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子見到姜榆,很是開心的咕咕兩聲,翅膀一張,撲哧飛到了她的手裡。
又撲哧一下,圓滾滾的身體突然化成了一張紙條,緩緩飄進了她的掌心。
紙條上潦草的字寫著『聽說小友初來乍到,相識一場老夫自是要好好盡地主之誼,誠邀小友前往徐江樓一敘。』
落款兩個大字:秦佑。
這又是誰?姜榆想了一下,在小綠的提醒中,才想起今早在郊外見到的那個邋裡邋遢的道士。隨即皺了皺眉,想也不想,將手中的紙條撕了個粉碎。
碎片飄到地上,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後,耳邊咕咕一聲,姜榆轉頭一看,窗外一隻鴿子橫衝直撞,直接穿過了緊閉的窗戶噗通一下又飛到了她的手上,還是又瞬間化作一張小紙條。
這次龍飛鳳舞的字寫著『小友給點面子,都在道上混,以後還能互通一下有無,互相幫助嘛。』
姜榆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再度將紙條撕成了碎片。
紙屑消失得無影無蹤時,耳邊又響起了咕咕聲,姜榆這次都懶得去看,鴿子撲騰一下翅膀,又變成了紙片。
潦草的字顯示出了秦佑著急的心情『小友小友,相識一場給個面子嘛,我都給徒弟們誇下海口,認識了一位厲害人物,要介紹給他們認識。』
姜榆心裡翻了個白眼,這秦佑煩不煩,她都懶得再撕,手一捏,紙片灰飛煙滅。
耳邊又響起咕咕聲,姜榆不耐煩地伸手過去,一掌捏住飛過來的鴿子。
這次掌心裡卻傳來了不一樣的觸感,她皺著眉攤開手心。
除了那張紙片之外,掌心中赫然出現了一塊金條。
姜榆挑了挑眉,對著燈光看了看,滿意地塞進了口袋裡。
這才慢悠悠地打開紙條,上面寫著『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小友要是走這一趟,絕對不會虧的。小友折騰一早,想來肚子空空,徐江樓可是有全國都交口稱讚的美食,絕對讓你滿意而回。』
聽起來倒是有點一絲,肚子適時的咕嚕一聲,姜榆將紙條塞進口袋裡,隨意披了件外套,將蠢蠢欲動的小綠撈起來放在肩上,往外走去。
計程車順著沿江公路一路飛馳,不多時,就停在了一座燈火輝煌古色古香的酒樓外。
姜榆一下了車,就看見了門外迎著的秦佑。
他換下了灰撲撲的道袍,穿了一聲中山裝,口袋裡依舊放著那把黑檀木做的菸斗。二八分的頭髮依舊油膩,臉上也掛著客套得略顯油膩的笑容,朝著姜榆走了過來,
「姜小友這下車的氣場,真是震懾全場,徐江樓都蓬蓽生輝啊。」
「你平時都這麼講話嗎?」姜榆嫌棄地說著,往大廳里走去。
秦佑摸著小鬍子笑了笑,一邊給姜榆指路,一邊說道:「我這可是發自內心的話語。您這厲害人物,抽空過來,可不是給我面子,又給這徐江樓增色嘛。」
姜榆搖了搖頭,真是沒救了。
兩人進了包廂,穿過一道古樸的木質屏風,停在了桌前。
桌邊已經坐了人,姜榆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十五六歲小姑娘,穿著青色的長袍,見著兩人進來,一臉侷促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小姑娘身邊明顯年長几歲的青年男人,也穿著一樣的青色長袍,面色冷靜許多,但好奇的眼光還是忍不住移到姜榆的身上。
兩人的旁邊,是一個大概四五歲的小女孩,扎著兩個羊角辮,手裡拿著筷子,清亮的眼神看著姜榆,乖巧地露出大大的笑容。
待兩人都落了座,秦佑連忙指著桌上眾人介紹著,青色長袍的兩人是他的關門弟子,女孩名叫付新雪,男孩名叫朱陽,都入門不久,還在修煉當中。
而那個小小的小女孩秦果,是秦佑的女兒。
姜榆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將肩膀上的小綠掏下來放在桌上,又單獨拎了個碗放到它面前。
座上眾人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直直地盯著桌上的小綠看了又看,朱陽忍不住說道:「果然是個難得一見的寶貝。」
秦佑一臉得意洋洋:「那可不!你師傅我眼光還會有錯?」
「哼,當時他還說我不跟他走,他就不救大佬你了。」小綠抱著碗一臉不忿順勢告狀。
姜榆夾了一塊菜,放進小綠碗裡,語氣涼涼:「原來秦道長還想搞強取豪奪那一套啊。」
「不敢不敢,那不是當時還不知道姜小友你的存在嘛。」秦佑擦了擦額角的冷汗,要是早知道姜榆是個硬茬,他可不敢搞這麼一套。
看著姜榆平靜的臉色,秦佑又湊了過來,興致勃勃地說道:「小友不如再考慮看看,我早上說的提議。我們天玄門可是全國第一玄門宗派,一呼百應!你要是加入,憑你的才幹肯定能帶著我們一脈一飛沖天。」
姜榆搖了搖頭,專心致志地夾著菜:「沒興趣。」
秦佑正欲再說,姜榆涼涼地看他一眼,語氣涼涼地說道:「什麼宗派宗門的,最是麻煩不過了。別說讓我入你這一脈,就算讓個門主之位給我,我都不稀罕。」
她話說得毫不客氣,秦佑卻是一點都不惱,反而露出了一絲認同:「小友看得透徹,這宗門確實煩得不得了。」
一旁的朱陽忍不住插嘴道:「師傅,雖然有時候宗門的人是挺討厭的,但是咱們這麼說,是不是有點放了碗罵娘啊。」
「去去去,你知道什麼。」秦佑吹鬍子瞪眼地看著自己這個直腸子的大徒弟,沒好氣說道:「好好吃你的飯。」
隨後他又轉向認真乾飯的姜榆,小心地說道:「關於宗門的意思我明白了。那不知道小友有沒有興趣,一起開闢一番事業啊。」
姜榆邊吃邊答:「別拐彎抹角了,講重點。」
「就是,我聽說姜大師是從隔壁臨安市來的。我嘛,正好有打算翻年了去臨安發展一下,想問問小友有沒有興趣合作一番。」
姜榆有些不解:「你在這不是混得挺好的嘛,去臨安幹嘛?」
秦佑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隱隱的難堪,還未等他說話,朱陽便小聲的嘀咕了起來:「還不是因為師傅他老人家惹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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