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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梟相 - 第227章 過年字體大小: A+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鄧氏淚眼婆娑,眼眶也紅著,張著嘴,反覆動了動,只是說了這樣句話。

      阿福從馬車走下來,望著鄧氏,又望著哥哥嫂嫂,遲疑了一小會,才跪倒在地上,重重磕了個頭。

      鄧氏低下些頭,將阿福從自己身前攙扶起來,將大衣披在她身上,直到自己的淚水再從眼眶中滾落,滾落到了阿福的手裡。

      鄧氏又趕緊伸出手,有些慌張地去撥開阿福手上滴落的淚水。

      這時才發現,手指已經被淚水浸濕了。

      「……以前的時候,你兩個哥哥也總是這樣,臨晚上吃飯了,也不回來,阿母就在門口盼啊盼。」

      「阿母以為你是省心的,不會這樣,沒曾想竟也會有這一天。」

      鄧氏頓了下動作,望著阿福那消瘦了的面孔,再出聲說道。

      「阿母一日日望著你們長大,不知道你們後來會怎樣,如今看著你和你哥平安,就是阿母最開心的事。」

      說著話,鄧氏的聲音已經有些嘶啞。

      俞咨皋忙走上前來,「前面那條街上,有家點心鋪子,我們剛路過的時候,愛了一些,還冒著熱氣呢,伯母可得嘗一嘗。」

      鄧氏這才止住眼淚。

      高邦媛替鄧氏擦了擦眼淚,又拉住阿福的手,「阿母,我們進屋說話吧。」

      就這樣一家人進了屋子。

      在外面還是高邦媛攙扶著鄧氏,走了一半,鄧氏回過神來,便反攙扶著高邦媛。等進了屋,更是先讓高邦媛拖鞋上炕,三個女人都上了炕。於可遠和俞咨皋便在隔斷的這邊,手裡握著暖爐。

      「許久沒見了。」俞咨皋似有些幽怨地說道。

      「俞將軍和俞伯母一向可好?」於可遠問。

      「勞你掛懷,家父家母一向很好,還時常念叨著你,說以後你若是回山東,一定要你去蓬萊看看。」俞咨皋淡淡地說著。

      「大哥莫不是還在怪我?」

      「我怎麼敢怪你?你如今是朝廷正三品的通議大夫,又領著少詹事和侍讀學士的職,我一個小小的都指揮使,怎麼敢呢。」

      這話說出來,未免添了一些幽怨。

      於可遠嘿嘿笑了兩聲。

      俞咨皋氣道:「你怎麼還笑,真將我說的話當真了?」

      「怎麼敢?我一個做弟弟的,怎麼會責怪哥哥的不是呢?」於可遠也開始陰陽怪氣起來。

      俞咨皋氣極,「你若這麼說,我且問你,為何不早些把阿福接回來,足足拖到了過年!」

      「朝堂上的事,瞬息而萬變。前段日子什麼情景,我不說大哥也是清楚的。司禮監和北鎮撫司想盡辦法在搜捕海瑞的同黨,而這樁案子又是海瑞主持,這時候我若是將阿福接回來,難保會讓陳洪抓住痛處,我一人生死事小,連累了一家人也事小,但朝局之大,關乎天下蒼生,我又怎能因我一人私利呢?」於可遠慢慢說道。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俞咨皋仍有些不忿道,「那你總不該不聞不問!若非有我……」

      「正是因為有你,我才可以不聞不問。」於可遠直直地望著他,「大哥,我知道你的打算,也懂你的決心,真因為懂,這些事我都交給你了,這可以算是你我兄弟之間的默契,大哥為何不懂呢?」

      俞咨皋一怔,「你知道我什麼打算?」

      「你最近和兵部,尤其是楊博楊大人走動得很密切,照理來說是無用如此的,就算走動,也無需您來走動,自有俞將軍。而眼下正值北面蒙古不安分之期,你無非是想請命北上,得一份軍功,向皇上討樁婚事。我可以明白告訴你,這條路走不通,但我還是支持你去闖。兵部那邊,我已經請老師向楊大人舉薦你了,認命書不久後想來就會送到你手上。」

      俞咨皋徹底懵了。

      他沒有否認,而是擰著眉道:「為何這條路行不通?」

      「這些事,俞將軍從來沒有和你說過?」於可遠問。

      「說了,可我不信。」

      一陣沉默。

      俞咨皋依舊盯著於可遠,「既然行不通,我為何還要北上?」

      於可遠臉色有些難看了,「大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你拒了李娘娘為你安排的婚事!這且不談,你妄自進京數次,通政使司和都察院已經有官員彈劾你!若非高閣老和楊大人幫你頂著,你早就被問罪了!這時候還問北上幹什麼!除了阿福,你眼裡就再沒有旁的事了嗎!」

      「可我……」

      「沒什麼可我可你的,這件事沒得商量。你要麼北上,要麼永遠不要踏入我家門,更永遠別來見阿福!」於可遠斬釘截鐵道。

      俞咨皋仍然沉默著。

      而裡邊,是另一番場景。

      鄧氏笑著說:「媛兒這一胎養得很穩,平日裡也有活動,只是前些天跟著可遠操心,著急了些,最近也都安穩了,連氣色也跟著好了。可知他們夫妻情深呢。」

      一說起這個來,高邦媛縱然已經成了親,還懷了孩子,到底忍不住臉紅。這些總算是閨房之事,還有一些私隱之事,在古代都是能做不能說。關起門來夫妻間如何斗沒事,但開了門大家都是相敬如賓,連手都很少牽。何況是當著阿福這個未出閣的女孩,往常更是口中隻字不提。

      而現在鄧氏露出的那抹笑容——

      其實就很怪,高邦媛和阿福或許還看不出,但若是於可遠進來了,一準就能瞧出來,是那種女學生私下裡會露出的笑容,會說一些讓人臉紅的話題。雖然皇宮大院裡也會有宮女竊竊私語,還時不時地相互取笑——這種事發生在旁人身上不奇怪,但放在一向古板謹慎的鄧氏身上就讓人覺得怪異了。

      「俞公子既然將家裡的那門婚事推了,又常和我們家阿福這樣……想來有些事是好事多磨的。」

      高邦媛有些不好的預感,鄧氏這話聽起來像是……

      「阿母難道是想讓阿福……」

      鄧氏也只是笑,高邦媛不好再問。而阿福更是呆呆地坐在炕頭,什麼話都不提。這次回到家裡,總感覺她哪裡變了。

      一家人齊全了,就陸陸續續開始忙活起來。

      春聯也貼了出來。這時藍心扶著腰,抬著頭往上面望。雖然紅紙不是上佳的,但堂屋門口的字卻是於可遠親手所寫,由高邦媛為他掌筆,喜慶在旁邊拎著紙,每寫好一個字便抽出去晾乾。

      「年年順景則源廣,歲歲平安福壽多。」

      字寫得極娟秀俊美,橫平豎直。高邦媛雖不知道於可遠練字時有多辛苦,但看這筆跡,看著這短短的上下聯,就覺得自家男人是下過功夫的,眼眶不覺便有些微熱,心中既驕傲,又有些心疼。

      橫批當然是大局觀一些的。

      「國泰民安。」

      上下聯是對家庭團圓和美的一種期待,這樣說,橫批就不見得多出奇,卻是於可遠來到這古代,親身經歷之後心中的所願所想。

      這當然也是他們一家人的期望。

      也應該是所有人的期望。

      但有時候,於可遠會想,說出國泰民安這番話,往往會覺得很陌生很遙遠。雖然已經被提到過很多次,但反而不覺得這句話具備任何的現實意義,哪怕是一種期待。而經歷了這一段時間以來的波折和動亂,他更加深刻地體會到國泰民安的難能可貴。

      國泰,才能有民安。

      他們這一個小家看似有著短短的太平,但絕非天下就太平安定了,這安定業務費是一種暫時的假象,是一種自欺欺人的假象,所有人心裡都明白,卻也都不願拆穿這個假象。

      高邦媛將春聯反覆看了好些遍,想著其中的含義和深意。這時藍心穿著圍裙從灶間一路小跑出來,朝著高邦媛揮揮手:「夫人!快進屋裡,院子太冷了!」

      慈雲還怕她摔倒,一邊攙扶著她,一邊偷偷道:「藍心姐姐一定是做好了點心,想讓娘子先嘗鮮呢!」

      藍心手裡沾著麵粉,灶間更是熱鬧。連鄧氏、阿福、於可遠和俞咨皋都在幫忙包餃子,喜慶在旁邊擺餃子。俞咨皋今年是回不去老家過年了,其實往年他也很少過,一般都是和俞大猷他們在行軍路上就把年過了。看書喇

      阿福最是心靈手巧,但包餃子這種事,她卻從來沒有經歷過,包出來的餃子往案板上一放,立刻東倒西歪睡了一大片!

      於可遠包的卻很不錯,有彎月牙的,還有扁船的和元寶的,模樣都很漂亮神氣,光是餃子邊就有好幾種的花樣。

      他穿越前就喜歡在吃喝上下功夫,餃子也是極喜愛的,自然要在這上頭下很大的功夫。阿福雖然手更巧,但還是經驗取勝,在這個方面就不如他了。

      肉餡是用臘肉、酸菜和白菜和在一起的,人多,因而餡子也調了一大盤。

      高邦媛進來後,先洗了洗手,然後幫著包了幾個餃子。

      包過餃子了,天色也漸漸暗下來了。這時一屋子的人便也不分誰是主人誰是僕人,又或者誰是客人了,都圍繞著炭火坐下來,一邊說話一邊守歲。

      守歲,又稱為照虛耗、熬年,起源可追溯至南北朝。在除夕夜一家人團聚,遍燃燈燭通宵不滅,熬夜迎接農曆新年的到來。守歲的習俗,既有對如水逝去的歲月含惜別留戀之情,又有對來臨的新年寄以美好希望之意;點起蠟燭或油燈,還象徵著把一切邪瘟病疫趕跑驅走。

      而在北方,守歲是從吃年夜飯開始,這頓年夜飯要慢慢地吃,從掌燈時分入席,有的人家一直要吃到深夜。在這「一夜連雙歲,五更分二年」的晚上,家人團圓,歡聚一堂。全家人圍坐在一起,茶點瓜果放滿一桌。大年擺供,蘋果一大盤是少不了的,這叫作「平平安安」。

      有的人家還要供一盆飯,年前燒好,要供過年,叫作「隔年飯」,是年年有剩飯,一年到頭吃不完,還吃昔年糧的意思。這盆隔年飯一般用大米和小米混合起來煮,北京俗話叫「二米子飯」,是為了有黃有白,這叫作「有金有銀,金銀滿盆」的「金銀飯」。

      於家自然依循舊例。高邦媛的位置最舒服也最暖和,手裡捧著紅棗花生核桃與南瓜子,這些當然都是有象徵意義的。鄧氏和阿福跟著坐在高邦媛旁邊,喜慶便坐在三位女眷的身前。

      藍心和慈雲她們挖空了心思做了很多甜點,比如油炸的小點心,上頭還沾了一些芝麻,嚼起來又酥又脆,香噴噴的。還有甜味和椒鹽的焦葉兒。還有炸熟的那種面,加了很多調料,被稱作果子棒,越嚼越香。當然也有花生和芝麻做成的酥糖,這個下了很大的功夫,錘得很脆很薄,力氣稍微用大一些就會把糖捏碎了,入口即化,特別酥脆。

      一群人圍坐在了火爐前面,門和窗戶都關得嚴嚴實實的,帘子和帷幕也都放下了。每個人穿得都很厚,顏色也很新鮮。家裡能點的燈也都點開了,這一天不講究什麼浪費不浪費的,朝廷更不會追究。

      俞咨皋大笑道:「我還從來沒有這樣過年過,一直枯坐著大多沒意思,大家都別拘束著……咳,除非大家把我當做外人!」

      鄧氏笑著道,「把你當外人,早就把你攆出去了,怎麼會讓你坐在這呢!」說著還朝阿福看了一眼。

      阿福低著頭,表情看不出什麼,但舉止還是有些彆扭,這明顯是害羞了。

      「那就這樣,咱們來行令吧,往年我們在軍中都是行令,擊鼓傳花!傳到的人就講個笑話或者說個故事。」

      於可遠注意到他講話的時候,某種角度竟然看到了李白——恣意瀟灑翩翩美少年,似乎還不止一瞬。

      鄧氏笑著點頭。

      家裡不會備著鼓,藍心便將洗臉的銅盆拿歸來。花呢,自然是從高邦媛的妝盒

      里找出一朵紅色的絨花。

      喜慶舉著手站出來,「我來敲鼓!」

      喜慶拿著兩根筷子,輕輕地,很有節奏地在盆上敲了兩下。

      「花鼓一催春風疾。」

      喜慶這時將身子側到一旁,手也高高抬起,輕輕落下,不停地敲擊起來。花便從高邦媛手中傳起,先到了阿福手裡,又從阿福手上遞到鄧氏手裡。

      一番傳下來,最終停在藍心手裡的時候,鼓聲也停了下來。

      眾人紛紛笑著。

      連慈雲都咬著果子棒,瞅著藍心嘿嘿笑著,她們二人情同親姐妹,這時卻沒有半點同情心,更甚至笑著起鬨,要藍心講個笑話出來。

      藍心不由覺得為難。要是讓她背規矩,無論是哪裡的規矩,三五萬字都不含糊,但要是說笑話,就是三五個字也著實困難。

      高邦媛打圓場:「藍心姐姐,講個故事吧。」

      藍心琢磨了一陣,然後笑道:「好,我就說個笑話……也不知道這算不算笑話。這還是我沒進高府前聽說過的,很老了,或許記得不那麼全。說是從前有個姓甄的,他們家很窮,有一回過年,實在沒什麼能吃的,就找鄰居借了一個雞蛋,等過完年,他去還鄰居時,還是那個雞蛋,但鄰居卻讓他還十個,甄某自然不願意。那鄰居就說,我若不借你這個雞蛋,現在已經孵化出小雞,又長成大雞,還能繼續生蛋。你來算算,要你十個雞蛋已經很便宜你了。甄某很生氣,便找到旁人去理論這件事,有人就說,你不要給他雞蛋,就還他一粒穀子好了。那鄰居更不幹了,評理人說,春種一粒谷,秋收萬斛粟,人家這一粒穀子給了你,你種了下去,可收多少谷?這些谷再種下去又可收多少谷?說萬斛還是說少了呢,你家子子孫孫將來可以都靠這粒谷過活,你豈不是占了很大的便宜嘛?」

      藍心這笑話雖然很老,但卻很合時宜。眾人非常捧場,無論是真笑還是假笑,都笑得前仰後合。慈雲幫她倒了一碗茶,笑著道,「姐姐口渴了,快喝一杯吧。」

      藍心喝完坐下來,喜慶興致昂揚地喊道:「春滿乾坤又一

      年。」然後接著敲鼓。

      大家一開始還挺拘束的。但現在連最嚴謹的藍心都說了笑話,其他人就更沒什麼可拘束的了。

      喜慶別看人小,王府來的人教導得極好,這敲鼓和琴棋書畫之類或許也有觸類旁通之處,極為動聽,快慢錯落交插,一時疾一時緩,絨花在各人手中懷中傳來拋去。

      傳到於可遠的手裡,又停了下來。

      於可遠拿著絨花遞不出去。

      高邦媛摸著肚子看他平日裡那樣正經的人,這時竟然有些怯場,剛才卻笑得前仰後合,越發覺得好笑又歡喜。

      於可遠不知是不好意思,還是屋子裡爐火太熱了。

      高邦媛輕輕推了他一下,「來來,你也講個故事,講個笑話吧。」

      「我可不知道……」

      「老師,連藍心姐姐都講了。」喜慶不忿地喊道。於可遠一向待人溫和,所以喜慶並不懼怕他,「老師隨便講講,管它好笑不好笑呢?」

      慈雲更是手疾眼快,直接倒了一碗茶到於可遠身前,「大人請講,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於可遠想了想,一些太現代的笑話當然不能說,那他能記得的就是以前李袞跟他講過的幾個笑話而已。

      「以前有個人過年貼門神,先貼了左扇再貼右扇,怕貼的不一般高,告訴兒子,你要是看著貼高了,就說發財,要是低了,就說平安。等他貼好後問兒子如何,兒子思索良久,答:既沒發財,也不平安。」

      眾人紛紛掩面竊笑。並不是說這個笑話很好笑,其實都是大家聽慣了的老笑話。但於可遠平時是朝廷命官,是大人,是一家的頂樑柱。這時候帶著那種扭捏又尷尬的表情講出這樣的笑話,本來就是一個很讓人發笑的事情。

      喜慶強忍著笑:「老師講的真不錯!」

      於可遠不由鬆了口氣。若要他分析文章,哪怕作詞作曲呢,他都不怕。唯獨是這種一本正經地玩鬧,他實在不擅長,趕緊喝口茶坐下來。

      高邦媛這時也在笑。

      這時於可遠卻想到以前李袞和他講笑話的時候,講完了李袞還說,這人真是不會教孩子。將來他們若是有孩子,絕不能教出這樣愚蠢的笨蛋來。

      而現在,不知道李袞過得怎樣,也不知道他是否會後悔自己做出的那些選擇。都是為了愛情,都是為自己所愛之人犧牲了很多,俞咨皋和李袞的選擇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立場不同,結果當然便會不同。

      那些話仿佛還在耳畔,但一轉眼,他已經要有孩子了。

      他心愛的妻子,他心心念念的孩子——也希望李袞能餘生平安吧。

      聽著鼓聲再度響起,屋子裡的歡聲笑語,似乎無拘無束,他心中也在默默祈禱,但願朝野太平,但願這人間太平,但願因他的到來,歷史會多一些好的變化,但願他所愛之人都能安寧歡樂。

      但這種終究是不切實際的幻想罷了。

      絨花這回落在了慈雲的手裡。

      慈雲站起來大大方方地說不會講笑話,藍心起鬨讓她唱一首家鄉的小調,說以前聽她唱過。

      慈雲也沒有推辭,喝口茶清了清嗓子,是一首採茶調。她有很好的嗓子,就像枝頭的百靈鳥一樣動聽。

      慈雲的老家在更南一些,那裡應該是天高海闊,鬱鬱蔥蔥的,茶樹也一排排的,那個穿著紅衣服的採茶少女會穿梭在樹林中——

      唱著唱著,慈雲便也露出這樣緬懷又惆悵的神情,似乎傷感了一些。但也只是稍縱即逝,很快便又笑了起來。

      即便是丫鬟,是婢女,誰又沒有憂愁呢?只是大家都不說,都在迎合著這個新年的氛圍。

      於可遠無意中轉過頭,阿福正捧著茶碗出神。但於可遠還是敏銳地感覺到,她的目光剛從俞咨皋那個方向收回來。

      只是那眼神是何等複雜,似乎沒有太多期待,反而多了一些決絕和慘烈。

      於可遠一瞬間冒出很多想法:阿福是不是……已經不抱有什麼幻想了?

      但這個想法剛一冒頭就被他自己狠狠掐滅,若是不抱幻想,又何必給他希望,何必讓他進自己的家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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