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徑之循循善誘的說道:「只要你想,就不過。」
「可是……」
「不要有那麼大的負擔,人活一輩子,自己開心最重要了,你和祁宴在一起並不開心,為什麼不試著開始新的感情呢?」
傅徑之說的對,可是她還是過不了心裡的坎。
尤其是安心,曾經那麼的喜歡傅徑之,她和傅徑之在一起,總歸是不好的。
「徑之,我考慮一下,再給你答覆。」
傅徑之的聲音,如清風和沐一般,低啞迷人:「不急,我永遠等著你。」
聽到傅徑之這樣說,江綿綿的心裡,又是一陣愧疚之感襲來。
在這個世界上,人總是喜歡有恃無恐的傷害,在意你,無條件包容寵溺你的人。
但在面對,看不上你,你小心翼翼喜歡的,卻總是過分的卑微,縱容他去一次一次的傷害你。
如果可以,如果有重來的機會,江綿綿真的不會和祁宴在一起,而是和喜歡自己,包容自己的人在一起。
小善走到辦公室的時候,江綿綿正在落地窗前發呆,小善輕聲說道:「江總,我按照您的吩咐,採購了物資,分發到了孤兒院和養老院」。
「並在江氏公關上宣布出來了,因為我們這善意的舉動,又招到了不少網友的喜歡,紛紛誇讚我們是良心企業」。
「這一舉動,也給我們帶來不少的流量,有些網友去直播間,線下的實體店,購買了不少我們的產品,營業額比之前幾天翻了數幾倍。」
江綿綿聽了以後,美眸閃動著,淡淡的說道:「做的不錯,以後你定期負責給養老院和孤兒院採購生活物資。」
「好的,江總。」
小善走出去以後,江綿綿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了,就去了停車庫,開車回家。
等她到江宅的時候,江宅大門口停著一輛警車,江綿綿怔了一下,隨後勾起嘴角,踩著高跟鞋,優雅的走進江宅里。
張麗萍和江姍姍已經被戴上了手銬,可她們兩個還是不死心,用希冀的眼神看著江峰。
苦苦哀求道:「老公,我錯了,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和姍姍再怎麼也是你的老婆,你的女兒啊,你忍心看著我們蹲監獄嗎?」
「警察說了,只要你原諒我們,就可以和解的,求求你了老公。」
江峰面色沉冷的坐在沙發上,對於張麗萍的苦苦哀求,不為所動。
江姍姍抱著江峰的腿,哭著說道:「爸,姐姐誤會了,我和媽真的沒有想要傷害她呀」。
「她誤會了,真的誤會了,爸我求你了,你再給我們這一次機會,我和媽保證乖乖的,不生小心思,嗚嗚嗚爸……」
看著張麗萍和江姍姍死到臨頭了,還在說謊,使小手段,江綿綿眸底划過一絲冷意。
嘲諷的說道:「誤會?說的可真好聽,我和傅徑之在一起是演戲給祁宴看的,是出之於你口吧,張麗萍女士?」
張麗萍看著江綿綿冷漠蝕骨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戰。
顫聲說道:「我……綿綿,阿姨,阿姨只是不想讓你們錯過彼此,男人嘛,誰不會犯錯」。
「我看他現在也知道悔改了,你也那麼喜歡他,就想著暗地裡撮合你們,絕對沒有其他的壞心思……」
「哦,是嗎?」
江綿綿故作懷疑不知的模樣,讓張麗萍絕望的心裡,再一次的湧起了希望,她見指望不上江峰,就把矛頭對準了江綿綿。
「是啊綿綿,你爸都那樣警告過我和姍姍了,我和姍姍怎麼可能還敢再去打歪主意呢?」
「那這又算什麼呢?」
江綿綿打開手機的錄音播放按鈕,江姍姍和張麗萍對話的聲音,響徹在客廳里。
「媽,你說我把這些照片發出去,江綿綿都已經和傅徑之訂婚了,還和祁宴糾纏不清,外面的人,會怎麼說江綿綿呢,水性楊花,腳踏兩條船……」
剛剛還不為所動,臉色鐵青的江峰,倏地從座位上坐了起來,大步走到江姍姍的面前,一個怒氣沖沖的耳光扇打過去。
狠聲說道:「江姍姍,你還真是餵不熟的白眼狼,從今天開始,你和你媽,和我沒有半點關係。」
說完這句話以後,江峰又瞪了一眼張麗萍,對一旁的警察說道:「警察同志,讓你們見笑了,我不同意諒解,你們按照刑法走吧。」
「好的,江先生。」
聽到江峰這話的江姍姍和張麗萍,瞬間面色慘白,渾身的力氣像是在瞬間被抽光,虛軟的蹲在了地上,任由警察把她們兩個拉走了。
在臨走之際,張麗萍崩潰的喊道:「江峰,你放過我,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聽到張麗萍這樣說,大廳里瞬間安靜下來,江峰沉聲說道:「什麼秘密?」
「你答應諒解我和姍姍,我就告訴你,怎麼樣?」
「張女士,不管江先生諒解您與否,您的罪名都已經被定下,逃脫不了。」
聽到這話的張麗萍,身子止不住的顫了一下,她眯了眯眼睛,見此情景也不想去隱瞞什麼了。
她猖狂的大笑道:「江峰,我實話告訴你吧,你就是一個冤大頭,啊哈哈哈。」
江綿綿挑了挑烏眉,隱隱猜到了什麼,但又不敢去確定。
江峰沉聲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姍姍不是你的孩子,當初我和你在一起那一夜,是我陷害你的,我當時就盯上你很長時間了。」
「你在南城是有名的富豪,和妻子的感情也幸福美滿,我嫉妒你的妻子,想要取而代之,就在你經常談合作的那家酒店,找了一個工作,等待機會。」
「沒有想到,連老天都在幫我,機會來了,我把你脫光,然後製造出來曖昧的痕跡」。
「偽造出來,你和我在一起的假象,拍下照片,找到你的妻子,你的妻子看到那些曖昧的照片,竟然在不久之後氣死了,真是短命鬼。」
「恐怕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江綿綿她媽,是怎麼死的吧,算了,現在知道也不晚,你讓我坐監獄,我也不讓你好過,你間接的害死了你最愛的女人,替別人養了二十幾年的孩子……啊……」
張麗萍的話還沒有說完,江綿綿直接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江綿綿紅著眼說道:「張麗萍,你不得好死,鳩占鵲巢,破壞別人的家庭,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真是下賤到了極點」。
「這一巴掌是替我母親打的,我母親性格溫婉柔和,但我不是。」
「啪。」
江綿綿說完以後,第二個巴掌又打了過去。
「這一巴掌是替我爸打的,我爸重感情老實,但這不是你趁虛而入的理由,最後這一巴掌,是替我打的」。
「你害我早早的失去我的母親,張麗萍,我要讓你和你的女兒牢底坐穿,你年紀大了,不在意可以,但你的女兒才二十多歲,還沒有結婚,美好的青春就逝去了,真可笑啊。」
三個耳光打下去以後,張麗萍的臉瞬間紅腫起來,江姍姍怒瞪張麗萍。
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瘋了嗎?為什麼要把這些說出來,你是嫌我們兩個死的不夠快嗎?有你這樣愚蠢的母親,真讓我噁心,我恨死你了。」
江姍姍的反應,在江綿綿的意料之中,這也是她最後一句話的目的。
坐監獄不可怕,可怕的是,身邊最後一個親人,也痛恨排斥她。
張麗萍不是精於算計嗎?
算計到最後,連女兒也開始恨她,噁心她,她會有什麼感受呢?
張麗萍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江綿綿懶得看見張麗萍母女。
便對警察說道:「警察同志,把她們兩個帶走吧,我和我爸不會原諒她們的,也希望你們能夠嚴懲不貸。」
警察點了點頭說道:「自然。」
說完警察就給江峰點了點頭,一行人押著江姍姍和張麗萍離開了。
江姍姍怎麼都沒有想到,她在短短三年的時間不到,竟從高高在上的江家二小姐,江氏集團的執行總裁,淪落成犯人。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張麗萍,她的好母親。
她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張麗萍,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把刀子,帶著手銬的手,就抓起那把刀子,直直的捅了進去。
江姍姍的速度太快了,再加上誰都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去做,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把刀子已經深深的捅入了,張麗萍的身體裡。
警察把張麗萍緊急的送往醫院救治,但因為傷口太深,失血過度,還是死了。
在她死了以後,江姍姍像是瘋了一樣大笑道:「哈哈哈,死得好,死得好。」
江姍姍的意識已經渙散,不正常了,警察把她送到醫院,檢查了一番,竟然得知她精神失常了。
警察這邊當即把這消息告訴了江綿綿,江綿綿正在醫院陪著江峰,張麗萍的那些話,埋藏在心底那麼多年的秘密。
還是對江峰造成了影響,雖然江峰也是不知情的受害者,但他愧對江綿綿的母親,閉上眼睛,都是江綿綿母親絕望的眼神。
江綿綿的母親是一個性格溫婉柔和,有什麼事情,就算壓在心裡,爛在肚子裡,自己難受,也不會說出來的那種女人。
所以,這也是張麗萍,有可乘之機的漏洞。
在她去拿著那些曖昧的照片,說江峰出軌,背叛了江綿綿的母親,不愛她了。
江綿綿的母親,也只是一個人自己難受,默默的落淚,就這樣鬱氣壓在心口,大概一兩年以後,就死了。
在江綿綿的母親死了以後,張麗萍二話不說,就帶著江姍姍去找江峰,並扮演出來一個溫柔大方的女人形象。
說她對江峰一見鍾情,是一個傳統的女人,在和江峰發生了關係以後,就懷孕了。
她沒有經驗,也不知道該怎麼弄,就把孩子生下來了,想找江峰卻得知江峰結婚生子,不願拆散江峰的家庭,就默默的離開了。
偶然得知江峰的妻子死了,才找來的,希望江峰能給她和孩子一個身份,她表示會對江綿綿好的。
江峰當時還沒有從妻子死去的悲痛中走出來,有一個善良的解語花,有了他的孩子,再加上他一個大男人,確實不會照顧孩子,就答應了張麗萍。
江綿綿當時已經大了,張麗萍也沒有怎麼欺負過江綿綿。
再加上張麗萍確實會演戲,經常在江峰下班以後,燒好飯,晚上替他按摩,傾聽他的煩惱。
這樣一兩年以後,江峰就把江家所有的事情,讓張麗萍做主了。
對她也很大方,卻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江峰面色慘白的躺在床上,江綿綿握住他的手,輕聲說道:「爸,你不要太自責,這並不怪你,要怪就怪張麗萍母女太會偽裝」。
「在我沒有嫁給祁宴之前,也是覺得如此,爸,你一定不要胡思亂想,我想我媽知道真相,也會原諒你的。」
江綿綿越是這樣說,江峰的心裡就越是難過。
他顫聲說道:「綿綿,爸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媽,如果我早知道,她會是這樣,我……」
「沒有關係的爸,人活著就是要想開一點,現在她已經死了,江姍姍也精神失常了,害人終害己。」
「死了?怎麼回事?」
「張麗萍說江姍姍不是您的孩子,再加上我故意為之,讓她們母女內鬥,江姍姍在上警車的時候」。
「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把水果刀,捅進了張麗萍的身體裡,還沒有送進醫院,就失血過多死了。」
「報應,報應啊。」
江綿綿把江峰哄睡著以後,就準備去醫院食堂里,打兩份飯。
她低著頭,準備坐電梯,剛上了電梯,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扯入了懷裡,江綿綿瞪大眼睛,尖叫一聲。
「啊……」
祁宴沉聲說道:「別怕是我。」
江綿綿反應過來以後,狠狠的瞪了祁宴一眼,沒有好氣的說道:「祁宴,你能不能不要神出鬼沒的,人嚇人,嚇死人啊。」
「你還好嗎?」
他突然來了這樣一句,倒弄江綿綿不會了。
她扯了扯嘴角說道:「你覺得呢?」
祁宴冷硬的說道:「不要難過,一切都會過去的。」
他並不擅長甜言蜜語,安慰人,每一次說這些的時候,大腦就會死機,說出來的話,也宛如在下死命令,僵硬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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