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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梟相 - 第146章 選宮花,虞美人字體大小: A+
     
      秋雨斷斷續續的下了兩天,高邦媛也跟著天氣一樣都提不起精神來,病懨懨的。做飯沒勁兒,吃飯不香。阿福以為她是水土不服,討了藥茶來給她喝,也不見起色。

      這樣的高邦媛站在翠雲和碧蘿面前的時候,雖然在強提精神,但看著還是比平時顯得暗淡沉默了很多。Πéw

      看著高夫人,張夫人,甚至一直沒怎麼見到的譚綸正妻,以及戚將軍和俞將軍的兩個女兒,甚至還有一些並不知情的高門顯貴的女兒們。稷下學院有頭有臉的女眷,差不多都在這裡了。

      翠雲端坐在那兒,把她們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看到高邦媛時,眉頭微蹙:

      「怎麼了?這般無精打采的?」

      高邦媛倒沒有什麼想隱瞞翠雲的意思——有些話不該說,有些話卻應該說。尤其是在這種權勢地位輩分比自己長的人問起來的時候,就算不能掙個好印象,也不能讓她誤會不是嗎?

      「因惦記家父,何況婚期將至,便沒有休息好,請姑姑見諒。」

      果然,翠雲聽了高邦媛遇到的事情,沒有責怪她,還安慰了幾句。

      高邦媛注意到翠雲桌案前有一個打開著的大盒子,裡面放著很多新造的絹紗宮花,有斜點梅,重杜鵑,白玉蘭這樣淡雅的,還有醉海棠和金牡丹這樣濃艷的,精緻工麗,擠簇在一起,看起來十分賞心悅目。

      「宮裡新制的,娘娘體恤各位一路辛苦,讓我送來,給各位挑一枝。」翠雲一笑,把盒子拿了過來。

      高夫人在這裡算是最高貴的女人,隱隱有頭領的架勢,先道:「娘娘平時送的,賞的就不少了,這些花都是極好的,姑姑留著自己戴,送別人都是好的。」

      「我是戴不著這些了。何況娘娘特意囑咐我,要你們一人挑一枝。也都打扮得鮮亮些,雖然稷下學院都是些書呆子,可大家一個個的也不能都整天邋裡邋遢,讓人看著灰頭土臉的吧?」

      眾人屈膝道了謝,高夫人先上去,她挑了一枝白牡丹。

      翠雲問:「高夫人,您挑這個,牡丹富貴,色白又合著幾分雅致脫俗,是襯您。」

      高夫人點頭應是。

      張夫人挑了一朵木芙蓉,碧蘿也問了句:「是喜歡芙蓉花?」

      張夫人性子極爽朗:「芙蓉無香,卻可入藥,可織染,用途最多。」

      高夫人和翠雲也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其他人也都過去挑過。鄧氏挑的一朵菊花,是滿盒子裡頭最淡泊素雅的一朵。

      輪到高邦媛時,她低頭看盒子裡頭還剩下的絹花,挑了一枝鳶尾花。

      倒也沒什麼理由,或許心情和天氣都這樣陰暗沉悶,看到這樣一抹紫的亮色,就覺得心情似乎也好了一點。

      翠雲問:「怎麼挑了鳶尾花?」

      高邦媛尋思著這個理由不能直接和她這樣說了。

      「別的花,開了就謝了。鳶尾花落之後會結果,不僅能享用,還可入藥,不光是朵花而已。」

      高邦媛這樣講也不算說謊,與牡丹這樣的富貴花相比,鳶尾花確實素雅了些,但也沒有菊花那般單調。她以前就很喜歡鳶尾花,插花時總要放進去一朵。

      翠雲沉吟片刻,微微一笑:「說的是。」

      碧蘿則頷首在想著什麼,良久後,也跟著點頭。

      翠雲親自將那朵花拿到自己手裡,然後端詳了一下高邦媛的頭髮,將那朵鳶尾花替她簪在發上,退後一步看看:「不錯,很合適。」

      然後望向阿福。

      所有人都望著阿福。

      阿福望著盒子,斟酌了一會,從中選出一枝虞美人。

      看到虞美人被阿福握在手裡,不止高邦媛的臉色變了,連翠雲、碧蘿乃至高夫人她們的臉色都跟著變了。

      無他,虞美人從來都沒有太好的象徵意味。

      公元前207年,巨鹿之戰後,秦滅。剛愎自用的項羽和劉邦陷入楚漢之爭。項羽,有美人名虞,常幸從;還有駿馬名騅,常騎之。美人虞,即虞姬,人稱「虞美人」。項羽兵敗退至垓下,被漢軍包圍。楚軍兵少糧盡,屢戰不勝,夜聞四面楚歌,項羽大驚:「漢皆已得楚乎?是何楚人之多也!」項羽自知大勢已去,無力回天,遂飲酒悲歌,與虞姬訣別。後虞姬歌一首,突然拔劍自刎而亡。虞姬自刎的地方,長出了嬌艷欲滴的花朵,人們稱之為「虞美人」。

      「合歡枝葉想腰身,不共長安草木春。若聽楚歌能楚舞,未央空有戚夫人。」

      虞美人往往象徵著生離死別,悽美悲壯。

      在五代時期,盛行詞牌名就有「虞美人」,如李煜的那首《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東流。

      也正是這首《虞美人》,被人生起文字獄,要了李煜的命。

      虞美人不僅代表生離死別,還象徵著戰爭。

      「此花不詳,還是換一枝吧。」碧蘿聲音冷冷的。

      「花不詳,又非人不詳。我偏愛這一朵。」阿福眯著眼笑道。

      「也好,無非是一枝花,並沒有旁的寓意。」翠雲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然後對其他人說,「把花都戴上吧,我要去給娘娘請安,你們跟這樣一起來。」

      這時候已經是幾場辯講結束,意味著稷山縣一行即將結束,各人都將分道揚鑣,臨走前自然要向李王妃辭別。

      外面雨還很大,高邦媛和阿福撐一把傘,鄧氏自己撐一把傘,到了院子外時還是難免濕了鞋,腳下濕濕涼涼感覺極不舒服。

      雖然是在書院裡的園舍,但住著李王妃,便是這裡在雨中顯得靜默而肅穆。

      高邦媛她們等在廊下,翠雲和碧蘿的神情像是在為什麼事心煩意亂,不時朝著阿福看一眼。高邦媛心裡暗暗奇怪,碧蘿大呼小叫倒是經常,但從沒見碧蘿這樣心神不定過,她一向沉穩。

      高邦媛抬起手,摸摸鬢邊那朵鳶尾花,翠雲把她們都帶來做什麼?應該不止是為了道別,天氣又這麼糟……

      阿福這時側耳小聲道:「姐姐這幾日為婚事操碎了心,自然不知道,王妃那位侄子到了。」

      高邦媛一怔,忽然就明白阿福為何要挑選那枝意味不詳的虞美人。

      阿福又說:「何況那道石碑的事,現在不止是這裡風聲緊得可怕,也已經傳到了宮裡,如今風聲鶴唳,都在說世子不詳,連帶著王爺多年積攢下來的聲譽也跟著受損,李王妃心情恐怕會很糟,姐姐一會要謹言慎行。」

      高邦媛皺眉道:「你既知道這些,為何還要選那虞美人?」

      「我這到底是小事,王妃現在火燒眉頭,我稍微惹煩她,她更不會想著我的婚事,或許之前那事就草草收場了呢?」阿福若有所思地道。

      高邦媛眉頭仍然沒有舒展開來,事情或許不會這樣簡單,但阿福選都選了,說再多已是無用,只能見招拆招。

      不一時,馮保從屋裡出來,先是看了一眼阿福,尤其是阿福頭頂那朵格外扎眼的那枝虞美人,然後朝她們輕聲說:「娘娘召見。」

      一群女眷迅速互相替對方整理一下衣襟裙擺,沒什麼不整齊不端正的地方,才一個接一個站成一列,緩步進殿。

      李王妃坐在正中,旁邊還有個婦人作陪,翠雲和碧蘿站在一旁。

      高邦媛和阿福沒敢多看,她們一起齊齊拜倒,向李王妃請安。李王妃聲音平淡,心情似乎並不算差:「都起來吧。」

      往日或許無需過分在意禮節,但眼下卻是格外用心。

      阿福也明白,選花還能用特立獨行解釋,但禮節稍差一些就不是任性,而是不懂規矩,沒有教養。她們按著裙子,站起身就合手垂頭,眼睛盯著腳尖。李王妃並不是極講規矩的人,但她身邊那位婦人顯然不同,仔細盯著這群女眷,時而點頭,時而搖頭,似乎極講究細節。

      「快為幾位夫人設座。」李王妃笑道。

      幾個太監趕忙搬來椅子,請高夫人和鄧氏她們坐下。

      場中就只剩下高邦媛和阿福兩個沒成家的女孩站著。那婦人眼睛尖得很,立刻望向了二人。

      李王妃瞥了眼那婦人,見她眼神略有粗鄙,但也沒說什麼,帶著笑意道:「還未向諸位介紹,這是我娘家嫂子,今日帶我那不成器的侄兒來這裡拜訪,不日隨我一同回王府的。」

      眾女眷又起身向那婦人一拜。

      婦人回了禮,眾人重新落座。

      那婦人直接望向了高邦媛:「早前在王府,你設家宴,這些夫人我還是見過的,但這兩位我沒見過。生得脫俗靚麗,是哪裡人?」

      「山東人。」

      「果然,山東的水土最養人了。」

      那婦人越看高邦媛,越是滿心喜歡,直接道:「這位想必就是阿福姑娘吧?」

      翠雲尷尬地接道:「這位是高邦媛,高小姐,旁邊這位是阿福姑娘。」

      那婦人直接愣住了,望著阿福頭頂的虞美人,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只能尷尬地笑笑。

      這時馮保捧起攢盒,李王妃拈了一粒桃仁,「我那不成器的侄子,讀書頗沒天分,倒是喜歡鑽研一下經商的東西。阿福,你那織坊就快開業了,想來你們在這上面是有些共識的。」

      高邦媛扭頭示意,阿福朝前邁了半步,屈膝行禮:「回娘娘的話,若有時間,阿福定當將所學一字不落地講給李公子。」

      那婦人聽到這話,臉色稍緩,從頭到腳仔細打量她,招了招手:「來,近前來。」

      阿福朝前走了幾步,離婦人還有三步遠時停下。

      「再過來些。我上了年紀,眼力可不怎麼好了,離得遠,看不清。」

      阿福心裡忐忑,鄧氏和高邦媛更覺得驚慌。沒辦法,只能朝前兩步,頭垂著。

      那婦人拉過阿福的手,仔細看看,又看了臉,目光落在她鬢邊的虞美人上,怎麼看怎麼覺得不順眼。

      「這是……虞美人啊?」

      「是啊,」翠雲輕聲說,「盒子裡的花原是有數的,阿福懂事,最後挑,沒剩下幾枝,雖說不甚相配,倒也美。」

      阿福抬頭望向翠雲。

      雖是在為她開解,卻也是在害她。

      一時間,阿福心中有些猶豫。哥哥馬上就要完婚,這時給台階不下,對家裡沒有半分好處,但撮合的意圖這樣明顯,她該何去何從?

      真要認命嗎?

      本以為峰迴路轉,一切都有了轉機,哪知那道石碑的突然出現,竟然令李王妃重新下定了決心。

      李王妃道:「很多人不喜歡虞美人,認為它有不詳,我卻不這樣看。至死不渝,情比金堅,試問自古以來能有多少女子可以做到這般?何況阿福本就非尋常女子,經營了織坊,今後便是皇家重用的人,不能像尋常女子那般在家相夫教子,侍奉公婆也是難的,這叫移孝作忠,不比天下間大部分的男兒有志向?」

      這番連捧帶吹,竟把阿福的臉都給說紅了。

      但那婦人聽了不僅沒高興,反而臉色極差。什麼不能相夫教子,什麼無法侍奉公婆?她兒子本就沒有幾斤幾兩,這樣的女人娶進門,豈不是像娶了個公主?要她一家人吃軟飯?

      但她又確實看中了那織坊。

      原本她是不知道織坊油水的,但聽家裡長輩一分析,頓時眼急了,又聽王妃有意撮合,便馬不停蹄地帶著兒子來到稷山縣,就想當面敲定此事,也不管什麼場合,更不看李王妃的心情。

      誰家沒有點糟心親戚呢?

      李王妃本就為碑文的事發愁,顧不上母家,她大嫂偏偏很不識趣地硬湊上來,原本能說成的事,這時李王妃也不想了。

      漸漸的,高邦媛和阿福都瞧出李王妃和她小姑子之間那微妙的氛圍了。

      還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婚事又不撮了?

      阿福有點摸不著頭腦,猜不透李王妃的真正意圖,或許人家只是想噁心一下嫂子,並沒有改變心意呢?所以不敢表現出來,只是低著頭乖乖地站在那。

      「是個好孩子,以後也要常來我這裡才是。」李王妃道,「致行那孩子,沒人幫襯是不行的,我想著讓他到你織坊跟著學學,何況織坊剛開,也需要人手,阿福,你覺得如何?」

      阿福手一顫,心也跟著一顫。

      看來還是異想天開。

      這狗皮膏藥怎麼都甩不掉了,只得道:「娘娘派來的人,自然沒有不妥的。」

      李王妃笑了,身邊的婦人神情依然陰晴不定,讓人看不出是真笑還是假笑。

      接著李王妃又道:「四宗會講結束了,我們離京這麼久,也該回去了。馮保和碧蘿會跟著你們去山東,婚宴的事有他們倆張羅,還有譚綸在,我也就放心了。」

      那婦人接道:「讓致行也跟去,我聽說織坊開業和婚宴時間相近,讓他過去幫幫忙吧。」

      李王妃顯得很為難。

      馮保和碧蘿過去,是為了倒嚴的大事,可不是單純為了婚事。這種至關重要的關口,她這不懂事的嫂子還在給添亂,真是生氣!

      「致行先跟在我身邊,找人教教他一些織染上的事情,否則到了那頭一竅不通,豈不是丟王府的臉?」李王妃這話說得相當不客氣。

      那婦人頓時蔫了,不敢再言。

      李王妃道:「最近是多事之秋,你們難,我也難,大家都難。但最難的時候早晚會過去,全賴我們同舟共濟。接下來,不止是你們,包括我在內,既得盡心,也得盡力。」

      眾人紛紛起身拜道:「承蒙娘娘教誨,我等日後一定盡心盡力。」

      如何盡心,如何盡力,才能讓石碑對王府的影響最小化,不僅是這群女人在苦心積慮,也是男人們絞盡腦汁所想的。

      由著這個,裕王府的大班人馬,在軍隊、錦衣衛和親兵隊的護送下,朝著北京城而去了。

      剩下的人,如高拱、張居正、譚綸、趙雲安、王正憲、戚繼光、俞大猷、徐渭、海瑞等人,則快馬加鞭地趕往山東。

      決定嚴黨生死的一役,終於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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