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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梟相 - 第53章 新任山東巡撫譚綸,布政使張居正字體大小: A+
     
      「何止是有信件往來,裕王,徐閣老,我還有張太岳都認可這孩子的才學,這不,上個月的縣考,還是太岳請我們給他在縣試作保。」

      高拱也將身子往後一靠,先是咳了一聲,聲音不大卻毫不掩飾他的氣盛,「原本我們不想答應,但太岳將他同東流書院學子會講的辯論說給我們,還謄寫了一份堪稱表率的八股文,那叫一個精彩!自太祖高皇帝以來,我朝便禮賢下士,求才若渴,這樣的人才若不能為百姓、為朝廷、為皇上而用,便是我們這群人失職了!」

      這是鐵心要保於可遠的態度。

      所有人的目光都越發緊張起來,望了望高拱,接著有望向嚴世蕃。

      嚴世蕃開始也被高拱的話說得一愣,但很快反應了過來,更加激怒:「這是否也是徐閣老的意思?」

      徐階沉默在那裡。

      他沒想到,高拱今天竟然毫不相讓,這番表態出來,無異於與嚴黨正面開戰了。但他更清楚,嚴黨還不到要倒的時候,一個於可遠,遠不值得打破他多年給嚴嵩留下的溫順形象。

      「那孩子是有幾分才學,但沒有肅卿講得那般嚴重。古往今來,在讀書上能人輩出,但真正進了朝廷,能夠做出一些業績的不多,能名垂史冊的更是屈指可數。太岳和他交往,一是為訓導,二是為引路,並沒別的意思。」

      「是嗎?」接著是鄢懋卿的聲音,「我還以為,張太岳結識那孩子,是為朝廷的大局考慮,畢竟那孩子是通倭案的重要人證,有太岳籌謀,呵呵,咱們這些老人吶,也省不少功夫,沒瞧嗎?案子正是在徐閣老和高大人的良苦用心下,儘早結案了!」

      嚴嵩還在聽著,忽然就笑了兩聲。

      這笑聲落在徐階的心裡,卻像是魔鬼的咆哮。

      他忽然警覺起來,嚴嵩父子叫自己過來,根本不是要對付於可遠這樣一個小人物,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他們是要對付張居正!

      於可遠或許可以不保,但張居正是世子的老師,更是自己的門生,他若倒台,自己將會成為下一個目標。

      「鄢大人,話不能這樣講。通倭案若沒有趙雲安和田玉生,現在還不能結案。趙雲安是胡宗憲手底下出來的,田玉生更是閣老當初舉薦到山東,緝拿的案員雖然是左寶才和季黎,但正因如此,更能體現出閣老忠心為國,從不謀私。與其相比,太岳和我們做的那些事,簡直是微不足道,閣老和胡宗憲才是結案的首要功臣。」這是徐階的聲音。

      這便是兌子戰術了。

      你們想要拿張居正開刀,我們便拿胡宗憲這個抗倭的頭號人物開刀。

      聽到徐階這番話,躺在長椅上的嚴嵩長長的眉毛又抖了一下,兩眼依然閉著。

      客廳里所有人的目光這時都望向了嚴世蕃。嚴世蕃有些氣急敗壞,但也只是轉瞬即逝,冷笑了兩聲:「要說功臣,您徐閣老才是真正的功臣,山東通倭大案結案文書已由通政使司交由內閣,並差三法司審理左寶才和季黎,不必幾日就會出結果。我聽聞,左寶才和季黎在最後一場公審時,還喊出了其他的幕後主使,可有這回事?」

      高拱雖然易怒,但並不糊塗,接言道:「不過是伏法之人狂吠犯上之言,不能當真,嚴大人何須理會?」他望向了坐在旁邊的內閣閣員李春芳,「李閣老,您覺得呢?」

      「哈哈!」李春芳尷尬地笑了笑,「該不該理會,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還是不要下定論,等皇上的決斷為好。」

      如果說田玉生是不粘鍋plus,那麼這位李春芳大人,便可稱得上plus+了,這番話可謂是兩邊都不得罪。

      嚴世蕃早便預料到,徐階和高拱不可能在自己家裡說出左寶才和季黎在最後一次堂審時出賣自己的實情,這無疑會將事情進一步擴大,於誰都沒有好處。

      但眼下,先是沒了兵部尚書,後又丟了山東布局,連續吃兩場大虧,嚴世蕃如何能咽下這口氣?主意早就打在了某些人身上,聽這場崑曲,更像是一場鴻門宴。

      「話是這樣講。」嚴世蕃圖窮匕見了,「但案情有疑點,這是毋庸置疑的。雖然我敢捫心自問,左寶才和季黎通倭,與我半點干係都沒有,有些人卻會懷疑。這樣的侮辱,這樣的誹謗,旁人能受得了,我卻不行!徐閣老,您是吏部尚書,不知接下來要向皇上舉薦何人為山東巡撫和布政使?」

      嚴世蕃一口氣說完這番話,徐階和高拱的目光開始互相碰撞打量了。

      躺椅上,嚴嵩這時似乎完全入定了,一動不動。從嘉靖二十一年他入閣,到今年整整二十年了。二十年來,他苦心積慮,提拔了多少文武大臣,培養了多少心腹,更栽贓陷害了多少政敵,若沒有嚴世蕃這個堪稱智囊的兒子,他是斷然做不到這一步的。此時見嚴世蕃這樣問話,雖然事先沒有與自己商量,但也猜到他的幾許心思。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官場同樣如此,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也虧他老成持重,並不出主意,只叫兒子籌謀,他來把控全局,若籌謀得對了,他便應許,籌謀得錯了,他便阻止,若籌謀被人打壓了,他便弄權操敵,總能搶占先機,立於不敗之地。

      徐階沉吟了好一會,長吁一口氣道:「山東巡撫和布政使的缺由誰補上,要請皇上示下。」

      「是嗎?」嚴世蕃抬高了聲調,「可每次官員任免,都是我爹擬票,您到司禮監奏對,請陳洪公公批紅。眼下,左寶才和季黎明顯牽扯到我們,若是我爹繼續向皇上推薦官員,未免有藏私之嫌。您老連彈劾譚雲鶴的奏疏都直接面呈皇上了,不曾與我爹商量半分,想必,這種時候幫我爹避個嫌,向皇上舉薦兩個能公正審核左寶才和季黎的官員,應該也是順手而為吧?」

      「閣老,您覺得呢?」

      徐階望向了嚴嵩。

      嚴嵩一直就微微閉著眼睛,這時依然沒有表情。徐階只好把目光又望向了高拱。

      高拱眉頭擰著,「嚴大人若是有合適的人選,自然可以向皇上舉薦,合不合適,皇上心中也有一桿秤。」

      「這兩個人,還是請徐閣老向皇上舉薦更妥當。」嚴世蕃笑眯眯的。

      高拱忍著氣只好問道:「不知嚴大人說的是誰?」

      「既然根源在通倭案上,自然要啟用一個平定倭寇有功的,台州知府譚綸在嘉靖三十六年平定台州倭寇,次年數萬倭寇再擾,他親率死士大戰,三戰三捷。這樣的人,對通倭之人一定是恨極了的,可以為山東布政使,接替左寶才,繼續徹查通倭案。」

      徐階和高拱心裡當下就咯噔一聲。

      若論爽直和正派,譚綸顯然要比胡宗憲更甚。起碼,胡宗憲曾是堅定的嚴黨,幹過不少阿諛奉承之事,極會明哲保身。而譚綸不同,他是個直性子,不懂得太多彎彎繞繞,將他送到山東,或許便是第二個譚雲鶴,會與嚴黨死磕到底。

      那麼,這場好不容易平息的通倭案,極有可能再次被翻起,且掀起的勁頭更大。因為譚綸是朝野公認的裕王黨,且政績頗多,不像譚雲鶴那樣初出茅廬的嫩雛,他所作所為,便直接代表了裕王和徐階。

      「這不妥!」

      「恐怕得再想想。」

      高拱和徐階一前一後,同時發言了。

      「有什麼想的?知府升任巡撫,本就合乎常理。何況他功績頗多,對倭寇極熟悉,再沒有比他還適合的人了。」

      嚴世蕃笑得愈發親和,「我們都捨得讓這樣一位公正的人物去辯查我們的清白,徐閣老和高大人,又有什麼不敢的?」

      徐階和高拱依舊沉默著。

      「巡撫是譚綸,布政使便給那位張太岳吧。聽說,他對山東頗為鍾情,又和那個於可遠關係頗深,由他出任山東布政使,便是大神童教導小神童,堪為一段佳話,一起歷練我大明朝未來的兩個棟樑,多是一件美事!」嚴世蕃笑著。

      「張太岳是皇上欽點的世子老師,怎可委任到山東?」高拱立刻頂了回去。

      嚴世蕃咄咄逼人地追問:「世子的老師有七八位,前些天就派到浙江一位任了知府,怎麼張居正就不行?」

      「嚴大人。」徐階接言了,「左寶才和季黎最後那場公審的胡言亂語,其實並未加入案文里,不過是有心人在推波助瀾,我們不會信,文武百官不會信,陳公公和皇上便更不會信。更何況,皇上將吳公公和陸大人派到山東,本意就是早些結案,也為東南抗倭大局提振士氣,如今案情已結,若再掀起波瀾,難免會枉費皇上的一番美意。」

      不得不說,這話已經是警告了。

      嚴世蕃想借著流言向張居正和譚綸發難,但這流言本就是真的,是一把雙刃劍。皇上因為還要繼續重用嚴黨之人,可以暫時不顧這份流言的內容,但嚴世蕃繼續拿著皇上的容忍來對付政敵,這未免太小看皇上了,實在是一步驚險至極的棋。

      通俗點講,就是不知好賴。

      人吶,要見好就收。

      「我眼裡向來容不得沙子!」嚴世蕃輕蔑地一笑。

      其實,他算盤打得極響亮。

      由徐階向皇上推薦譚綸和張居正,首先面臨的第一關,便是皇上的懷疑。裕王黨舉薦裕王黨,去查嚴黨的通倭嫌疑,這太容易讓人懷疑是黨爭,何況在皇上有意想姑息此事的情況下,簡直就是在作死。

      若能僥倖不被皇上懷疑,譚綸和張居正真的上任山東,無論他們查或不查,對嚴黨只有好處。

      當然這是嚴世蕃想當然的。

      不查,以譚綸和張居正新任主審官的身份,除非今後自毀仕途,自己打臉,就永遠不能翻案,嚴世蕃便可徹底洗去通倭的嫌疑,今後誰也不能拿這個事情說事。

      查,便是與皇上作對,挑起黨爭,不顧東南抗倭大局,嚴世蕃自然可以效仿處置譚雲鶴的手段,連除譚綸和張居正兩個政敵。

      想法看似很美好,但他忽略了兩點。

      一,聖意從來難測。

      皇上今天可以忍受你,但你再往前邁一步,他未必會忍了。

      二,胡宗憲抗倭的決心。

      不止是鳥船圖紙的出現,東南沿海倭寇近些年愈來愈泛濫,百姓苦不堪言,作為浙直總督,胡宗憲尚存了一絲天理良心,雖然在恩師和百姓之間難以取捨,但終歸要取捨。一旦抗倭大局落定,嚴黨不可替代的局勢便會動搖。

      或許是二十年來的君臣配合,以及師生情誼,就連嚴嵩,此刻竟也選擇相信了皇上,相信了胡宗憲。

      馬有蹄疾,人有失策。

      很多事情,往往都是註定好了的。

      徐階和高拱雖然想拒絕嚴世蕃的這項提議,但仔細想想,根本無法推拒。此時嚴黨仍然如日中天,徐階仍需順從,不敢明目張胆地違背,畢竟向皇上單獨呈奏彈劾譚雲鶴的奏疏,本就是一步極大膽的棋,冒犯了那位首輔,被嚴世蕃幾次三番地提醒,被捏住把柄,這時若再拒絕,便等同於撕破麵皮。

      況且從道理和情理上來講,譚綸和張居正出任山東,也讓人挑不出毛病。總不能將皇上、嚴黨和裕王黨之間那點心照不宣的事情,拿到檯面上說吧?那和尋死何異?

      既然不能,由裕王黨的人出面,查嚴黨的通倭嫌疑,便成了洗清嚴黨通倭嫌疑的最佳選擇。

      說實話,這很噁心。

      我明明很討厭你,恨不得殺了你,還手握足以殺你的利器,卻不能用,還得當著你的面將這把利器毀掉!

      現在,徐階和高拱仿佛吞下了一萬隻蒼蠅,那叫一個苦不堪言。

      嚴世蕃殺人還不忘誅心:「爹。」

      「哦……」Πéw

      嚴嵩慢悠悠地睜眼,「人老了,就容易嗜睡,你們剛剛都聊了什麼?」

      「沒聊什麼,兒子啊,剛給徐閣老和高大人介紹了兩個官員,他們啊,都很滿意呢!」

      「少湖管著吏部,只要你推薦的人合適,他那樣厚道,不會拒絕的。」嚴嵩慢悠悠地轉向徐階,「少湖,是吧?」

      「這……」

      徐階滿臉苦澀。

      嚴嵩卻不給徐階反駁的機會,「山東案子將結,也沒我操心的事了,少湖啊,我還要告假幾日,剩下的事,便託付給你了。山東後續的官員補缺,你是吏部尚書,你來辦吧。」說完,躺在長椅上,又閉著眼睛了。

      「好,您老放心將養身體就是。」

      話都到這個份上,徐階不答應也得答應了。

      嚴世蕃這時忽然又想起一個人,「還有山東知府的缺……」

      「嚴大人可有合適的人選?」

      「歐陽必進致仕已久,由他出任山東知府,雖是大材小用,這樣一位端慎老成的謀國之臣,便有了重新回北京的機會。不知徐閣老意下如何?」

      嚴世蕃舉薦歐陽必進有兩層意思。

      歐陽必進是嚴黨的重要成員之一,嚴嵩的小舅子,曾官至兩廠總督,刑部、吏部和工部尚書,後因犯錯被嘉靖皇帝強行致仕,此舉便是重新啟任這位曾經權傾朝野的官員的第一步,穩固嚴黨勢力。

      第二層,便是為了今科的府試。

      重啟歐陽必進,送到哪個地方官場都可以,他之所以挑選山東,還是對於可遠向張居正出謀劃策,導致嚴嵩的計劃失敗而懷恨在心。此人任山東知府,於可遠的府試必定落榜。

      這時,徐階的回話便硬氣了幾分,「這事恐怕不妥,歐陽必進當初致仕,乃是皇上的旨意。重新入仕,不僅要問當事人的意思,也得有皇上的首肯。我與歐陽必進並不熟悉,嚴大人若中意此人,可向吏部寫推舉信,交由司禮監擬票,再陳奏皇上。」

      嚴世蕃仍想利用強權迫使徐階應下此事。

      嚴嵩忽然開口了,「必進致仕多年,心性應該更加成熟了,是該給他一個機會。但少湖考慮得更周到,此事,不該由少湖向皇上舉薦,我會奏請皇上的。」

      嚴嵩出面,請求皇上重啟歐陽必進,歐陽必進才有機會重新入仕,此舉不僅可以穩固嚴黨在朝廷的局勢,更可以試探皇上對自己的心意。

      ……

      一場遠在北京的曲牌聚會,不僅使山東官場格局驟變,也為一個月後於可遠參加府試平添了許多波折,更是嚴黨倒台、於可遠進入大明歷史舞台的關鍵一步。

      從此刻起,於可遠那波瀾壯闊的仕途,正式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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