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的話一出，姜媤和李夫子都愣住了。

  「我？教四寶念書？」姜媤不太確定的開口。

  林溪笑吟吟的點頭，道：「是呀，你學識淵博，足夠教書的。再說私塾里沒多少姑娘，四寶整日和那些少年同室讀書，現在年紀小還行，長大了就得注意男女大防了，多有不便。所以我想著，能不能麻煩你教四寶。」

  姜媤更懵了，「可我……沒有教過人，我能教好嗎？」

  林溪奇道：「你脾氣好，又耐心，學識也不差，為什麼不能教好？」

  「可我……」

  姜媤腦子裡一片空白。

  旁邊的李夫子忍不住了，他自是明白林溪此提議的深意，也很贊成姜媤能做些以前沒有做過的事，這樣說不定姜媤能成長的心性更加堅韌，日後更容易的照顧好自己。

  當即便道：「你是我李夫子的孫女，有什麼不能教的。這樣，媤兒，年後我跟你陳爺爺說，再私塾里給你收拾出一個小屋子來，讓你在裡面教四寶。」

  姜媤回不過神來：「外公，這……」

  林溪直接問：「姜媤，你只告訴我，願意教四寶嗎？」

  姜媤下意識的點頭。

  林溪斬釘截鐵道：「這便是最重要的，就這樣決定了！放心，該交的束脩，我和沈忱一點不少你的。」

  這事情來的太突然了，姜媤被衝擊的有點大，還在忐忑自己真的做好嗎，陡然又聽到林溪後面的話，她連忙道：「這怎麼行，你我是朋友，你還肯放心把四寶交給我教，已經是對我的信任了，我怎麼還能收束脩，我也不是正頭的女先生……」

  「既然開始教書，那便是女先生了，該有的規矩一點都不能缺。」

  林溪鄭重的打斷她的話，道：「等你習慣上手了，你也可以多收些附近人家的女兒一起教著。這世道，女子識字的機會本就不多，現在海縣有你，海縣的女子就多了個識字認理的機會。說不定日後其他地方也會有的。這是積德的好事，你只管大膽去做。」

  姜媤聽的心臟砰砰直跳。

  她開口想說些什麼，林溪怕她又推辭，趕緊起身準備開溜：「我這次來的事情都做的差不多了，就先回去了。姜媤，我看好你，你好好準備，等過完年我就把四寶送到你這裡。要準備什麼，你儘管說。就這樣，我先回去了啊。」

  「哎，等等，林溪！」

  姜媤起身，林溪卻已快步走了，頭回都不回。

  她咽了咽口水，回頭緊張的看向李夫子。

  李夫子鼓勵道：「媤兒，外公相信你能。你要是擔心沒有什麼教的經驗，可以問問私塾里的夫子們，最開始都是從什麼書開始教的。教學生注重因材施教，徐徐圖之，也常隨機應變，慢慢的就摸索出了適合自己的教書法子。」

  姜媤迎著李夫子信任的目光，逐做了幾個深呼吸平靜下來。

  她抿嘴笑笑，眼睛也亮晶晶的，道：「外公，媤兒知道了！我這就去私塾問問！」

  ……

  另一邊。

  林溪一回家便跟四寶說了以後會跟著姜媤念書的事情。

  四寶一聽就很開心：「那太好了，四寶喜歡姜姨！私塾里的夫子們都看著好眼熟，四寶有點怕他們。」

  林溪笑眯眯的摸摸她的腦袋，道：「就是吧，一開始，四寶可能要一個人孤零零的上課了。不過沒關係，相信過不了多久，四寶會有好多女同窗，你們會成為朋友，高談闊論或閒話家常，愉快的玩耍。」

  四寶嚮往的點點頭。

  如此，就是確定下來四寶年後會正式念書了。

  四寶得知三寶在給未來師父陳夫子準備禮物，自覺也想給姜媤準備一份，便去找三個哥哥商量。

  大寶三個也都很重視，專門空出一個下午陪她討論準備什麼。

  沒多久，沈忱也知道了這件事。

  沈忱有點意外，更多的是放心：「姜媤琴棋書畫都擅長，她教四寶，是四寶的福氣。」

  林溪也哪哪都很滿意，在四寶央著她出去逛街買禮物後，很積極的陪著去了，不過年節里沒多少鋪子開著就是了，這令四寶失落。

  林溪安慰她年後也能買，卻沒想到，四寶想要的禮物來的很快。

  二十九這天，林溪和沈忱不打算回平縣祭祖了，就在院子裡簡單祭拜下。

  祭到一半，突然有人在外面敲門。

  林溪叫劉媽去開門，繼續和沈忱孩子們祭拜，卻聽到劉媽略錯愕的聲音：「夫人，來的這位好像……不太像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