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的瞬間,秦佑只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道看不到的力量拉扯,飛快地朝著鬼王的位置飛了過去。
不過是瞬間,他眼前就正對上鬼王那張蒼白瘦削的臉,翡翠般的指甲輕輕劃在他的臉頰上,一股冷意順著脊柱爬到四肢百骸,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面前那張臉上還是無辜的笑容,輕輕地說道:「又瘦靈力又低弱,還不如剛剛那個呢?不過誰讓我就點到你了呢,要遵守遊戲規則。」
說完鬼王的指甲已經划過秦佑的下頜,停在了他的喉嚨處,低低笑了一聲:「那我就不客氣咯。」
秦佑渾身動彈不得,嚎叫道:「重雲長老,救救我!」
牧重雲聽見他的求救,一咬牙,手中捏訣喚出自己的武器摺扇,凌空一揚,打著轉朝著鬼王飛過來。
鬼王像是沒注意到牧重雲的動作,等快到了面前時,漫不經心伸手一抓,拿在手裡看著那藍色玉柄紙扇,鼻子裡溢出一聲輕哼:「倒是個別致的小玩意。」
鬼王一邊說著一邊無聊地拿在手裡轉了轉,摺扇卻突然間慢慢亮起微弱的藍色光亮,隨後脫手而出,朝著鬼王的面門刮去。
「唰」的一聲,在躲閃不及的鬼王臉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而牧重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身邊,他一手牢牢抓住秦佑的肩膀,就要將他往後帶去。
鬼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看著指尖上顯眼的暗紅色血跡,眼裡竟然閃過一絲笑意:「有意思,居然還能傷到我,倒是真想看看,你有些什麼本領。」
說話間,他的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正被牧重雲帶著後退的秦佑,笑了笑:「不過,還是得講究一下先來後到,等我先把他吃了,下一個再來會會你。」
鬼王凌空舉起了手,牧重雲只覺得喉嚨一緊,似乎心肺都被塞住瞬間不能呼吸,四肢像是有螞蟻啃噬一般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只能無奈地看著鬼王狠狠一揮手,自己的身體就如同破布娃娃那般像地下砸去。
「重雲!」一道熟悉的厲吼傳來,身下刀光一閃,牧重雲直直撞在了厲擎的刀背上,靈氣攀附上身體,那股窒息才緩緩散開。
鬼王似乎有些不耐煩,他嘟了嘟嘴抱怨著:「怎麼又來一個想插隊的,都說了不要著急慢慢來,總會輪到你們的。」
話語的最後幾乎已經變成了嘯叫,像是凌冽的風颳在山洞裡的每一個角落,眾人躲閃未及,紛紛被著無形的風掀翻,一個接一個倒在地上。
鬼王這下子終於滿意地笑了笑,指甲又緩緩撫上了秦佑的喉嚨,在他驚恐的目光下,鬼王滿意地笑了:「別著急,馬上就可以被我吃掉了。」
那根翡翠一般瑩潤的指甲,緩緩地朝著秦佑的皮膚刺去。
後院裡,姜榆正有些煩躁地拉開了門。
她看著門外的蘇紅暖,有些不耐煩地問道:「大晚上的你不睡美容覺嗎?」
說著說著,姜榆突然抽了抽鼻子,臉上的表情頓時緩和了下來:「宵夜?」
「那可不,我還會空著手來?」蘇紅暖笑眯眯地走了進來,又一把拉關上門,說道:「我還想著秦佑他們要是上午去,估計這個時候也回來了,正好大家一起吃個飯聽他嘮嘮。誰知道人家晚上才開始,那我就沒辦法咯。」
姜榆將她手裡的外賣袋接過,分門別類地擺在桌上。
耳邊聽到蘇紅暖有些疑惑地問道:「你真沒和他們一起去啊?」
姜榆有些無語地看著她,問道:「你覺得我很閒?」
蘇紅暖默默打量了一下堆滿了零食的客廳,以及沙發上亂七八糟的毯子,嘖了一聲:「你這得有一個星期沒出門了吧?」
姜榆無端被噎了一句,哼了一聲,也懶得搭話。
蘇紅暖耳邊捕捉到微弱的聲響,扭頭朝著次臥看去,只見半開的門裡班瀾的腦袋湊了出來,正好奇地看著她。
蘇紅暖頓時笑開來,朝著班瀾揮了揮手:「你快過來一起吃宵夜,記得叫上鳳漣哦。」
班瀾大大方方應了,朝著身後招了招手,推開門走了過來,在桌邊桌下,笑著說道:「要是小綠知道我們背著他吃大餐,估計要氣哭咯。」
說著說著,班瀾捧著臉頰,似乎有些擔心:「也不知道它現在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姜榆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接著說道:「要不就躲在秦佑肩膀上害怕,要不就得意洋洋地覺得自己天下無敵。真不是我說,你們該指導一下它修煉了,尤其是你,鳳漣。」
此時剛走到桌邊的鳳漣無辜躺槍,他和班瀾對視一眼,皆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言語,乖乖地在班瀾身邊坐下。
「說真的,他們走了多久了?怎麼一點信都沒有?」蘇紅暖有些好奇地問著。
「誰知道呢?不過別擔心,要是真有危險,我會知道的。」姜榆漫不經心說著,一邊伸手拿了一塊披薩,正要往嘴裡送。
突然,她的心突然揪緊了一下,一股怪異的感覺閃電般地掠過腦海。
「我靠,不是吧。」她閉了閉眼嘟囔了一句。
下一秒,突然消失在了飯桌上。
而山洞裡,鬼王正欲刺進秦佑喉嚨里的指甲,突然停住了動作。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眼中露出一絲驚訝,一直纖細的手正牢牢握在那,而那雙手,正是他無法移動半分的原因。
鬼王不可置信地順著那雙手往身旁看去,一個穿著衛衣牛仔褲,頭髮有些亂的女人正站在那裡,圓圓的臉上是圓圓的杏眼,另一隻空著的手上拿著一塊披薩,散發著濃濃的榴槤味道,此時女人正一邊咬著榴槤披薩,一邊沒什麼表情地看著他,看上去一絲危險氣息都沒有。
「你是什麼人?」鬼王有些戒備地問道。
姜榆幾下將披薩塞進了嘴裡吞下去,才看著鬼王笑了笑,慢悠悠地說道:「我是你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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