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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梟相 - 第160章 大婚之日(一)字體大小: A+
     
      於可遠起床之前,鄧氏已經走到了臥榻旁邊。

      「可遠。」

      鄧氏為於可遠準備了一件黑底紅絲團山水紋的袍子,看起來精神抖擻,也是織坊推出的婚禮男士服飾之一……雖然說,人生四大喜,他鄉遇故知和久旱逢甘露都和他現在沒什麼太大關係,但金榜題名時和洞房花燭夜同時體會,也是極其難得的。

      於可遠這時候腦子裡實在是混亂,思緒很難掙脫身體,恨不得跑到田野里大喊幾聲:「我要結婚啦!」。這是前世幾十年都沒有的經歷,嗯,人生四大喜,似乎都是對男人而言的?畢竟金榜題名對古代女子來說還是困難了些。但是……但是這個洞房花燭夜,總不能是男人一個人的,這個……

      多少有些期待。

      「可遠。」

      鄧氏又喊了一聲。

      「阿母。」於可遠回過神來,應了一聲。

      「今天迎親,家族會來人,天還沒亮,於可行就到府上了,說迎親時要一併將你父親和你哥的牌位迎回祖祠,阿母沒有主意,怕耽誤了你們的大事。」鄧氏滿眼都是憧憬和期待。

      「娘!」

      於可遠握住鄧氏的手,「這是好事,娘,咱家是您做主,這種事就算問兒子,兒子也得聽您的安排,您說得算!」

      其實,局勢發展到今天,無論是高府還是于氏全族,都沒有影響結果的半分能力,于氏這時候想要服軟,一來是有高拱等人派去的人的「勸說」,雖然多少會有脅迫和逼壓的成分,真能讓他們回頭是岸,也是一件好事,免去了很多後顧之憂。二來,岐惠王和嚴世藩做了這麼多事,能跟他們一起的,大多是走投無路之人,即便不莽這一遭,也極大可能會被秋後算帳,但于氏族人沒到這個程度。因而有高拱他們作保,于氏族人樂得脫離泥潭,畢竟跟著於可遠這個光芒萬丈的後輩,怎麼也好過背叛朝廷,這是傻子都分得清的事情。

      至於高府東苑為何分不清?

      一來,高邦媛與東苑恩怨已久,很難低個頭認個錯就皆大歡喜。二來,低頭認錯就意味著利益和權力的大洗牌,東苑自然不希望多年經營毀於一旦,寧可鋌而走險。

      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時候,鄧氏已經歡喜地在地上踱步,「這是好事,好事啊!咱們家一日內竟然四喜同門!真是祖宗顯靈!」

      一喜,於可遠和高邦媛大婚。

      二喜,公布生員入國子監名單,同時吏部委任,正式步入朝堂。

      三喜,阿福的織坊正式開業。

      四喜,重回族譜。

      不一會兒,鄧氏又坐在塌上,憂心道:「可遠啊,那些什麼王啊,藩的,會不會來鬧事?如果來了,我們怎麼辦?你老師,還有諸位大人能應付得過來嗎?」

      雖然於可遠和阿福從來沒和鄧氏講過朝堂上的事,但光是看和聽,都能感覺到這幾日的不尋常。

      於可遠:「阿母,今日婚禮一切照舊,我們什麼都不需要做。一切事情,都不會影響到婚宴的,您放心。」

      雖是這樣說,鄧氏還是滿臉擔憂,但也沒再多問了。

      從屋子裡出來,龐大的伴郎團便已經站在門外候著了,雖然各個都熬了個大夜,還是精神頭十足,都洋溢著爽朗的笑望著於可遠。

      於可遠開始幫眾人看伴郎服是否合身,這會兒,於家也開始嚴格按照俗禮來,雖說都是一些封建迷信,於可遠並不信,但入鄉隨俗,添個好彩頭也是沒毛病的。

      於家如今不僅在鄒平縣,就是整個山東也極有名聲,就算於可遠沒有主動結交當地的達官貴人,官場你連著我,我連著你,幾天的功夫,大大小小的官員、鄉紳都見全了,雖然始終保持著距離,絕不私相授受,威望卻實實在在留了下來。大婚半個月前,鄧氏便尋到了山東的上等媒人。於可遠和高邦媛的媒人姓敖,臉上有一顆標準的媒人痣,是個天生的微笑唇,相當能說會道。

      這幾日,敖媒人便和譚綸及譚夫人一起幫忙籌備著各項事宜。在三日前,敖媒人便穿著蓋頭和紫氣坎肩,到高府帶著催妝禮來到了高府。

      催妝禮是古代一種婚禮習俗,盛行在唐代上層社會。新娘出嫁時,新郎作詩,然後請媒人傳到女方催妝,名為:催妝詩。詩詞多為五七言近體,多頌讚吉利語。到迎親時,女方家門緊閉,男方為催新娘啟門登轎,則反覆吹奏催妝曲,放催妝炮,伴以遞開門封。催妝要多次:婚禮前二三日,男家下催妝禮,有鳳冠霞帔、婚衣、鏡、粉等。

      ——催妝詩:天母親調粉,日兄憐賜花。催鋪百子帳,待障七香車。借問妝成未,東方欲曉霞。

      ——二催詩:高禮女譽嫁於可遠,百僚舉觴為賓相。

      ——三催詩:昔年將去山東遊,第一仙人於狀頭。今日幸為秦晉會,早教鸞鳳下妝樓。

      三催四請後,高邦媛終於試穿了鳳冠霞帔和婚衣,也照了鏡擦了粉,這意味著高家同意迎親。敖媒人說過不少親事,大多是達官貴人,但像於可遠這樣,名聲好有貴人相助,怎麼看都是天作之合的姻緣,敖媒人也希望婚事能圓滿,好給她日後增添吹噓的資本,因而分外賣力。

      在高府收下催妝禮後,敖媒人從高府帶回高邦媛贈送的花幞頭回到了於府,並告訴敖媒人,高府第二日會來於府鋪床,以及整個鋪床的流程,讓於府提前準備好,尤其要有酒水和贈禮招待女方家過來的人。

      鋪床這種結婚禮儀,一般是在婚前三日挑選一日,女方派人為新婚夫婦整理被褥,在宋朝時就已經相當通行。鋪床的人一般由女方家邀請,且必須是父母雙全、健康長壽、配偶健在、生兒子,家庭幸福的女人進行,也被稱讚為「全活人」,以求他們將好運氣傳遞給新婚夫婦。

      幫伴郎團們整理好衣物,於可遠又到新房看看,主要是看看床鋪得如何——

      婚床上,已經被撒滿了花生、桂圓、蓮子、栗子和棗等乾果,這是取義「早立子、蓮生子、花生子(兒女雙全)」。除此之外,還有掃床、鋪鴛鴦枕和龍鳳被。枕頭和龍鳳被是高拱夫人所贈,皆是上等中的上等。

      這裡還有一件相當有趣的事。

      其實鋪床不僅是床褥枕頭這幾樣,還有最重要的嫁妝箱篋——女方的衣物首飾等細軟都要在這一天搬到於府里。巧的是,從高府到於府,這是兩個不同的縣,就算是馬車也要拉大半日。

      送嫁妝這種熱鬧事,是平民老百姓最喜歡的了。甚至有好事的會數嫁妝的箱篋數量,跟各家比一比。因為大婚本就選在良辰吉日,當天撞上好幾家結婚的本就是尋常。於可遠要成婚的事,不僅是山東全省人盡皆知,朝野上下也都很關注,因而其他家近期成婚的要麼默契避開,要麼也繞道不跟他們家相撞,不怕比聘禮和嫁妝,就是怕和於可遠比。

      人家是整個朝廷都來資助,誰能比得過?

      且不提於可遠本身,光是迎親人選就夠嚇人的了,人家那人山人海的迎親隊伍往對面一站,你家那點人豈不是沒臉?

      鋪房這一天,很多鄒平縣百姓都起得很早,想看看高府給高邦媛準備了多少箱嫁妝,能不能繞半個鄒平縣。但令他們十分失望的是,高禮在這件事上還是有分寸的,該備多少就多少,不該備的一樣不多,即便東苑那頭想要大張旗鼓添嫁妝,都被高禮嚴詞拒絕了。因而嫁妝看著中規中矩,在山東很多富商眼裡不算什麼,但也絕不算寒酸。

      但到了於府,眾人打開最前面的那箱,就知道高禮這人還是蠻厚道的,雖然未必多貴重,但樣樣都精挑細選,有著各種好兆頭。

      這些婚前的程序走完了,最重要的便是大婚當日。因而儘管前一晚還有很多事情沒處理,於可遠吃飽喝足,還是早早睡下,到了五更天鄧氏便將他叫醒。而這時迎親隊伍已經來了,全都穿著迎親的袍子,清一色「福余織坊」出品,一溜站開,頗為氣派。

      林清修自然不必多說,本身模樣就俊俏,在軍中歷練這麼久,頗有一種運籌帷幄的感覺。俞白、俞占鰲等人更是硬朗做派,站在那裡就像一座山,讓人倍感安全。

      最儒雅的反倒是俞咨皋,穿上這身袍服,反而看不出是在沙場熬出來的,十分俊俏精神。

      還有幾個是臨時過來,於可遠並不算熟悉的,高拱的兩個兒子,張居正的弟弟,以及譚綸的長子。

      於可行、於可禮和於可至也早就趕到,在鄧氏那裡求了好幾天,說什麼同族人,既然於可遠要認祖歸宗,可敬和他父親也要寫進族譜,那迎親這種大事,於家必須也得出門。鄧氏問過於可遠,於可遠說這事讓她拿主意,她想了幾天覺得也在理,便讓他們進了迎親隊伍,還煩請俞白他們幫忙監視。於可遠覺得沒必要,但這樣能讓鄧氏放心,他也沒多說什麼。

      至於後面那一群人,認識的不認識的,於可遠只讓俞白俞占鰲他們調查了明細,確定沒有問題,管他是哪家的,願意進來便進來,畢竟是幫他和邦媛壯麵子的。

      「先生……」

      這時,身後響起一個極稚嫩的聲音。

      於可遠心頭一緊,忙回頭看,竟然是喜慶。

      「先生能帶著學生嗎……」喜慶像是剛哭過,眼睛紅紅的。

      於可遠一把將喜慶抱過來,幫他擦了擦眼角的淚珠,「什麼時候來的?」

      「我……學生和朱先生過來的,剛剛……」喜慶一邊說,一邊努力忍住淚水,「剛剛王先生叫學生過去,和學生說了一些……」

      於可遠拍拍喜慶的肩膀,「好了,什麼都不要說了,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將喜慶放在自己身邊,握住他的手,想了一會,道:「叫我老師吧。」

      那位大師的孫子……

      喜慶瞪大雙眼,「真,真的嗎?」

      「嗯。」

      於可遠點頭。

      「老師!」

      大喊一聲,喜慶在地上三跪九叩,行了大禮。這回誰也沒有攔著,於可遠也沒有。

      俞咨皋:「哎,這孩子……」

      禮畢,於可遠將喜慶拉起來,笑著道:「拜了師,現在,老師帶你去見師娘,好不好?」

      喜慶用袖子摸了摸鼻涕,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喜慶要好多師娘!」

      「噗嗤……」

      眾人齊齊大笑。

      就是於可遠也忍俊不禁,摸了摸喜慶的鼻頭,「那可不行,老師只能有一個,師娘也只能有一個。」

      「……」喜慶吐了吐舌頭,「弟子記住了。」

      「走吧,出發!」於可遠朝著身邊的迎親隊伍招呼了一聲。

      話音落下,府外噼里啪啦的炮仗聲便響了起來,聲勢之大險些沒將迎親的馬隊驚住。

      迎親隊伍浩浩蕩蕩地望城外而去,但凡路過商鋪酒樓和茶坊,總會有人點響喜炮,這些喜炮大多是店家送出的祝福。

      這會兒從道路兩旁過來圍觀的百姓紛紛對於家這浩大的迎親隊伍表示震驚。

      人家娶親,自家也娶親過,怎麼能有這麼大的差距?

      這還是尋常百姓看熱鬧,一些略懂官場的人越看卻越是震撼。

      這是什麼迎親隊伍!最前頭那群迎親使裡面,有的是官宦,有的是官宦子弟,有的是翰林院院士,還有一大批東流書院和稷下學院的學子,更甚至還有幾位軍功赫赫的千戶和指揮使,然後又夾雜著大量商賈!

      這些人若都和這位新郎官真心交往,是不是太厲害了點?

      如果沒看錯,跟在迎親隊伍最後面的那兩個儀仗隊……該不會是司禮監和裕王府的人喬裝打扮的吧?

      ……

      高府外也是一番熱鬧景象。

      但和於府這頭的喜慶不同,高府外的喜慶中夾雜著一些慌亂。高府嫁女,高義這個長兄自然該出面。作為高邦媛的伯父,高禮這次充當著送親使,本應笑臉迎接來往賓客,這時卻黑著一張臉站在門口,就算是深秋這樣的冷日,竟也大汗淋漓,不時地朝著遠處張望,好像是在等著什麼人。

      直到兩個聲勢浩大的馬隊緩緩而來。

      「終於來了……我還以為,我們被拋棄了!」高義失聲道。

      高大娘子在旁埋怨道:「這兩位貴人辦事也太不靠譜了,本來大婚當日,於家和咱們家同時行動,才能穩妥,這樣關鍵時刻,他們竟然就允許於家臨陣倒戈?」

      「你就少說兩句吧!雲媛準備得怎麼樣了?」高義小聲問。

      「萬無一失,只要你們這塊不出錯,我就保准能讓女兒嫁到於家!」高大娘子冷笑道,「他高禮算什麼東西,也配在咱們東苑頭上拉屎!」

      「行了行了,回去再看一眼,這種關頭,可別出什麼差錯。」

      「知道了!」高大娘子應了一聲,又往東苑去了。

      而這時,高義悄悄走到一旁,對僕人小聲道:「跟大師們說一聲,王爺和嚴大人已經到了,讓他們準備準備。」

      「老爺,我這就去辦。」

      然後,高義重新掛上笑臉,大踏步地朝著那兩個車隊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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