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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梟相 - 第219章 王用汲返京,俞咨皋的決定字體大小: A+
     
      海瑞硬剛趙貞吉,將趙貞吉扒得是一絲不掛,顏面掃地,與嘉靖的第一場較量,在趙貞吉羞憤垂首中結束。

      先失一城的嘉靖準備卷土從來,這次決定啟用手下的筆桿子,擇良日與海瑞再戰。

      轅門在望,遠赴山西任職的王用汲還未下馬,俞大猷和俞咨皋便已經被親兵護衛著站在都指揮使衙門等候他了。

      王用汲立刻拉住韁繩,身後的馬隊蹄聲也更加緊迫。

      俞大猷快步走了過來。

      王用汲也翻身下馬,將韁繩扔到一旁的衙役手裡,朝著俞大猷走來。

      「查到是誰幹的了嗎?」王用汲深深一揖,目光深望著俞大猷。

      「嗯。」俞大猷點點頭,「貪官已經抓到了,但也只能先抓這個人,其他的目前還動彈不得。」

      王用汲望向親兵隊後面押著的囚車,「將軍,囚犯現在如何處置?」

      「先押金臬司衙門大牢去,你跟我來,事情細談。」

      俞大猷和俞咨皋領著王用汲進了籤押房。

      俞咨皋對旁邊的書辦道:「出去把門帶上,任何人都不要來。」

      那書辦應了一出走出去,將門關上。

      「先坐。」俞大猷率先坐了下去,見王用汲也坐了,不由輕嘆一聲,「王爺舉薦你到這邊審案,原本我以為只是閒職,過來週遊一圈,卻沒想到遇到這樣的大事……」

      王用汲:「恐怕不止是意外,只是因為我來了,事情壓不住,才會鬧得如今人盡皆知。其他地方沒人去,也不知如何了。」

      「國事艱難……」俞大猷搖搖頭。

      王用汲喝了口茶,然後將茶碗往茶几上重重一碰,「這是官逼民反啊!」

      俞大猷也只能坐在那裡悶悶地喝茶。

      「煤礦三個月前就有問題,當地居民向衙門報過,說漏氣了。所以陸續礦民們都知道遲早要出事,不願意下去。這個礦主更是個黑心要命的,竟然買通宮裡礦業司他的太監,那太監便拿朝廷的旨意說是,讓衙門派兵押著曠工下去挖礦。露著氣,嘴裡還要叼著燈,剛下去沒多大功夫便爆炸,整個煤礦場是一片火海,八百多礦工都死在裡面了。這個礦口到今天已經六年多,礦主和礦業司的太監勾結,不願意運送木料加固,這才導致礦坍塌,礦民們無處逃生。死了這麼多人,那礦主壞事做絕,竟然連一些安撫受難者家屬的錢也不願意出。」

      俞咨皋深深吸了口氣,胸膛仿佛在著火一樣,繼續說著:「受難者家屬告到了官府,礦業司的太監又出面施壓,衙門不僅不抓礦主,反而把那些家屬關進了大佬裡面。下面的災民告到了州府,州府繼續抓人,越抓越多,下面終於壓不住了,導致災民起事,出了暴亂。我是連夜接到這邊的消息,父親說暫時不宜驚動京里,把我秘密調來此處,和王大人一同處置此事。該怎麼辦,王大人您且拿個主意,我全力配合。」

      俞大猷:「王大人,一切以穩住受難者家屬情緒,平息暴亂為主。山西的官員,該抓的抓,絕不用含糊。」

      王用汲聽了來龍去脈,久久不語,又望向俞大猷和俞咨皋:「為何不宜驚動京里?這裡出了天大的事,司禮監和內閣知不知情?」

      俞大猷和俞咨皋彼此望望,都有些不忍心,全天下的人都快知道海瑞幹的事,唯獨他的至交好友不知道……

      王用汲見二人不願多說,便以為他們和礦業司太監以及衙門裡的人也有利益關係,便氣道:「歸根結底,是宮裡礦業司的太監,聯合縣衙到州府,每年都從礦民和百姓的身上吸血!分潤銀子,卻不想給百姓一點甜頭,吸血吸到了這個份上,釀出大禍也不知悔改,焉能不出暴亂?百姓如何不反呢?俞將軍,俞大人,你們是如何處置暴民的?」

      俞大猷:「只是安撫,勸解,和他們說,朝廷會給他們一個公道。多餘的,我沒有這個權力。」

      「那我呢!」

      王用汲從椅子上站起來,「我是裕王爺舉薦過來的,有沒有這個權力立刻徹查此事!就從那個被抓的知縣開始,立刻抓了礦業司的太監,由南京都察院和北京都察院協同審查!然後上報朝廷,查一個就抓一個!而除了礦業司的太監,這件事還牽扯到哪些太監,這件事可得將軍您密奏皇上嚴參!」

      俞大猷只是聽著,俞咨皋也只是望著他爹。

      王用汲冷笑了一聲:「怎麼?京里又有誰打招呼了?倒了嚴嵩不成,莫非又多出個旁的什麼嵩來?這樣天大的案子也要不了了之?」

      「其實,這件案子與京里那個案子相比,已經不算什麼了,王大人。」俞大猷緩緩望向門外,鵝毛大雪鋪天蓋地地下著,「你也不應該繼續待在山西,現在就和咨皋回京吧。」

      王用汲擰著眉,「什麼?死了六百多人的案子,又引起百姓暴動,案子剛要查,你卻讓我回京城?俞將軍!你到底被灌了什麼迷魂湯!」

      俞咨皋:「北京出了更大的事,牽涉著你。你這時若不主動回京,等人找上門來,就不是和我一起坐船回京那麼簡單了。」

      王用汲立刻想到離開前海瑞的異常,驚道:「剛峰兄出事了?」

      「沒錯。」

      俞咨皋輕嘆一聲,「被關進詔獄,已經經過詔獄秘審、三法司與內閣六部九卿公審兩道坎,下一步便是都察院連同翰林院國子監公審了。」

      「他做什麼了?」

      「上疏。」

      王用汲:「是皇上喬遷萬壽宮那天?」

      俞咨皋點頭:「是。奏疏的抄件,譚綸譚大人已經急遞給我,字字句句,觸目驚心啊!」

      王用汲在堂內走了兩步,明顯很急:「能不能給屬下看一眼?」

      俞咨皋斬釘截鐵地回道:「不行!就因為是你才不能看!路上若遇到知道這件事的,無論是誰,你也最好一個字不看,一個字都不知道才行!就算是回到北京,也最好不要告訴別人,你知道他上疏的事!」

      腦袋裡轟的一聲,王用汲直接懵在了原地。

      他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王爺會這樣著急地將我調到山西,怪不得他在送我之前會說出那樣一番話……他,他這是不想牽連我,一個人扛下了所有!太夫人和嫂夫人呢?她們還好嗎?」

      「這無需你管,你也管不得。」俞咨皋有些懊惱這人的執拗,望向外面準備好的馬匹,「海瑞的妻母已經被王爺和娘娘安置妥當,天大的干係,有王爺和娘娘在,誰也為難不得他們。你現在和我回京城,一來將自己的干係撇清,別讓海瑞做了這一大通,最後倒在和你結黨上面。二來,山西這邊的災情,凡是牽涉著宮裡面的,先一個字都別說。這時候激怒了陳洪,他更是會慫恿皇上殺人,損失了誰,都是我大明朝的陣痛。」

      王用汲這時終於明白俞咨皋的深意了:「我這就走!」

      說完便衝出了籤押房。

      「坐下。」

      待王用汲走後,俞咨皋終於望向了自己的兒子,「坐下,咱們父子很久沒見了。」

      俞咨皋沒有坐下,直接跪在他面前,「兒子不孝。」

      「你是不孝。」俞大猷默默地說,「你又何止是不孝,更是不忠不義。」

      俞咨皋低著頭。

      「你整日待在京城,吃著朝廷的俸祿,卻荒廢了正事,是為不忠。任人唯親,只顧念著於家那兄妹,是為不義。你不忠不孝不義,是為父看錯了你。」

      「父親!」

      俞咨皋抬著頭望向俞大猷。

      「你母親說,若是見到你,就算綁也要把你綁回家裡,打斷了腿,就讓為父養你一輩子。」俞大猷輕嘆一聲,起身將俞咨皋攙扶起來,「說是這麼說,但你畢竟是我俞大猷的兒子,別人說你不忠不孝不義,為父卻明白,你是最明事理的。於家兄妹對咱們家有恩,胡部堂能在死後得哀榮,他於可遠要有一半的功勞,順著這份輕易,為父和你戚叔不被嚴世藩連累,為父一直念著於可遠的好。你中意他妹妹,為父舉雙手贊成。好兒郎就該如此,只是他妹妹畢竟有著皇商這層身份,咱們又是軍中世家出身,一旦兵和錢搭上了關係,咨皋,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有起事謀反的嫌疑。

      「就算將來你求了裕王,求了皇上,准了這門婚事,難保將來不會被猜忌。猜忌之心一旦有了,我俞家這百年基業,怕是要毀於一旦了。」俞大猷輕輕拍著俞咨皋的肩膀,「為父不阻止你,你現在也仍是我俞家的兒郎。但將來若有一天,你真娶了於家姑娘,你我之間的父子情份,你和俞家的所有關係,便只能……」

      俞咨皋再次跪倒,「兒子絕不會那樣做!」

      俞大猷眼底有一枚微光閃過。

      俞咨皋又接著道:「兒子也非阿福不娶!」

      俞大猷慢慢閉上了眼睛,那一抹微光也消散了,揮揮手:「去吧,回京城去,王大人還等著呢。」

      ……

      都察院的大堂從未像如今這樣陳設過。所有大案都被搬了出去,無論高堂還是左右側,椅子也統統不見了,滿地擺著一排排的坐墊,連茶几都沒有。

      徐階帶著高拱、李春芳和趙貞吉走進了都察院的大堂,四人依次坐在北牆最上面的四個坐墊,或許從來都沒這樣坐過,四人愣是挪了半天,找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定了。

      今天是內閣定好的與海瑞第二次爭鋒的日子,都察院御史、通政使司的給事中、國子監和翰林院那些文學之士們依次湧入,各自在兩側找到自己的墊子坐下來了。

      於可遠帶著錢景和張余德走到了翰林院左側那排墊子裡,於可遠坐在了第一排,原本應該坐在末流的錢景和張余德也因為於可遠,被其他同僚們讓到了第二排,這是莫大的殊榮,錢景諱莫如深地低著頭,不敢張揚,反倒是張余德顯擺似地朝著四圈望了一眼。

      於可遠將二人的表情盡收眼底,什麼都沒說。

      內斂和張揚未必要分個好壞,錢景有錢景的好,張余德有張余德的好,會用人便要會用任何性情的人。

      而在右側都察院那一排墊子的第一排末數,赫然坐著今早剛剛抵達京師,風塵僕僕的王用汲。

      今天主持之人仍是陳洪。

      或許是因為昨天趙貞吉的表現,實在是撅腚遇到人販子——丟人現眼,陳洪今天一早便給自己定下了個目標,必須要給海瑞掏出幾個同黨,給嘉靖帝交差。

      而此時詔獄裡的海瑞,也在悄然等待自己命運的下一秒,無論是鍘刀還是繩索,他都會坦然面對。但沒想到,等來的會是司禮監的石遷石公公。

      「是這裡。」

      海瑞聽到牢門有個錦衣衛在說話,他沒有回頭。

      「為何連個椅子都沒有?床呢?幹些的柴草?」石遷問道。

      那錦衣衛低著頭,「這些都是陳公公的意思,屬下不敢違抗。」

      石遷皺了皺眉,「先搬一張桌子一把椅子,等我問完話,再送來一張床,準備些乾的柴草,這樣的地方,直接睡在地上怎麼成?」

      然後便是牢門被打開的聲音。

      海瑞仍然背對著石遷,但已經能感覺到他就站在自己身後。

      「你們都出去候著吧。」石遷道。

      「是。」那錦衣衛應了一聲,腳步聲漸漸遠了。

      「先自我介紹一下,咱家是石遷,新任司禮監首席秉筆太監。有事向問一問海大人。」聲音雖然陰柔,但聽起來十分公事公辦的樣子。

      海瑞這才緩緩轉身,望向石遷。

      「咱家是遵上諭來問話的,皇上允你作者回答,也可以站起來,海大人,需要咱家扶你起來嗎?」

      「皇上既然特許微臣坐著,微臣便坐著答話。公公請坐。」

      石遷坐在了剛搬進來的那把椅子上。

      都說有再一再二,沒說有再三再四,如果海瑞這次再出什麼逆天手段斗得群臣啞口無言,這道《治安疏》便真成嘉靖帝的笑話了。所以,提前搞一搞心理戰,讓海瑞知難而退,便是石遷的打算。

      「海瑞,你是個清官。」

      海瑞不禁望向了石遷,眼底閃過一些疑惑。

      石遷笑著:「這是皇上的話。」

      饒是再堅強的海瑞,此時聽到這話也不盡有些感動。

      「皇上說,你要做比干,但皇上並非紂王。」

      「大明朝是大明朝,既沒有紂王,也不需要比干。」

      石公公一聽這話,以為海瑞上道了,最起碼承認主子不是紂王,便接著問:「你這話很好,咱家會如實回奏皇上。咱家這次來有兩件事,你且聽明白。」

      「公公請講。」

      石遷:「再過一會,陳洪會領著錦衣衛和提刑司太監押送你到都察院大堂,在那裡,審你的將是都察院、翰林院、國子監和通政使司的翰林們。你那道奏疏,也早已經發給他們通讀了,要將你話里所有不對的都駁斥了。皇上問你,若是他們駁斥你,你該如何回復?」

      這話其實也不全然是威脅,都察院已經備好鴻門宴,大明朝所有學霸全部就位,治安疏他們也都研究透了,這次海瑞前去必定九死一生,這是在給海瑞一個退路,當然也在給嘉靖一個退路。

      海瑞抬著頭,忽然笑了。

      他知道,嘉靖根本沒有絲毫懺悔之意,還在想著找補,便硬氣地回道:「該怎樣回就怎樣回。不該回的便絕不回。」

      海瑞不想退步。

      石遷有些生氣,覺得海瑞太倔,聽不出來好賴話:「哪些該回,哪些不該回!」

      海瑞又重新閉上眼。

      「大明朝一百九十多年來,海瑞!死諫的哪有好下場?什麼『文死諫,武死戰』,都是狗屁,只有讀書讀到狗肚子裡的人才信那一套!你若真想找死,買根麻繩用不了幾文錢!偏要擾得天下不安!自己找死還要連累多少人!」

      海瑞依舊不答。

      石遷只能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咱家就明白告訴你,這次咱家來,是救你的!一會你知道去都察院大堂在那些人面前認錯,說自己喝酒喝多了,一時糊塗才寫出那樣的奏疏,皇上不會怪罪,也無需牽連很多人!你明白嗎?」

      海瑞:「卑職想聽第二件事。」

      石遷慢慢走近於可遠,先是朝著詔獄門口望了一眼,然後蹲下來,在海瑞的耳畔說道:「海瑞,你明不明白,你這道奏疏已經危及了大明朝的立國根本!」

      海瑞:「請公公明示。」

      「往大了我先不說,就說這宮裡,黃公公佛陀一樣的人啊,幫你說幾句話而已,如今被陳洪打得下不了床,腿都瘸了一條。北鎮撫司的陸經,現在也被陳洪調查,指不定一點小錯就會要了他的命!還有你那個好朋友王用汲,若非提前回了京城,被王爺保下,不是被錦衣衛去山西抓回來,這時恐怕也跟你一樣下了詔獄。」

      聽到王用汲時,海瑞眼角動了一下。

      但這番反應明顯不是石遷期待的,「再往大了說!我大明朝往前看,是一定會落在裕王和世子身上。如今你上這道疏,為了保你的家人,竟連王爺也牽連上了,內閣和六部九卿或多或少都被牽連了。就算你不管你的家人朋友,這滿朝文武,這江山社稷,總不能不管他們吧?你是想做亡我大明朝的千古罪人嗎?」

      海瑞:「我該怎麼辦?」

      石遷:「只要你認個錯,所有人就都能得救!」

      海瑞臉上露出了那種難以言喻、萬分痛苦的表情,再次閉上雙眼。

      石遷卻以為他真的在考慮。

      「如何認錯,皇上已經幫你安排好了,不會太為難你。你只要跟那些人說自己沒有將聖人的書讀透徹,將黃老和孔孟聖人的道理弄錯了,又因為喝酒犯渾,才寫出那樣的叛逆之言,然後請罪。當然你請了罪,皇上便會免去你的罪,如此君臣佳話,千古流傳,你也算青史留名了,皇上還會特許你到國子監,讓你重讀聖人之言,借著這個機會,你可以參加貢考。你現在還是個舉人,將來科名也會有的!前程也就不遠了!」

      一時之間,海瑞只覺得這詔獄的黑暗已經不足以形容大明朝,任何火把和蠟燭也無法照亮那掩藏在大明朝最頂端的黑暗!

      「海瑞無言可對,只能繼續借用聖人之言,正所謂『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又有『聖人無恆心,以百姓之心為心』,請皇上多為我大明的江山社稷和百姓著想,我海瑞一個人的性命何其微薄,不足掛齒。」

      石遷再沒有說一句話,只留下一聲輕輕的嘆息。

      或許在內心深處,連石遷也是佩服他的吧?

      但牢門並沒關上,桌子和椅子也仍然擺在那裡,仿佛還會有什麼人來。而遠處有光源的地方,依稀能看見幾個錦衣衛和提刑司太監如釘子一般站在那裡。

      接著又是一些腳步聲,這回的腳步聲很重,很多,也很謹慎。

      海瑞以為,這是押他去都察院大堂的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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