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綿綿嗤笑一聲,坐在沙發上,凜冽的眸底,帶著極冷的冰錐,直直的刺向了江姍姍和張麗萍。
江姍姍和張麗萍被江綿綿這樣的眼神,看的心裡一慌,正不知道江綿綿要做什麼的時候,江峰從樓上走了下來。
看到樓下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不悅的說道:「你們又怎麼了這是?」
「爸,你看姐姐,剛從北城回來,就挑我和媽媽的刺,你快來說說她。」
「閉嘴,你和你媽做了什麼,你們以為我不知道嗎?」
「從今天開始,若是再讓我發現,你們兩個亂搞小動作,傷害綿綿,貪圖江氏,就不要怪我心狠,和你們斷絕關係,把你們攆出江家。」
這話一落,張麗萍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這是她和江峰在一起這麼多年,江峰第一次說這麼重的話。
江綿綿也感覺有些震驚,雖然平常的時候,江峰極護著她,卻也從來沒有說過,要把江姍姍和張麗萍,攆出江家這種重話。
不過,這並不是江綿綿最滿意的答案。
她忍受不了,家裡有兩個,終日想要謀害她和江峰的人存在。
江綿綿站了起來,平靜冷漠的說道:「爸,您既然知道她們兩個做了什麼,就應該把她們兩個送進監獄」。
「她們兩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想要謀害我和您了,您只是給她們一句重話,就敢保證,她們不敢再去做嗎?」
「在三年前,她們就意圖想要得到江氏了,於是她們就和唐菲菲合作,唐菲菲主動退出,這也就算了」。
「我戀愛腦,飛蛾撲火怨不得旁人,但您這一次中毒,她是想要您的命啊。」
「老公,我錯了,再給我和姍姍一次機會吧,都怪姍姍不懂事,被唐菲菲那個賤人給騙了,現在我們已經知道錯了,還是我們一家人親啊。」
江姍姍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張麗萍推了出來擋槍,江姍姍愣了一下。
急忙的附和道:「爸,我錯了,我沒有想要害您的心思,實在是因為,您平常太過於偏愛姐姐」。
「我嫉妒才會生出歪心思,被唐菲菲帶偏了,您的毒,也是唐菲菲給我們的。」
江峰揉了揉太陽穴,沉聲說道:「好了,都不要再說了,從今天開始,江姍姍不許再去江氏任職,擇日和其他權貴之家聯姻」。
「至於張麗萍,斷掉所有的卡,如果再敢生出歪心思,直接送去監獄。」
說完以後,江峰就上了二樓,江綿綿臉色有些難看。
她想不明白,父親明明知道了,張麗萍和江姍姍的心思,為什麼不把她們兩個送進監獄,永絕後患。
江姍姍和張麗萍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雖然江峰沒有心狠的把她們送到監獄,但對她們兩個的懲罰,也是致命的。
她們原以為服服軟,求求情,江峰就會心軟,放過她們,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沒有。
江姍姍只要一想到,過不了多久就和權貴圈裡,那些紈絝子弟結婚,成為家族的犧牲品,心裡就壓抑不已。
南城誰不知道,她在江家並不受寵,這就算是聯姻,嫁到對方的家裡,對方得知她不受娘家的疼愛,也不會重視她的。
張麗萍氣的臉色鐵青,江峰竟如此不顧忌夫妻情面,竟然把她的卡斷掉。
他這是沒有把她和姍姍心狠的送進監獄,但對她們來說,這比送進監獄,還要殘忍。
…………
放縱酒吧里
江綿綿和安心,還要傅徑之,小善,陳星月聚在了一起。
江綿綿有些醉了,她胳膊搭在小善的身上,語無倫次的說道:「為什麼?我爸都知道了她們想要害死他的計劃,為什麼不把她們兩個送進監獄,還讓她們留在家裡噁心我?」
說實話她們也想不明白,傅徑之沉聲說道:「別喝了綿綿,你的酒量不好,喝醉了有多難受你忘記了?」
傅徑之的聲音親和溫柔,小善和陳星月聽了,只感覺心裡的煩躁都被撫平了。
這是什麼神仙朋友啊。
江綿綿搖了搖頭說道:「我要喝,喝了就沒有那麼煩心了。」
一旁的安心,忍不住說道:「綿綿,我覺得江叔叔這樣做,也是為了大局著想,江家在南城的影響力不小。」
「如果把張麗萍和江姍姍送進監獄,江氏的股份肯定會跌,對江氏的影響也不好,斷掉張麗萍的卡,讓江姍姍嫁給那些混日子的二世祖,對她們來說,不比坐監獄來的懲罰小。」
安心的話江綿綿並沒有聽進去,今天的她好像又回到了十六歲,那種誰說,誰勸都聽不進去的叛逆期。
一伙人喝到了凌晨一點多鐘,安心把江綿綿送到了家裡,期間祁宴又給江綿綿打了幾個電話,江綿綿自然又是沒有接。
………………
北城,祁公館
祁宴氣的差點沒有把手機捏碎,他不明白,江綿綿這是什麼意思,現在早就下飛機十幾個小時了,電話一個都不接,簡訊也一個都不回。
她這又是把他拉黑了?
他心底壓抑著一團烏雲,尤其再想到,她今天出了老宅,就去買避孕藥,這件事積壓在心裡,祁宴覺得他快要瘋了。
不行,他必須得去南城找江綿綿問清楚。
「祁爺,您確定要在這個時間,去南城?」
「你有意見?」
祁戰當然有意見,這些天公司堆積了一堆工作都是他在處理,現在祁爺又去南城,他又要天天加班了。
「沒有,沒有意見。」
「那還不趕快去準備私人飛機。」
「是,祁爺。」
…………
翌日,江綿綿睡到了上午十點左右,宿醉的頭痛感,壓迫著她的神經。
她迷迷糊糊的聽到了電話響了,打開一看,是祁宴。
江綿綿眸底划過一絲不耐煩,蹙緊烏眉,想要掛斷,但想了想還是算了,忍著性子,接通了,平靜的說道:「餵?」
「下來。」
「下去哪裡?」
祁宴讓她下來,他在說什麼胡話,下去哪裡?
「我在你們家門口,出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祁宴一定是在騙她。
「祁宴,你在開什麼玩笑?」
祁宴被江綿綿差點氣笑,他扯了扯嘴角,沉聲說道:「你覺得我是在騙你?」
「不然呢?」
雖然江綿綿話是這樣說,但還是忍不住的跑到了落地窗哪裡,小心翼翼的打開窗簾,就看到祁宴倚靠在車頭前,兩個人似乎有心理感應。
在江綿綿拉開窗簾看下去的那一瞬間,祁宴也抬起眼眸慵懶的看了過來。
江綿綿眼疾手快的把窗簾拉上了,心裡砰砰的跳個不停,祁,祁宴他怎麼在她家樓下,他這來的也太快了吧。
她才到家住了一個晚上,祁宴就來了,根據時間來推算的話,祁宴是半夜坐飛機來的,差不多是八九點到的南城。
現在十點左右,祁宴就在她家樓下了,所以祁宴這是,剛到南城,就來她家了?
正當江綿綿不知所措的時候,祁宴危險低沉的聲音,再一次的在臥室里響徹起來。
「我的耐心不好,給你三分鐘的時間下來,如果下不來,我就進去了。」
「三分鐘?」
「現在還有兩分零五十五秒。」
「你……我知道了,我馬上下去,你千萬不要上來。」
江綿綿是絕對不能讓祁宴上來的,江峰本來就對祁宴不滿意,兩個人又離婚了,祁宴在江峰的眼裡,就是欺騙他女兒的渣男。
如果祁宴上來了,江峰肯定會生氣,他這剛大病初癒,氣急傷身了,那還得了。
江綿綿匆忙的換了一件長裙,把頭髮胡亂的梳成一個丸子頭,又去洗手間裡,快速的刷了牙,洗了臉弄好了以後,快步跑下了樓。
江綿綿下去的時候,客廳里並沒有什麼人,這讓江綿綿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昨天聽傅徑之說,現在江峰已經可以去公司,處理工作了。
這隱毒來的快,去的快,毒清解完以後就和正常人一樣,老阿婆也贊成清完毒以後,多多運動,多多用腦。
儘管江綿綿已經是生死時速了,可跑到祁宴哪裡,還是遲到了五分鐘。
祁宴眉骨微挑,邪冷的眼眸微微眯起,慵懶的說道:「你遲到了五分鐘。」
陽光打在祁宴的臉上,本就稜角分明的五官,顯得更加冷峻迷人,他倚靠在車身上,慵懶清貴的氣質,讓人不自覺的被他吸引。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祁宴在這裡拍什麼大片。
毋庸置疑的是,祁宴長的的確令人驚艷,一眼過去就被他吸引。
但是,長的再帥也不能掩飾這個男人的罪惡,江綿綿本來想著今天下午,去找幾個身手不凡的保鏢,來壯壯膽子,保護她。
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祁宴來的這麼快,幾乎算是她前腳剛來,祁宴後腳就跟上來了,讓江綿綿根本就沒有準備的機會。
還被這個男人威脅,如果不下來,就上去,兩個人的形勢,再一次的逆轉,他又一次的占據了主導權,這讓江綿綿很不開心。
她沒有好氣的說道:「不就是遲到五分鐘嗎?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那么小氣啊?還是你只對我小氣,對待唐菲菲的時候,她遲到你怎麼不說啊?」
狗男人露出狐狸尾巴了吧,和人唐菲菲在一起的時候,溫柔耐心。
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不過就是遲到五分鐘而已,就斤斤計較,和菜市場大媽一樣,在這裡和她掰扯。
還好她看清了他的虛偽面具,這一次說什麼也不要被他迷惑。
祁宴深如寒潭的墨眸,直勾勾的盯著江綿綿,江綿綿被祁宴這晦暗不明的眼神,盯得心裡挺不舒服的。
她強裝鎮定的說道:「看著我做什麼?是不是沒話說了?」
祁宴薄唇輕啟道:「我從來沒有等過她。」
「呵呵,我信你個鬼。」
江綿綿是不相信,從祁宴嘴裡說的任何話,她說過,她信祁宴算她輸。
祁宴被江綿綿氣笑了,他強勁有力的大手一把鉗住了她的細腰。
然後用力一拉,江綿綿就輕而易舉的被他拉入了懷裡。
只是一瞬間,男人身上淡淡的清冷香氣,席捲至江綿綿的鼻息,她一個反應不及,頭直接撞到了男人的下巴。
狗男人的下巴都和別人的不一樣,硬的和石頭一樣,能殺死個人。
江綿綿吃痛的嚶嚀一聲,反應過來以後,使勁在祁宴的腹部,猛捶了兩下。
「啊啊……痛……」
她本來想在祁宴的身上,捶打兩下,以報剛剛之仇。
可剛捶打了兩下,手差點廢掉,祁宴絕對是鋼鐵造成的。
他身上每一塊都和鋼鐵一樣,她捶了他兩下,他沒有反應也就算了,她的手倒紅了。
氣的江綿綿想要推開祁宴,可無論她怎麼用力都推不開。
祁宴單手鉗住了她的腰,兩個人毫無隔閡的貼在一起,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兩個是愛到難捨難分的情侶。
江綿綿推了一會兒,累的氣喘吁吁的,再加上昨夜喝了不少的酒,整個人無力頭痛,心裡煩躁至極,讓她在祁宴的面前,連裝都不想裝了。
可不裝不行,現在身邊並沒有保鏢,祁宴這個人做事,向來不顧忌後果,惹怒了他,他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江綿綿忍下心底的不耐煩,壓低聲音說道:「祁宴,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我昨天到了家以後,就在解決江姍姍和張麗萍的事情,解決完以後,我就和幾個朋友去喝酒了,沒有看手機。」
「江綿綿,這不是能夠說服我的理由。」
「言盡於此,你愛信不信。」
「你……好,這個我不和你計較,你給我說說,為什麼吃避孕藥?」
江綿綿烏眉輕挑,紅唇勾起,漫不經心的說道:「我這不是正合你的心意嗎?」
「江綿綿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不明白嗎?」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祁宴的臉色極差,聲音也陰沉到了極點,壓抑著無法控制的怒火。
江綿綿見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也沒有恐懼祁宴的心思了。
諷刺的說道:「我們結婚在一起三年,每一次事後,你都安排家裡的傭人,給我避孕的湯喝」。
「與其被你安排湯藥喝,還不如我自己主動一點,去吃避孕藥,請問我這樣做,有什麼不對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