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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梟相 - 第236章 嘉靖讓位,海瑞獲救字體大小: A+
     
      所有人齊刷刷地望向了陳洪。

      「都在這裡面了,我還沒來得及細看,不知道。」說著,陳洪便將托盤放在了大案上,然後眯著眼睛望向這些人。

      「快!來找找,到底有沒有海瑞啊!」高拱說完便從托盤裡拿出了一疊名單,飛快地掃視著。

      趙貞吉也為徐階和李春芳各拿了一份,然後是張居正和於可遠。等這四位內閣大臣看完,他們倆又重新拿起看著。

      而此時刑部尚書黃光升和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右都御史都坐在左側的案前,望著這些人在找處決名單里的海瑞。

      「我這裡沒有!」高拱最先看完,也最先喊道。

      「我這裡也沒有。」趙貞吉搖了搖頭,將他手裡那份交到張居正手上。

      這時就只剩下李春芳和徐階手裡還拿著名單。李春芳將自己那份看完放回托盤,搖搖頭道:「沒有。」

      所有人的目光又轉向了徐階。

      徐階將自己那份秋決名單放回到托盤裡,然後對眾人說,「不必再找了。」接著專轉向黃光升,「黃大人,請立刻將這些勾決的秋決名單送到刑部,現在時間還來得及,午時三刻要行刑的。」

      陳洪不由走到徐階面前,皺著眉問:「沒有送到北鎮撫司的?」

      「沒有。」徐階這才慢慢地笑了,也不管陳洪臉色難不難看,望向眾人,「皇上並沒有勾決海瑞啊!」

      內閣里,除了陳洪以外的所有人目光都亮了,又互相傳遞著眼神。

      黃光升二話沒說,將托盤裡的所有勾決名單捧了起來,朝著徐階和高拱拱拱手,便疾步走開了。

      而眼看著這群大臣對於勾決名單里沒有海瑞這件事,一個個都露出欣慰的神態,陳洪心裡別提有多不是滋味,這一刻他仿佛真的體會到什麼是背道而馳。

      萬歲爺也不是全能的啊!

      陳洪在心底說了這句話,然後目光一狠,望向了徐階:「徐閣老,海瑞到底要不要勾決,接下來就看您要呈給主子的奏本了。主子萬歲爺有話,讓你即刻過去呢。」

      這番話說得格外毛骨悚然,眾人都看出了陳洪眼神中的狠厲。

      但大家都在等待著這一刻,而現在距離午時三刻也就不足一個時辰了,嘉靖到底會不會在這時候勾決海瑞,其實主要還是得看百官的意思,這道奏疏就成為徐階向皇權的攤牌。

      想到這裡,徐階不由問向陳洪:「聖體近來可好?」

      陳洪:「最近已有一些起色,但今天又不好了。咱家來的時候,主子正在床上看海瑞寫的那個東西!徐閣老,您是明白人,這時候可千萬別拿一些犯忌諱的東西給主子看。」

      眾人紛紛望向徐階。

      「多謝公公關照。」徐階答應了一聲,然後轉身對張居正說,「太岳,把裕王府報來海瑞妻子難產而死的奏本,以及戶部報來的奏本拿給我。」

      張居正便等著趙貞吉在自己案前從中挑出兩份奏本,然後遞過來,再由他交到徐階手裡。

      而陳洪這時的眼睛便不由自主地盯著那兩本奏本……海瑞妻子難產而死了?

      「陳公公,回宮復命吧。」徐階接著奏本,然後離開座子,朝著陳洪說道。

      陳洪只好跟著一塊走了出去。

      徐階被領到了謹慎精舍,在距離龍床大約七尺的地方跪下了,「臣徐階叩見聖上。」

      跪下時,徐階便猛然一驚,因為海瑞寫的治安疏就在離他不遠的地上!

      嘉靖靠在床頭上,不緊不慢地望向他,「藍田玉處理了,那個胡以寧呢?」

      徐階低著頭:「臣已在內閣票擬,決議斬立決。」

      「斬立決……好,這等沽名釣譽之輩,統統殺光才好。」

      當時嘉靖為求長生曾下詔書理出徵求方士書籍。有個方士叫胡大順,是真人陶仲文之徒,在宮中施束不驗,被嘉靖帝驅逐。隨後便改名為胡以寧,託付在朝廷里的同黨獻上偽造的《萬壽金書》給嘉靖。

      嘉靖曾問:「其人何術?」

      「術在扶乩,請祖師呂洞賓卜凶吉。」

      「其人安在?」

      那時藍神仙便急傳胡以寧進宮,但進宮不久後便拆穿。長生夢再次落空,嘉靖帝情知受騙,便同徐階商議。

      徐階稟明嘉靖,扶乩靈驗,皆是通同作弊,力主驅逐。

      而趁著倒嚴,嘉靖先將藍神仙殺了,如今便要殺胡以寧。

      嘉靖接著問:「還有呢?」

      徐階想了想道,「是否可以讓京府衛軍,在城內搜捕扶乩惑人的方士?」

      嘉靖帝緩緩閉上了眼,良久後道:「好。」

      也就是這一天過後,京城扶乩方士,逃了個罄盡。

      嘉靖望向徐階,「你很好,去年替朕辦了不少實事,也舉薦上來不少有能力的人。」

      嘉靖四十三年七月,黃河在沛縣決口,百姓遭災。查得黃河自碭山而下,兩百餘里故道淤塞。徐階向嘉靖推薦南京刑部尚書朱衡負責治河,得允,便票擬調任朱衡為工部左侍郎兼副都御史。十一月,又薦大理少卿潘季馴為僉都御史,協助朱衡治理黃河。此二人,後來都成了治理黃河的專家,對治理黃河做出了卓越的貢獻。

      但嘉靖所說的實事,顯然不是指這個,還有海瑞上《治安疏》這件事。

      「朕又看了一遍那個畜生罵朕的奏本,徐閣老,你也看看。」

      徐階連忙叩首,「望皇上恕罪,臣不敢。」

      「恕誰的罪?恕你的,還是恕海瑞的?」

      徐階一驚,「回皇上,請皇上恕臣之罪,臣不忍心再看這道奏疏。」

      嘉靖咬著牙,「很好!是可忍,孰不可忍!」然後陰笑道,「這個畜生可不止在說朕,還有什麼……『邇者嚴嵩罷黜,世蕃極刑,差快人意,一時稱清時焉。然嚴嵩罷相之後,猶之嚴嵩未相之先而已,非大清明世界也』。你可不是不忍心嘛!」

      徐階只能悶著。

      嘉靖又望向他擺在地上的兩道奏疏,「還有什麼不忍的東西,要拿來給朕看的!」

      徐階緩緩抬著頭,「皇上聖明,這兩道加急的奏本,是今早送來的,正準備呈奏給皇上。」

      「與海瑞有關?」

      「一本有關,一本無關。」

      徐階明白,越是這種時候,任何支支吾吾或模稜兩可的話都會引起嘉靖帝的猜忌和反撲,答話要乾脆直接。

      嘉靖冷笑道:「就把你心裡編排好的,先把和海瑞無關的那件事說了吧!」、

      徐階捧起地上的一份奏本,果然是戶部呈報上來的,便翻開封面。

      嘉靖不由冷笑,「長話短說,直接說綱目就是!」

      徐階:「是。這道奏本是山東巡撫遞來的,由內宮上一句和布政使司督辦的棉業作坊的第一批棉布已經織出來了。棉商們公忠體國,第一次竟上繳十萬匹上等棉布,現在已然裝船,正運往京師。」

      再矜持,聽到和錢有關的話題,嘉靖帝臉上也不由露出一絲欣慰。但借著昏黃的眼睛裡又射出一道光。

      「裕王分了多少,裕王妃李氏的母家分了多少,還有那個福遠織坊,少詹事於可遠又分了多少?」

      徐階:「聖上恕罪,臣未曾聽聞此事,也絕不敢相信有此事。」

      嘉靖又冷笑了兩聲,「你要真這麼想,朕也只好相信。說說吧,和海瑞有關的那道奏疏。」

      答話前,徐階不由想到自海瑞上疏以來的種種。

      現在來看,其實海瑞的《治安疏》真有些不合時宜。嚴嵩在內閣二十一年,到晚年弊端叢生,可謂一片亂象。而前後彈劾嚴嵩的官員不下三十人,其中著名的有「越中四諫」、「戊午三子」,還有楊繼盛等,可謂前仆後繼,壯烈異常。海瑞為何不在那時候呈上《治安疏》,而偏要等嚴嵩倒台,自己成為首輔的時候?

      自從嚴嵩倒台,徐階可謂是大刀闊斧,實施「三語新政」,要官買官之風已殺,嚴氏黨羽大部罷斥,正人君子破格提拔,勸諫嘉靖放寬輿論,言官議政不拘不殺,東南倭平,鹽稅降低,朱衡、潘季馴治河大展拳腳,良好的政治局面已經初步形成。

      偏偏這時候海瑞來個《治安疏》,引起軒然大波,分散內閣精力。

      或許於海瑞來說,是家國情懷和個人志向,但朝廷永遠不會只有一種聲音,徐階儼然已經猜到高拱必定在此事中未雨綢繆。

      他本可勸嘉靖殺了海瑞。

      但海瑞如果被論死,剛剛放開的輿論又要被抹殺,對建言者的殺戒重開,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徐階不得不集中精力應對。

      三法司審訊議罪,其實當時刑部尚書黃光升已經是進退維谷。不定海瑞死罪,嘉靖定然不依,弄不好三法司要被一同端掉。而論海瑞死罪吧,自己又名節難保。

      黃光升不僅在高拱這邊請教,也曾約同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堂官,去徐府求救。

      徐階那會正在為此事發愁,見到三法司的三位都到了,便立刻延請進府里,共商兩側。

      其實四人都想保住海瑞,但還是無計可施。

      這時徐階一反謹慎態度,直截了當地授計:「與聖上的獨處,我比諸君多,聖上的性格,我也比諸君了解為多。欲救海瑞,為今之計,勞駕三位,先論死。」

      黃光升等三人皆是大吃一驚。

      「論死?」

      黃光升皺眉問道。

      徐階立刻解釋:「聖上性疑,凡論擬輕罪,必怒而重處,海瑞必死無疑。擬重罪,反倒冷靜,未必馬上聽從。」

      這也是為何後來三法司論海瑞之罪時,能夠沒有門戶之見和黨爭之分,都擬海瑞「子罵父律」處死。

      所以海瑞奏疏「留中」長達大半年之久,不擬旨批紅就不殺,不殺就有救。徐階贏得了喘息之機。

      這時徐階拿起另一道奏本,翻開了封面:「據詹事府少詹事於可遠奏報,海瑞的妻子是三日前因驚嚇過度提前臨產,是難產。官府因海瑞是罪臣,按朝廷的規制不能給他請大夫,海妻在床上等了三天,胎兒還是沒能生下來,母子都未能保存。」

      嘉靖不由有些動容,靜默著。

      黃錦這時聽到這番消息,不由點了三支現象,拜了一拜,然後將線香插進了香爐里,嘴裡小說念叨著:「罪過,罪過啊!」

      嘉靖開口了:「詹事府為什麼要上這道奏本?」

      徐階:「回皇上,海瑞大不敬於君父,因而凡是關於海瑞的情況,各部衙照例要急奏朝廷。」

      嘉靖又沉默了。

      這兩道奏本,一個是喜報,一個是傷情。這樣報上來顯然是事先商量好的,用這種手段促成他改變主意,要他赦免海瑞的死罪。徐階、高拱、六部九卿和內閣,甚至於自己的兒子,竟然如此上下默契,人心向背昭然若揭。看書溂

      這種被孤立的感覺,嘉靖從來沒有過,這使他很難受,也萬難接受。

      嘉靖忽然望向了陳洪:「這件事,你怎麼看?」

      陳洪心裡翻騰了好一陣子,這是表達立場了,到底要跟著嘉靖一路走到黑,還是……

      他不敢有太多的遲疑,下了最後的決定,「回主子萬歲爺,海瑞一門三代單傳,如今五十仍不能有一子,且妻兒皆亡,皆因他無父無君,這是上天的報應啊!」

      「徐閣老,起來吧。」

      嘉靖朝著徐階道。

      「是。」徐階慢慢站起來。

      「賜座。」嘉靖對陳洪說道。

      「是。」陳洪搬過來一個繡墩,在嘉靖的床頭放下了,徐階挨著坐下。

      嘉靖慢悠悠地挪動了一個身位,然後像是自嘲的語氣,「海瑞說朕不上朝的話並沒有說錯,可朕病得久了,怎能上朝?朕想想專事玄修,傳位於裕王。卿等票擬施行。」

      前一秒還是風平浪靜,下一刻便風雲突變!

      嘉靖內心劇痛,心力交瘁,只能以退為進了。

      徐階慌忙跪倒:「臣捧讀聖諭,不勝驚悚!不勝驚悚!海瑞就是孟子所謂的禽獸,《治安疏》不必放在心上,傳位一事,臣等不敢聞。謹將聖諭封還。」

      嘉靖接著說:「不依朕的傳位,海瑞帶頭,將來指斥朕不理朝政的大臣會更多。」

      這時徐階心如刀割。內閣一共四個人,李春芳是好好先生,如此棘手的大事只能由徐階和高拱全力承擔,何況如今嘉靖和裕王父子關係疏遠,迄今尚未將裕王冊立為太子。

      此番嘉靖撂挑子,朝中大臣不明所以,如果上表擁立裕王,一旦嘉靖震怒,連得裕王的地位也難保。所以徐階不得不全力周旋。

      徐階再次開口,針對的便是嘉靖恐怕今後更多大臣指斥自己不理朝政的開導之語:

      「海瑞之言,凡是有見識之人,都會認為其狂妄錯誤!自然不會有人跟著來指斥。」接著他又說海瑞是沽名釣譽之人,不足與他計較,又說什麼「主聖則臣直」。

      嘉靖執拗之性大發,還是要傳位。

      這次徐階靜默了很久,依舊跪奏道:「臣等捧讀,不勝驚懼!不勝驚懼!」再次嚴詞拒絕了嘉靖傳位的要求,並懇請嘉靖「勿生疑」。

      嘉靖三次欲傳位,徐階三次拒絕,時間也在一點點流逝了。

      嘉靖對此稍有不滿,「徐閣老庇護海瑞啊。」

      徐階抬頭:「臣不敢,一切為了聖上。」

      嘉靖又沉默了一陣,望向黃錦:「黃錦。」

      「奴才在。」

      「把海瑞的名單呈過來。」

      黃錦將有海瑞的那張秋決名單放到托盤上,捧起托盤,又拿起硃筆走到床前,一應呈給嘉靖。

      這時所有人都不再迴避,望著嘉靖手裡的硃筆。

      嘉靖問陳洪:「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主子,已經午時一刻了,距離午時三刻就剩兩刻鐘。」

      嘉靖點點頭,「你剛才說,海妻一屍兩命是上天的報應。既然上天給了他報應,朕就聽天由命吧!」

      說完便在名單上重重勾了一筆。

      海瑞被勾決了!

      徐階臉色煞白,癱倒在地上。

      陳洪也十分複雜地望向嘉靖。

      只有黃錦這時依然木然地站在那。

      「這個差使就給黃錦去辦。」嘉靖望向黃錦,「朕問你,兩刻鐘從玉熙宮到北鎮撫司,能不能趕到?」

      黃錦依舊面無表情,「主子剛才說了,能不能趕到都是天命。」

      「主子……」陳洪猛然一驚。

      「閉嘴!」

      嘉靖喝住陳洪,然後對黃錦道:「你這就去,不准騎馬,不准坐轎,就走著。」

      「奴才遵旨。」

      而這時,陳洪和徐階才明白嘉靖已經接受了這個結果,也不由得眼眶濕潤,齊齊低下了頭。

      「朕啊,終究是沒能搬去那萬壽宮,到頭來黃粱一夢。」

      嘉靖將目光望向精舍門外,看到的是那一片望不到底的天空。

      海瑞當然得救了,雖然不能出詔獄,但誰都知道,只等著嘉靖帝駕崩,裕王登極,便是海瑞重出天日之時。

      ……

      「事情,都辦好了嗎?」

      於可遠往嘴裡塞了半個雞蛋餅,然後含糊地說:「都辦好了。」

      高邦媛的勺子一下子就掉落在了盤子旁邊。

      「真的?」

      「當然。能推脫出去的事情,我都交給別人了,也在吏部那邊告了假。申大人知道你臨盆在即,沒有為難,就放我回來了。」於可遠吃了半飽開起玩笑來:「還能有什麼事?要折騰的,別人壓不住我就能壓住,他要不服我,我就說要不你到內閣面前去告我一狀?那人就很識相了。」

      高邦媛笑了。

      於可遠說的當然不是實話。

      但只要他坐在那兒不做事,何至於弄的現在這樣,人瘦了兩圈,臉也憔悴了。

      高邦媛不去拆穿他。

      有些男人做出一點事情,就喜歡吹出十成的功勞來,有的做了許多事情卻只說自己什麼也沒做過。

      高邦媛笑眯眯地端了一碗肉湯給於可遠。

      於可遠也笑眯眯地喝了。

      兩人都在享受這難得的平靜。

      高邦媛覺得自己腰有些酸痛,於可遠便把她剩下的湯接過來自己喝。她朝後靠在椅子上。

      或許是最近情緒起伏有些大。尤其知道海瑞的妻子生了三天沒生下來最終一屍兩命,她就更擔心了。

      也正因為這個,於可遠早早就告假陪產。

      肚子有些發緊,好像,嗯,高邦媛也不確實肚子到底疼沒疼。

      她喝口茶起身了,肚子忽然傳來隱約的疼痛。

      其實這些緊張情緒已經持續好些天,但事到臨頭,她反倒不慌了。

      高邦媛安靜地坐回去,看著於可遠喝完肉湯,又喝了一杯漱口茶,這才輕聲說:「我……要生了。」

      於可遠一時沒有明白。

      高邦媛有重複了一次,「讓藍心她們準備……我要生了。」

      疼痛還是不夠劇烈。

      直到傍晚,高邦媛躺在產室上,甚至蓋著被子還想睡一會。

      於可遠在一旁陪著,和高邦媛恰好相反,他現在是一點都睡不著。產室外面的人也在虎視眈眈。

      好吧,沒有這樣誇張,但也是如臨大敵戰戰兢兢。

      於可遠的大伯母和三伯母也提前入府了,雖然平日裡沒有往來,但這種重要時候,她們也是不請自來,想著調和下關係。而高禮更是在產室外面走走停停,大汗淋漓的。

      鄧氏在產室裡頭如坐針氈。

      而阿福因為還未出閣,這種地方是不能進的,只能遠遠等著。

      高邦媛覺得自己睡了不短時間,但當疼痛開始愈發劇烈起來,她發現燃著的蠟燭並沒有燒掉多少。

      這時藍心沖了進來,不由分說地把於可遠攆走了,他也只能待在產室外面,急得一邊搓手一邊來回踱步,和高禮兩個就像是沒頭蒼蠅一樣。

      高邦媛是個很能吃苦耐來的人。於可遠早就知道,但他情願她現在不能隱忍,若是疼得厲害,就叫出來!

      他也知道生孩子有多艱難。

      當然希望母子平安,但有時候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住一個,就像海妻……

      王府裡頭,怎麼可能沒有人出手診治呢?他只當王爺和王妃還不至於喪心病狂到刻意不管海妻,想以海妻之死來救下海瑞。

      若是如此,連王府里的大夫都救不了,女人生育這一道關,在古代簡直是生死未卜!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見產室里的人忙得不停,於可遠拉著一個從裡面出來的人,那人被他嚇了一跳,「大人?」

      「夫人如何了?」

      那婆子咽了口唾液,「夫人……很好。」

      於可遠簡直想扇她一巴掌,「怎麼會很好?疼不疼?累不累?我去請太醫吧?」

      那婆子搖頭,「夫人說要吃糖水雞蛋,我得吩咐廚房去做。大人,您行行好,就別再這兒添亂了!」

      於可遠不由一怔,手鬆開,那婆子趁機溜走了。

      糖水雞蛋?

      他聽錯了,還是那婆子說錯了?

      但很快鄧氏就喊道:「雞蛋還沒端來嗎?」

      虛驚一場。

      好吧,真沒聽錯。

      的確……是雞蛋。

      還得是糖水的。

      喜慶過來攙扶著他,讓他坐在一邊。

      「老師,您幫不上忙,這事,師娘自己能應付來的。」

      「你說,你師娘要糖水雞蛋幹什麼?」

      「當然是吃了。」喜慶忍不住笑。

      「她不是在生孩子嗎?」

      「沒吃飽,哪有力氣生呢。」喜慶說,「頭一回總是要費些力氣的,師娘要是一直餓著,等幾個時辰,又是疼痛的,怎麼撐得住啊?」

      於可遠立刻站起來,「是!是這樣!那隻吃雞蛋不夠吧?再弄些別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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