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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梟相 - 第84章 焚香不必,請人沐浴字體大小: A+
     
      剛進北京城,壓根就不讓下車閒逛,連出恭的要求都被委婉拒絕了,那太監還說著,宮裡有好茶好水侍候著,如廁的事也有小太監們幫忙。

      於可遠忽然就想不通了。

      如廁這種事,小太監怎麼幫?是幫把著,還是幫排出來?未免覺得可笑,上行下效,上面給點風聲,下面就是狂風驟雨。或許陳洪只是說了一句早些送進宮,到了下面的太監,這一路至少跑死三隻馬,鄧氏暈車,最是難熬,上吐下瀉了好些次,都是在車上被小太監們解決的。

      「好生跟我們進宮,見了陳公公就放你們回來。咱家差事也辦妥了,你們還攀上高枝,大家都得了好處,豈不是皆大歡喜?」姜公公笑著,仍是那種皮未展開的笑。

      沒進北京城前,於可遠就被這群太監折騰得夠嗆,都到了皇城根,再怎麼反駁,也拗不過他們了,於可遠準備躺平。

      「勞駕公公,帶我們進宮。」

      於可遠朝著姜公公拱手,然後轉身攙扶著面色有些蒼白的鄧氏,安慰道:「阿母,沒事的,京里有趙大人和張大人照應。」

      鄧氏也清楚,這時候能少說儘量少說,便遞給於可遠一個能讓他放心的眼神。

      反倒是身後的高邦媛和阿福,這時出奇地鎮定。

      「得陳公公的令,把你們安排在適心殿。這可是個好地方,紫禁城那麼多宮殿,唯獨這裡,是陳公公早就向皇上討的賞,將來要用作養老的,今日便宜你們了。」

      不知道他們聽進去幾成,姜公公領著眾人踏進宮門,朝著適心殿去了。

      很喜歡這個宮殿的可不止陳洪,於可遠自己也喜歡的不得了,無論是第一次見,還是往後無數次進宮,他總會來這兒望望。

      那真的……不算華麗吧?也沒有太討巧的設計,但望一眼就讓人走不動了,覺得放鬆,踏實。於可遠之前並沒有認真想過,自己理想中的府邸是什麼樣的,要多大,要怎樣的裝飾,要什麼樣的窗子格子擺設。可看到適心殿的時候,於可遠心裡就轉著一個念頭。

      一定是它了。

      不用多寬敞華麗,這是住的地方,要有人氣,有家的感覺。這裡能種瓜果蔬菜,有現成的棋台,有荷花池子,還有給小孩玩鬧的鞦韆,顏色偏灰黃,看著像是很古舊,但絕不破敗,往裡走更是如此,處處是木製家具,處處是上了年代的書畫,一整面牆壁的藏書……

      站在這裡,於可遠心裡沒來由的心安。

      也許,這也是陳洪的意思?希望自己別太緊張?

      大概是窮日子過慣了,在東流書院雖說也華貴錦繡,可畢竟是書院,不是自己當家做主,怎麼也不算過分。等這裡的事情結束,他是要回濟南府住一小陣的,那府邸就按適心殿的規制改……應該可以過過自己的日子了。

      期待不受別人擺布看管,自在的生活了。

      只要事情順利,入贅成親……雖然以現在自己的身份地位,完全沒必要入贅,但這是早答應高邦媛的,幫她掌控族中基業,也是為將來自己步入仕途做準備,自己不過一個入贅女婿,夫人家的基業就算做得再大,到底也有一個說辭。

      他望望遠處同樣對適心殿很滿意的高邦媛,不由笑了笑。

      少頃,殿外一個人影從走廊左側飄來。之所以說「飄」,是因為這人走路全無半點動靜,且身影不算起眼,直到走近眾人身邊,他們才發覺。

      於可遠望著那人,不由怔愣了一下。

      他穿著便服,從樣貌看,大概三四十歲的樣子,皮膚細膩嫩白,雖無歲月風霜痕跡,滿臉卻寫出坎坷和智慧,喉結並不明顯,眉眼也略顯陰柔。

      是位公公。

      那太監也在細細打量著於可遠,看見他如此年輕,不由帶著幾分驚疑。

      「我是陳洪。」

      那太監自報家門了。

      殿外,於可遠深深地望著他,然後深深地朝他作揖一拜,「晚生於可遠,拜見陳公公!」

      接著後面一排人,也跟著作揖一拜。

      陳洪也深深地望著於可遠,低聲道:「把你們接來很急促,一些事並未交代,深怕你們驚慌,所以,咱們也不必在司禮監見面,適心殿我是早晚要住進來的,帶你們來這裡,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這意思,無非是向於可遠示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物向自己示好,他並不覺得是榮幸,只會驚恐,「但憑公公吩咐。」

      「你倒爽快。」

      陳洪露出了淺淺一笑,「我並沒有什麼吩咐給你,況且那些本就是你該做的,喊你來,也只是盡你的本分而已。」

      他慢慢走向殿外的一把躺椅,想說的話也就在這幾步中想出來了,坐在椅子上,便頗有些氣定神閒,「有人篡改鳥船草圖,如今已經有一批鳥船下海,奔赴浙江。就算咱家以八百里加急往浙江遞消息,時間上恐怕也來不及。這批鳥船一旦作戰,必會生出大亂子。你是給出草圖的人,如何將草圖被篡改的地方改回來,並協助錦衣衛審查究竟是何人篡改草圖,我只有這兩個差事吩咐給你。」

      於可遠怔怔地站在那裡。

      草圖被篡改了?

      被篡改設計的鳥船還開赴了浙江?這樣大的事情,陳洪不急著往浙江送消息,不急著撥亂反正,反而千里迢迢把自己運來,只是為了辦一個完全可以延後的案子,他很難不多想。

      這裡,貓膩太多了。

      什麼人找他,找他幹什麼,何時從何處而來,是受何人指示,目的是什麼,這是於可遠前世從政養成的思考習慣,也是他不倒的決策法寶。

      雖說找不出理由害自己,但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於可遠絕不會莽著干。

      「公公,請恕晚生不敬,草圖被篡改,但該留有原本。就算原本和謄抄的都被篡改了,工部供養的工匠們應該都有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本事,不該挑不出錯處。至於調查何人篡改,這更非晚生能插手的,能接觸並篡改草圖的,一定是朝廷大員,晚生一無功名,二無官職,實在難擔此任。」於可遠不卑不亢地回道。

      陳洪虛望著上方:「吳棟和我講,你這孩子最謹慎,難得的聰明。不見不知道,見過實在難以相信,你這樣小的年齡,是如何練就這一身的本領。看來,咱家也不得不與你說實話了。」

      「晚生受教。」於可遠再次拱手。

      「我只提一個關鍵。皇上已知曉草圖被篡改一事,現在正在召見裕王妃和世子。」

      於可遠臉上沁著細密的汗珠,心中極速地想著。這時候,皇上召見裕王妃和世子,再算上陳洪這般態度,於可遠瞬間便想到這是陳洪針對嚴嵩嚴世蕃父子的一個局。

      ?

      難道,是皇上暗示陳洪出手篡改草圖,以「莫須有」的罪名扳倒嚴黨?

      不至於……

      皇上完全沒必要踏進這個是非圈,他是最不希望嚴黨倒台的人,因為只有嚴黨才能幫他偷偷搞錢,將國天下治成家天下。奈何嚴嵩管不住手底下的人,嚴世蕃和他的那些同黨太不爭氣,重用一些酒囊飯袋,不斷被清流一脈的圍剿。倒嚴已經成為大勢所趨。

      清流一脈不對嚴黨發難,嘉靖只會坐視不管,否則也不會在出了羅龍文通倭案之後,仍然放任嚴黨不管,還將張居正、趙雲安等人調入京師,他仍在為保嚴黨盡最後一點努力。

      既然不是皇上,裕王和徐階生性謹慎,皇上沒有明確旨意,他們不會擅動,何況這些人作為心學門生,任何能在明面上被人挑出錯誤的行為,在尚未掌握絕對權力之前,他們是絕不會做的。就算做,也只會暗地裡偷偷做。

      那就只剩下陳洪一個。

      陳洪本身就和嚴嵩走得近,眼看著嚴嵩要垮台,他急於撇清關係,這時候害嚴嵩一手倒也合情合理。只是,依照嘉靖帝的性格,若是提前知道,一定不會應允此事。

      「他背著嘉靖帝做出這些事,若我猜的不錯,裕王妃和世子去見嘉靖,極有可能也是他引導的。」於可遠沉吟著,心中不由有了些主意,「若按照歷史走向,陳洪至少還要掌近十年的權,走到隆慶後期才會被馮保幹掉,但他現在這步棋,明顯把自己的後路也斷了,嘉靖一死,斷然不會留他。他想拉攏我,作為投身裕王黨的跳板,想得雖好,我卻不能讓他如願,以免將來倒台時連累到我。」

      「你可想明白了?這差事,要不要做?」陳洪慢悠悠地問道。

      「既然是公公吩咐,晚生不敢不從。只是,無論去工部奉差恢復草圖,還是調查篡改草圖的官員,都免不了和工部來往。晚生的意思,是否應該先同工部尚書兼內閣閣員李大人說一聲?」

      於可遠將話題扯到李春芳身上,為的就是撇清與陳洪的關係。若論和稀泥,李春芳算得上嘉靖朝和隆慶朝的第一,無人能出其右。這樣關係重大的事,李春芳必定會化身不沾鍋,左右搖擺。

      只要靠上李春芳這條線,陳洪交代的任何差事皆可推到李春芳身上,讓這兩人去扯皮。如此,既可以保持和陳洪的距離,也不影響陳洪整垮嚴黨的陰謀,也在這位將於隆慶二年擔任內閣首輔的李春芳面前混個臉熟,可謂一舉三得。

      陳洪只當他是恭謹平恕,不願意得罪人,況且調查篡改草圖這件事,本就要和李春芳斡旋,於可遠這樣問,他答得也直爽:

      「時辰不早了,明日我會派人接你,去見李閣老。今日你們就在適心殿住下吧,一應所需,找太監們要。」

      說完,陳洪施施然地走了。

      ……

      陳洪出了殿門,繞過這條街,進了拐角。在這拐角的另一面,黃錦正慢慢地踱著步,望著腳下,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黃錦身後的陸經小聲提醒:「黃公公,陳公公已經見過於可遠了。」

      黃錦這才抬頭,「是啊,他走了。」

      陸經抬頭望了一眼黃錦,見他並沒立刻接於可遠去見皇上,也不敢多提什麼,只是站在身後等著。

      片刻過後,黃錦幽幽地道:「難得這樣珍貴的人兒,卻被陳洪糟蹋了。和他扯上關係,再清白無暇,幾年一過,也會污穢滿身。陸經,你說,有沒有什麼法子,能讓這個於可遠和陳洪離得遠些?」

      陸經怎敢接這樣的話?

      若是順著話接,等於認可黃錦對陳洪的評價,若是逆著話接,又是對黃錦的不敬。這時候,說話的藝術就顯得尤為關鍵:「任憑污泥滿身,還是純白無瑕,到了皇上面前,都只有被降服的份。皇上是何等天仙般的人物,公公您過濾了。」

      黃錦笑了笑,「你倒是謹慎。山東院試的榜單到了嗎?」

      「剛到。」

      說完,陸經從懷裡掏出一封被蠟封著的榜單,「考卷已經送進國子監,國子監祭酒和翰林院的那些大人們正在閱覽,不止山東的,其他省份的榜單和考卷也都到了。因是皇上特意吩咐的,屬下便將山東的榜單拿出來了。」

      黃錦接過榜單,並未拆開蠟封,吩咐陸經道:「光是榜單還不夠,況且這榜單也不能咱們拆,給萬歲爺吧,一會咱家帶著於可遠到玉熙宮,你現在就去國子監,將於可遠的考卷也謄抄一份。他只參加了正試一場,難免皇上不會當場出題,甚至改寫榜單名詞也是有可能的。咱家知道你看好這孩子,我會提醒他一番的。」

      陸經感激地一拜,「屬下這就去辦。」

      望著陸經漸漸遠去的背影,黃錦長嘆一聲,然後也邁著和貓一樣輕盈的腳步,踏進了適心殿。

      這時,鄧氏和高邦媛她們已經進殿內拾掇了,只剩下於可遠一人在殿外望著松柏,似乎在出神。

      黃錦刻意發出腳步聲,他穿著大紅官服,極是顯眼。

      於可遠頭一歪,看到這身官服,便明白這位必是司禮監大太監之一,陳洪剛走,吳棟見過,這位只能是黃錦、石遷、盧東實三位秉筆太監中的一個了。

      再看年齡……

      比陳洪還要年輕,有些胖,一臉慈悲相——完全不是裝出來的慈悲,而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善良。

      於可遠猜出他的身份了,神態變得異常恭敬,深深朝著他揖了一下,「晚生於可遠,拜見黃公公!」

      黃錦微微一愣,「你知道我?」

      「宮裡宮外,誰不稱讚公公一聲活菩薩轉世?能穿這身袍服,又是這般菩薩面容的,除了黃公公您,再沒別人了。」於可遠頗為熱情地說道。

      「真聰明。」

      黃錦由衷地讚美了一聲,「我是奉了密旨來的,不宜驚動旁人,皇上要見你,準備準備,隨我去玉熙宮吧。」

      這回輪到於可遠懵了。

      嘉靖帝要見自己?現在?還是密旨?!

      「什、什麼準備?」於可遠有些驚慌無措地問道。

      「當然是沐浴更衣,焚香什麼的倒也不必,快去吧,給你半個時辰。我這裡不能派太監婢女給你,高邦媛也在吧?反正快是一家人了,不說兩家話。」

      說到這裡,黃錦頓了一下,便朝著殿內喊道:「高小姐!知道你在裡面聽呢,請備好熱水,為你家相公沐浴吧。」笑得都合不攏嘴了,他這愛給人撮合姻緣的嗜好,竟又犯了。

      羞得於可遠和高邦媛兩個,臉紅得發燙了。

      高邦媛倒還好,只是羞,於可遠是又羞又驚又懼心頭又亂,簡直五味雜陳,拼命想著嘉靖帝找自己做什麼,腦海一片混亂。

      從殿門口探出腦袋,高邦媛似乎看出於可遠的窘態了,也不顧臉紅,衝出來拉住於可遠的胳膊,「別傻站了了,進屋,準備沐浴吧!」

      說完,便將於可遠拽進了屋。

      「啊?」

      直到被拖進屋裡,望著那足夠裝進兩個人的浴桶,於可遠才回過神來,想到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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