿下，一鼓作氣的解決草原問題。」
「既然他們有這個想法，那麼我們就一定要避免這種想法變為現實。」
「這個時候找到明軍作戰，顯然不是什麼合適的方案，只能先避其鋒芒，然後慢慢的做打算。」
雖然現在的局面很是被動，阿魯台的頭腦卻還是非常清醒的。
草原上的部落，打不過就逃跑。
這個沒有什麼好丟人的。
特別是現在還沒有看到明軍的影子，大家都是被大火趕著跑的。
這麼一來，下面低層的牧民就更加沒有意見了。
畢竟，阿魯台是在帶著大家逃避大火啊。
又不是逃跑，有什麼好說的呢？
「可是這大火燒啊，燒啊，我們去的地方越多，草原上起火的地方就越多，火勢就越大，這樣子也不是辦法吧？」
「不是辦法也沒有辦法，只能先這樣子。碰到了大火就更換方向，儘可能的避開明軍的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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