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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梟相 - 第145章 江西官場的人選,分道揚鑣字體大小: A+
     
      於可遠定定地望著譚綸。

      譚綸:「我知道你急,但急也於事無補,你並不是單刀赴宴,這些人都聚在這裡,不止是為了參加四宗會講,成敗在此一舉,可遠,你一定要沉得住氣!」

      於可遠壓根就沒著急,這些情況是早有預料的,他無非在等譚綸給一個確切的方案。

      但如今看,似乎並沒有什麼方案。

      「他們到底想幹什麼!」海瑞抑制不住憤怒,「通倭那樣滔天的罪行,皇上顧念舊情都已經放過他們了,卻不知感恩,意圖翻案!可遠,譚大人,還請幫海瑞這個忙,把我派到分宜任知縣!不說和嚴黨那些人拼殺一陣!拼了這條命,也要救斯民於水火!」

      譚綸也重重地點著頭:「這倒是難得的提議,我可以跟吏部去說。」

      「事情恐怕沒有那麼容易。」於可遠卻輕輕地潑來一瓢冷水。

      譚綸和海瑞都是一怔,俞咨皋也不禁望向了於可遠。

      譚綸:「有什麼難處?教諭轉知縣是順理成章的事情,莫非還有人能阻止?」

      於可遠:「剛峰兄調任知縣當然沒話說,但在分宜那裡未必行得通。山西我是了解過的,無論大小官員,都與嚴黨密不可分,如此鐵板一塊,讓剛峰兄進去,就算他有天大的本領,也發揮不出任何作用。哪怕剛峰兄有裕王爺和兩位閣老的護身符,甚至會適得其反。我想,還應該再添一條。」

      譚綸:「哪一條?」

      於可遠:「巡撫,布政使,知府,這三個官員若是動了,難免會讓嚴黨忌憚,最好是將都指揮使這個職位換成我們的人。」

      「這種時候,又能派誰去呢?」

      「我。」

      於可遠鏗鏘有力地答道。

      「你?可遠,你雖然中了秀才,但我大明朝尚未有秀才就入朝為官的先例……何況都指揮使這個職位需要有從軍經驗……」譚綸皺著眉道。

      「並不是我來擔任都指揮使。」於可遠望向俞咨皋,「俞大哥,你願意做這個都指揮使嗎?」

      俞咨皋一怔,驚了好半晌才道:「我當然沒意見,只是這可行嗎?」

      「怎麼不可行?你本就在軍中,轉任山西都指揮使是恰如其分的。」於可遠笑了笑,「再往深處說,戚將軍和俞將軍早些年間也沒少和嚴黨打交道,雖然是無可奈何之舉,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如今正是表達立場的最好機會,剷除嚴黨,自此之後再不會有人拿這個說事,也是為胡部堂正名。」

      俞咨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是這個道理……只是總不能我毛遂自薦吧?」

      「我想,師相也希望看到您到山西任這個職的。」

      其實他想的不止所講這些。剷除嚴黨的最後一役說來驚險,實際上結果早就註定,這樣天大的功勞,這時若不爭搶,簡直是暴殄天物。俞咨皋既然對阿福有心,將來必定是同一派系的人,跟著俞咨皋到江西,不僅是扶持勢力,也是給自己政績。

      監生名單在中秋前必定會公布,成為監生幾乎是鐵板釘釘,只要拿著這份政績,以監生身份入朝為官便是順理成章。他可以少走好幾年的科考之路!

      當然,即便決定去山西,也得在完婚之後。

      一時間,大家都靜了。

      譚綸和海瑞顯然也不是傻的,剛開始沒回過味,現在也猜到了於可遠的意圖。

      「高閣老那裡自有可遠你去說情,我會給徐閣老寫信,月內就給你們確切的消息。」譚綸沉聲道。

      「我等你們!」海瑞拜道。

      ……

      俞咨皋和海瑞都走了。

      堂內只剩下譚綸和於可遠。

      「可遠,婚宴籌備的一些細節,我會派人跟你對接,這些我們就不談了,只說一點,你這場婚宴來的人會非常多,我猜會有兩個大變故。」

      於可遠定定地望向譚綸,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從稷山縣離開,我們就該前往山東籌備婚禮,這是第一個大變故,誰會去。王妃雖然有要去的意思,但聽馮公公之言,為世子安危著想,也是一定不能去的。但婚宴畢竟由王府主辦,我想,翠雲姑姑和碧蘿姑姑,還有馮公公,總得來一個。這人代表了王府,也便代表了裕王。」譚綸抿了一口茶,潤潤嗓子,接著道:「司禮監那頭,石遷公公是一定要到場的,說到底他便是為此事而來。內閣呢,有高閣老,朝廷三個最顯貴的地方,都有重要人物出場,其他官員也必定會蜂擁而至。但你和高小姐畢竟是平常百姓家,雖有皇恩眷顧,不免被人評頭論足,所以我想著,總要有個看得過去的由頭。」

      於可遠道:「不知是何由頭?」

      「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人生四大喜中,你即將迎來三喜,歸鄉,結婚,中榜,另有一喜便是織坊開業。這四喜合併,唯有織坊開業和中榜能講出一些名堂。我打算向朝廷請示,在你結婚當日,請翰林院和國子監大儒公布你的監生名額,也向皇上討個封賞,封你為裕王爺的侍讀。如此一來,官員們前來參加婚宴便有了說法,再者,你那織坊是官商民一體,既然有官,看看小樣也不為過。你以為如何?」

      「譚大人所慮必然是極對的。」於可遠笑著道。

      「嗯,這第一個變故能提前解決,第二個變故便只能隨機應變了。」譚綸臉上掛著深深的憂愁。

      第二個變故必然與嚴黨有關。

      「那頭籌辦著,這頭也籌辦著,但新郎新娘註定去不了高府,你也當不得高架的入贅女婿。他們憑著當初的一紙婚書,還有家族之言,必定要興師動眾地問罪,我想,嚴世蕃若有所行動,也便是這時了。」譚綸道。

      「這倒不足為奇,有師相和諸位大人在場,他們斷沒有動硬的道理。無非是靠著流言強辯幾分,這個,我心裡有數。」

      「好,你心裡有數,我心裡也就大定了。四宗會講還有三辯,後面這三辯,你辯或不辯意義都不大。我和太岳的意思,你頭場辯論已經出盡了風頭,在心學四宗中也打響了名聲,無論是人脈也好,聲望也罷,都有所收穫,還是把機會留給其他人,太搶風頭也未必是件好事。」

      「譚大人說得有理。」

      就這樣,於可遠沒再出席接下來三天的三場辯論。

      ……

      自從高拱張居正等人離開府邸,胡宗憲如今已是另一番光景。求了李時珍,得到些強提精神卻會折損根基的禁藥,赴往山東了。

      他既不代表徐階高拱,也不代表嚴世蕃,此行,他僅僅代表那顆無奈又遺憾的心。

      是忠是義是孝悌還是廉恥,這時已然分不清了。

      前面是四騎護駕的兵,後面也有四騎護駕的兵,馬車兩旁還有四騎隨從,此行便顯得十分煊赫!

      按規制,已經告老還鄉的胡宗憲任用這樣的排場,便是僭越。可這是必須要做的安排,在外人看來也就是高拱等人的安排,殊不知高拱根本不知道胡宗憲離開了府邸。

      胡宗憲之所以這樣做,為的便是保護自己的安全。

      他應該死在該死的地方,而不是被嚴世蕃等人窮凶極惡地殺在半路上。

      一路上奔越山河,各驛站更換好馬,人尚未到山東,聲勢已足以宣示他視死如歸的決心壓倒一切!

      馬車內的胡宗憲卻是一路心潮洶湧。早年中進士後,便直接進了刑部,開始仕宦生涯。在山東青州府益都縣任知縣時,勤政愛民,招撫山賊,累遷浙江巡按監察御史,平定浙江倭患,取得抗倭的重大勝利。他平生以孟子王者師學為圭臬,追求的也正是這般駟馬風塵、經營八表的快意人生。嚴嵩的重用讓他有了施展抱負的機會,但嚴府畢竟不被理學心學清流所看好,自己在清譽上便有了詬病。行軍打仗從來不是會指揮就行,糧草籌集,人員調動都是至關重要的事,要做好這些,就不得不向嚴黨的很多官員低頭。仗要打,嚴黨要溜須拍馬,下面的士兵百姓們也要看護,如何兩全,連一向以幹練著稱的胡宗憲都做得瞻前顧後,總會有失偏頗。這些年來,他送給嚴黨官員的禮不在少數,真要翻找舊帳,他逃不掉。極言之,他本就是罪有應得,這一次就算報恩,也要讓嚴世蕃等人懸崖勒馬,最不濟,不能讓他們牽扯到嚴嵩,更不能牽扯戚繼光和俞大猷。倘若這些人都罷黜了,朝野如何看他,毀譽也是在難料。

      但尋常百姓那種清苦畢竟難捱,儲才仰望本就為了施展,水裡火里掙出來便不枉此生,他從未後悔走嚴嵩的門路。

      因而一路更不停留,日夜兼程。

      其時又正當金秋颯爽,中秋將近,風蕭蕭兮,他乾脆命人將車轎的頂也卸了,門帘窗簾也取了,以符風餐露宿之意。跑得快了有時還站起來,憑軾而立。車風撲面,衣袂飄飄,悲壯躊躇,總是千古之感!

      馬隊就這樣跑著,胡宗憲也好長一段路程一任顛簸神在身外,突然感覺到車慢了下來,衣袂也就不飄了。定神一看,原來是一處驛站到了。

      「歇歇吧。」胡宗憲吩咐道。

      這幾日的行程,他仿佛老了二十歲,年齡比王正憲和高拱小,樣子卻像是他們的長輩。

      可前駕的四匹馬剛走進這個驛站的大門便都停在了那裡。這是個縣驛,院子本就不大,這時裡面已經散落了十幾匹馬,一些親兵正在給那些馬餵水添料刷洗皮毛,裡面也就沒有了空地,胡宗憲的馬隊擠不進來了。

      「怎麼回事?」

      胡桂奇攙扶著老父親,站在驛站門口。

      「請問是不是部堂大人?」一個聲音這時在裡面叫住了他。

      胡宗憲轉過視線,望向喊他的那人。

      是嚴府的一個小差,以前沒少給他送禮,所以一打眼就認出來了。

      那小差:「請問是不是部堂大人?」

      胡宗憲望著他,便知道裡面是誰在等他,過了一陣才答道:「我就是。」

      那小差:「我們大爺在裡面等部堂大人有好一陣子了,請部堂大人隨我來。」說著便擺出一副領路的樣子。

      胡桂奇本不放心讓胡宗憲一個人過去,但胡宗憲道:「在這裡,他是不敢對我動手的,你們先換馬餵料,等我出來,繼續趕路。」

      驛站的正房裡,嚴世蕃好像是病了,閉著眼靠躺在椅子上,額頭上還敷著一塊濕手帕。

      那小差快步走了過去,輕輕揭開他額頭上的手帕,然後小聲道:「大爺,部堂大人來了。」

      嚴世蕃慢慢睜開了眼,望著站在門口的胡宗憲,一時情緒翻湧,點點頭,指著旁邊的空座:「汝貞,坐下吧。」

      胡宗憲也沒推脫,坦然地坐在這裡,「世蕃兄是病了?」

      嚴世蕃:「心病,難醫啊。汝貞,我聽說你近來身子也不大好,怎麼不在府上養病,千里迢迢地這是要去做什麼?」

      胡宗憲望向了他,「之前給老師去信,老師說他就在山東一帶,我自覺時日無多,與老師聚少離多,便想著趁自己能動彈的時候,再和他老人家聚一聚。」

      「怎麼會呢?你是浙江大戰的功臣,皇上應該有派御醫來給你看病吧?」嚴世蕃笑著道:「還是遵醫囑,回家好好養病,待病情大好了,我和父親一同去看你,我們把酒言歡!」

      胡宗憲慢慢低下了頭,「世蕃兄有話不妨直說。」

      「父親今年八十一了,你也有五十六了吧?」嚴世蕃開始打起感情牌。

      胡宗憲:「是,今年虛歲五十六。」

      「你的頭髮也白了不少,比打仗時候見老很多啊。」

      「是,就這一年,白了八成了。」

      嚴世蕃輕嘆一聲:「虛負凌雲萬丈才,一生襟抱未曾開。你我皆是如此啊!」

      胡宗憲搖了搖頭:「人心似水。」

      嚴世蕃:「水是往下流的,人心總是高了還想高啊!」

      胡宗憲和嚴世蕃目光一碰。

      「我聽說,前幾日高拱張居正到府上看望你了?」

      「是的,不止他們,很多有來往的官員都曾來拜訪。」胡宗憲語氣平靜。

      「其他人都拒之門外,包括我的人,而你唯獨見了他們。」嚴世蕃兩眼瞪得像燈籠,死死地盯著他,好久才說道:「不知談了些什麼。」

      胡宗憲平靜地望著嚴世蕃,「世蕃兄,有話不妨直言。」

      這已經是第二句了。

      嚴世蕃忽然猛地拍了下桌子:「好!好!左不過是改換門庭,無非將我們父子都送進牢里,親手屠宰罷了!可你不要忘了,自古事二主者都沒有好下場!踩著我們的屍骨,裕王那的幾把椅子,也輪不到你坐!」

      胡宗憲靜靜地坐在那裡,以沉默相抗。

      嚴世蕃被他的沉默激得更憤怒了:「你是質疑要聯合高拱張居正他們,置我們父子於死地了!」

      胡宗憲:「世蕃兄,你可以用這個心思度天下人,但不可以用這個心思度我胡宗憲,還有,閣老已經八十一歲了,你可以不念大明基業,不念天下蒼生,也不念身後哀榮,但不應該不念自己的白髮老夫!他勤懇大半生,不該落得一個叛國逆臣的下場!」

      「你有什麼資格訓我!」嚴世蕃咆哮了,接著站起來,「大明朝兩京一十三省,當初是抗在我肩膀上,天下蒼生和大明基業還輪不到你來說!我現在只問你一句話,接下來的山東一行,你是不是執意進行到底!」

      胡宗憲:「執不執意,天下人都在看了,已經沒有分別。」

      嚴世蕃:「那就是說你已經鐵了心了?」

      胡宗憲又沉默了,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嚴世蕃氣得在那裡發顫,突然,他舉起右手在自己的臉上摑了一掌:「該打!認人不淑,認賊做友!我嚴世蕃怎麼就瞎了這雙眼,和你胡宗憲交心!」

      胡宗憲一愣,然後慢慢站了起來,走到門邊,「世蕃兄倘若沒有別的事,我還要趕路,就不打擾了。你們可以上奏參我,種種罪名只要屬實,我絕不反駁,我的富貴權勢是閣老給的,也該在閣老這裡結束。」

      說完,胡宗憲徑直走了出去,留下嚴世蕃一個人凌亂狂怒,像個發瘋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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