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原(今內蒙古呼倫湖北)。
朱棣親自帶著大軍，經過了十幾天的快速行軍，算是徹底的進入到了韃靼人的腹地。
不過，到現在為止，大軍連一次像樣的仗都沒有打。
「瞻基，這裡是我們上一次出征的時候打敗過韃靼人的地方，朕還想著是不是能夠再一次的在胡原給韃靼人一個下馬威呢，沒想到連韃靼人的影子都見不到。」
朱棣是一個對戰爭很感興趣的皇帝。
自從登基以來，內政外交基本上都是交給了朱高熾這個太子。
他更像是一個征北大將軍，整天不是在外打仗就是在準備打仗的路途之中。
這種情況下，反倒是有了永樂盛世。
不得不說，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爺爺，這一路上我們碰到了不少廢棄的牧民駐紮點，從一些零星的牧民那邊打聽的消息，這裡的部落都是被我大明軍威給鎮住了，直接逃跑了。」
朱瞻基不想說這些部落是被朱瞻墉帶著的新軍給打跑了，只能說這些人是被大明的聲勢給嚇走了。
反正這樣子的說法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草原太大了，每一次跟韃靼人作戰，最大的問題不是他們厲害不厲害，而是怎麼找到他們的大部隊，怎麼讓他們跟我們正面作戰。」
「要不然一味地逃跑和追趕，這場戰爭就很難有一個最終的結果。」
「一旦糧草消耗的差不多了，我們也就只能班師回朝了。」
朱棣有點遺憾的看著四周。
這一次的出征，他帶的兵馬雖然沒有上一次多，但是各方面的準備是絕對更加充分的。
他很希望自己能夠一戰而徹底的滅掉韃靼人，徹底的平定大草原。
但是從現在的情況看，似乎沒有那麼的樂觀。
韃靼人採取的戰術，跟之前幾次的差不多啊。
「爺爺，瞻墉不是帶著新軍作為前鋒比我們早出發五六天嗎？他們急行軍的速度也要比我們快，也許這些人是他專門往同一個方向驅趕，好讓大部隊能夠圍起來攻打他們呢。」
朱瞻基本來是想要給弟弟挖一個坑。
沒想到這樣子的說法，卻是跟實際上的情況在一定程度上吻合了。
這要是到時候他知道結果了，估計要鬱悶了。
「韃靼人哪裡是那麼好驅趕的，他們這是主動的撤退，等到我們深入到草原的時候，不管是糧草補給還是其他方面，都會變得捉襟見肘。」
「那個時候他們再來偷襲我們，騷擾我們。這種戰術，是草原上各個部落使用了千百年了的戰術了。」
「不過，這一次我們大明有熱氣球營，他們的這個戰術想要成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雖然朱棣不敢保證有了熱氣球營之後，就一定可以把韃靼人圍起來消滅。
但是對於被對方給包圍起來這種事情，他是一點也不擔心的。
畢竟熱氣球營的人還真不是吃乾飯的。
只要每天保持在天空之中有熱氣球盯著四周，韃靼人想要悄無聲息的包圍明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個時候就要看新軍這個前鋒是不是那麼的厲害了。這幾年，朝中吹噓新軍的人可是不少，大家對他們也是非常的期待。」
「也許他們真的有辦法把韃靼人趕到同一個區域去，等著跟我們決戰呢。」
朱瞻基繼續把新軍抬得很高。
反正這種事情，站的越高，掉下來的時候就摔得越疼。
朱瞻基認為新軍是不可能完成這樣子的任務的。
哪怕是新軍的戰鬥力真的很強，到了草原上也釋放不出來。
你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有找到，對著空氣作戰嗎？
「皇上，斥候來報，前方幾百里的地方起火了，大火燒的非常的旺，隨時都有可能調轉風向，朝著我們大軍而來。」
就在這個時候，亦失哈給朱棣帶來了一個不知道是好是壞的消息。
「起火了？」
「難道瞻墉跟韃靼人打起來了？」
新軍裝備了大量的火油彈，這個對朱棣來說顯然不是什麼秘密。
但是他覺得火油彈在草原上作戰的時候，效果比較有限，所以也沒有抱有太多的期待。
反倒是新式的火銃，裝備神機營之後，朱棣覺得將會是草原上最鋒利的一把刀。
「皇上，目前斥候還沒有打聽到附近有大規模交戰的痕跡或者是徵兆。越王殿下的前鋒營在七八天前應該是路過了胡原，如今追著韃靼人的尾巴在朝北而去。」
東廠作為大明對付滿意的重要情報機構，自然是對大草原上的情況比較了解。
雖然東廠建設的時間比較短，奈何亦失哈一開始就把韃靼人和瓦剌人作為重點攻略對象。
所以相關的消息算是比較靈通。
要不然到時候朱棣一問他，什麼都不知道的話，那麼東廠想要徹底的超越錦衣衛，估計就夠嗆了。
「讓熱氣球營的人注意觀察草原上的火勢，大軍千萬不要迎了上去。」
朱棣寧願在這裡停留一兩天的時間，把情況打聽清楚，也是不願意貿然繼續前進。
他還是燕王的時候，就多次深入到草原作戰，對於草原上的情況實在是太了解了。
這要是真的碰到了那種超級大火，哪怕是十萬大軍也是不夠人家燒的。
到時候灰頭土臉的被大火給燒回去了，那可就尷尬了啊。
「爺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個季節的草原是最怕大火的。瞻墉把對付倭寇的方案拿到草原上來使用，恐怕會起到反作用啊。」
朱瞻基這個時候在旁邊輕飄飄了補充了一句。
「把熱氣球釋放到大軍四周一百里，搞清楚附近草原上的火勢到底怎麼樣了。」
聽朱瞻基那麼一說，朱棣心中的擔心更加多了幾分。
正常情況下，大草原是沒有那麼容易起大規模的火災的。
要不然這麼多年下來早就被燒毀了。
畢竟韃靼人也是一樣要燒火做飯的。
但是架不住朱瞻墉手中有大量的熱氣球和火油彈，這要是真的想要把草原給燒起來……
那麼還真是有可能會是一場史無前例的大火啊。
想到這裡，朱棣冷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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