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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梟相 - 第38章 情愫漸生,局勢驟變字體大小: A+
     
      暖英走過來,在她頭上一摸:「哎呀,這麼燙!」

      這樣大呼小叫,剛沉睡過去的高邦媛又醒了。

      她苦笑,望著站在床邊的張氏,倒是一點都不意外。

      「我,我去找於公子,讓他請人給你瞧瞧吧?」

      「不用……」高邦媛眼皮沉得厲害,強打起精神道:「給我弄碗薑湯喝,外面冷,給兩位於(俞)公子也送一碗,我躺著養會兒就行。」

      暖英答應了一聲出去,沒過多會就弄了一碗薑湯來。天氣一天冷似一天,若非這小院灶間一直在舉火燒煮,薑湯也沒這麼容易得來。

      高邦媛把滿滿一大碗熱湯喝下,蒙被蓋頭睡了一覺,到晌午發汗不見輕,周身倒越發沉了,燒得更加厲害。

      暖英急得滿屋亂轉,只能跑去找於可遠討主意。

      於可遠思忖著,李袞和他娘應該快來了,但這樣乾等著也不是辦法,就吩咐暖英繼續看顧好高邦媛,自己去藥房抓了幾副丸藥。

      倒沒要多少銀子,這些還是於可遠在私塾沒事時,謄寫的一些對聯,托俞占鰲拿到街上賣,換來的日用錢。

      於可遠將幾粒丸藥交付給暖英,暖英找了熱水給高邦媛送服下去。

      張氏在一旁小聲嘀咕,「什麼人送的藥都敢用,小姐要是出了問題,你就等著被老爺罰吧!」

      暖英也不是善茬,立刻回懟道:「要不是有人夜裡開窗,讓小姐受寒,也不會有這樣多的事,我已托人給老爺去信了!」

      張氏沉著臉,站在那裡,眼神滴溜溜亂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高邦媛服了丸藥又睡下了,睡得並不踏實,輾轉反側,一時冷一時熱的,也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時辰,忽然聽見張氏的喊罵聲,然後有人輕聲喚她。

      高邦媛心裡明白,但身子太沉,掙扎不起來。

      那人伸手推她。

      「邦媛,醒醒。」

      「你……於公子?」

      高邦媛用力眨了眨眼,沒看錯,就是他。

      「你……怎麼進來了?」

      高邦媛的嗓子啞得不像話,連整句話都說不出。

      於可遠看了一眼門外,張氏被五花大綁地扔在外面地上,涼風如利劍一樣穿透她的全身,謾罵和詛咒聲就沒停下來,然後低下頭飛快地說:「李袞請了他母親給你看病,他外祖父家在當地頗有些威望,認識幾個早年間在宮裡當過差的嬤嬤。」他把擺在案旁的藥渣遞過來,又說:「藥里是沒毒的,偏少了幾味最重要的,伯母已經替你重新開了藥方,半月內,保准你能回私塾讀書。」

      高邦媛鬆了一口氣。

      「你這病原也不會如此重,偏有個黑心的老婦想把你身子弄壞,暖英也是,什麼都不懂,跟著忙前忙後,卻忙不到正路子,門帘一個時辰得掀開六七回,灌進了風,你這病就越發不好了。」

      於可遠站在床前,像個複讀機一樣。

      高邦媛眨眨眼,笑了。

      於可遠知道高邦媛說話費勁,這會也精神了些,睡不著,就陪著她聊天。

      「張氏畢竟是你母親身邊的老人,怎樣處置,是送官府,送回鄒平高府,還是怎樣,你拿個主意吧。」

      高邦媛看著於可遠說話。

      她知道於可遠一定有最穩妥的處理方式。

      於可遠的眼睛,那雙有些冷漠的眼睛,似乎在默默注視著身周發生的一切。

      不過,他到底沒有為自己安排什麼。

      是不想將來被自己埋怨?這種事情,都要和自己算計嗎?

      她沒有問出心底的疑惑。

      這次病倒,只讓高邦媛明白了一些事。

      她不夠強硬,也不夠狠辣。

      明明知道張氏有問題,卻一直留在身邊,想等她犯錯再處置。

      結果就變成這樣。

      若非於可遠幫忙,恐怕自己就要徹底留在東阿了。雖然,她來東阿就是為了於可遠。

      沉默了一會,高邦媛盯著於可遠的眼睛,「不要送官府,也別送回鄒平,幫我去信給父親,叫他將張氏的兒女關進西苑,取來她兒女的貼身之物。這筆帳,我要和東苑那邊慢慢算。」

      於可遠不由一怔,接著點點頭,笑著道:「好。」

      「就讓張氏在門外過夜吧,給她扔張床褥,別凍死就好。」

      高邦媛語氣越發冷了,心也有點發涼。

      這話是對暖英講的。

      暖英渾身都在發抖,「我,我知道了,小姐。」

      高邦媛又盯著暖英,「背叛我,就是這樣的下場。暖英,你從小跟在我身邊,我知道你的為人,不用害怕。」

      一切看上去像往常一樣。

      但連暖英都明白,這個小姐,真的不同了。

      高邦媛安靜地養病。等她完全康復,已經入了冬,進了臘月。

      消失了好些天的俞占鰲在這個刮著大風的早上進了私塾。

      於可遠幾乎以為這個傢伙是因為年關近了,要回家過年,所以銷聲匿跡了。再看到他時愣了一下,然後才拱手拜禮:「俞大哥。」

      「咦,伙食不錯啊,小臉都有肉了,個子好像也長高了些。」

      「是嗎?」於可遠摸摸臉,「還好吧,就幾天沒見而已……」

      李袞在旁邊偷笑,「那肯定的,每天都有人給送暖心甜點,不胖才怪呢。」

      隔著老遠,高邦媛聽見這話,頓時紅了臉。

      暖英附在她耳畔,小聲道:「小姐,您覺沒覺得,自己最近愛笑了?」

      高邦媛看著於可遠,恰巧於可遠這時也扭過頭來看她,兩人忽然笑了。

      高邦媛迎面走來,微微頷首:「俞公子回來了。」

      俞占鰲笑著地一揖手:「高小姐大好了?」

      「大好了,當時生病多虧俞公子和張公子幫忙,張公子已經謝過,一直沒見到俞公子,就惦記著。」

      「謝他做什麼,都是老朋友了,大家互相幫襯本就應該,況且,高小姐做的甜點那樣好吃,以後送於可遠的時候,分給我們一些就是了。」李袞在一邊眨著眼道。

      似乎看出高邦媛羞赧的樣子,於可遠連忙打圓場,「別聽他們胡說。應該是俞大人那邊有急事,將俞大哥召了回去,事發突然,沒來得及留下消息吧。」

      俞占鰲微微笑,難得看到於可遠有那樣溫和的表情,「是啊,沒看我這一臉的風霜。」

      「啊!」李袞兩手啪一聲,然後捂著俞占鰲的臉,「變醜了!變老了!」

      他那副樣子,讓於可遠忽然想到一幅名為《吶喊》的名畫,用力掐自己手心忍住笑。

      暖英也給逗得前仰後合,高邦媛掩著嘴儘量不笑出聲。

      天空忽然就下起了雪,五人一同邁進教室,這時還沒上課,所以像暖英和俞占鰲這樣類似於隨侍的人,也是能進來的。

      「大人有件要緊的事同你吩咐。」

      在一個人少的角落,眾人圍成個小圈子,說著悄悄話。

      俞占鰲剛開了話頭,李袞就問道:「要我迴避嗎?」

      俞占鰲搖搖頭,「雖然要緊,但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你們跟著聽罷。」

      於可遠問道:「什麼事?」

      俞占鰲道:「俺答部大舉進犯大同,屯兵許久,攪得北邊沒有安寧過。前幾日,韃靼部俺答汗率軍長驅直入北京郊野,燒殺搶掠數日而歸。天子腳下,十室九空,百姓流離失所,朝野震驚,皇上龍顏大怒。俺答已經率軍撤退,以裕王為首,徐階、高拱連攜上奏,要皇上徹查此事,追究責任。你們猜結果怎麼著?」

      李袞道:「還能怎麼著,不了了之唄,嚴嵩一手遮天,他手底下的人,誰能問責得了?」

      俞占鰲望向於可遠:「你也這樣看?」

      於可遠搖搖頭。

      他當然清楚這場戰鬥的經過乃至結果,俞占鰲會這樣問,大抵是俞咨皋對自己的考驗,領會其意,也就明白該如何作答了。

      未致仕前,就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夠證明自己能力的機會。

      「這場堪稱恥辱的戰爭已經結束,徐階和高拱執意要徹查,嚴黨若沒有反對,就說明皇上也認為這是奇恥大辱。既然如此,就必須要有一個替罪羊。嚴嵩關係到朝局的穩定,仇鸞要節制各路兵馬,這兩人都不能動,最後遭殃的,一定是兵部尚書丁汝夔了。若我猜的沒錯,丁汝夔應該要被處斬了吧?」

      畢竟,這場戰爭在整個明朝,都是僅次於土木堡之變的。

      俞占鰲不由對於可遠豎起了大拇指,「神!太神了!這可是第一手情報,民間根本沒有流傳開,你從蛛絲馬跡間就能推斷出來,我是服氣的!」

      頓了片刻,俞占鰲繼續道:「因為百姓都將罪責歸在丁汝夔身上,嚴嵩更是將罪名推到丁汝夔身上,皇上便以禦寇無策、守備不嚴將汝夔斬立決了。聽說,臨刑的時候,丁汝夔還大呼『嚴嵩誤我』!甚至吐出一個驚人的隱秘!」

      「什麼隱秘?」李袞好奇地問道。

      「這個,你能不能猜到?」俞占鰲又問向於可遠。

      於可遠雖然清楚,但若是這個也能講出來,就太不正常,便打趣道:「我莫非是你肚子裡的蛔蟲?」

      「也對……丁汝夔在刑場大呼,開戰前,他曾向嚴嵩請教如何戰守,按照嚴嵩的意思,塞上打仗,敗了可以掩飾,京郊打仗,敗了不可掩飾,俺答不過是掠奪一些糧食,飽了自然就離開。所以丁汝夔才戒告諸將切勿輕舉妄動,堅壁不戰,不發一矢!這個事情一傳出來,翰林院那邊參嚴嵩的摺子堆積如山,但進了司禮監,卻沒有半點風浪。」

      於可遠輕笑一聲,「意料中事。」

      「實在讓人寒心吶!」李袞重重地嘆口氣。

      於可遠接著道,「其實,皇上未必就沒有看那些奏本,但也未必會全信奏本,有多少人是發自內心參奏的,又有多少人是因黨爭落井下石的,背後誰在推動,謀算著什麼,皇上都看得清楚。東南倭寇一日不除,胡部堂便要戰一日,嚴黨就依舊如日中天。官場無善惡,朝局無是非,有些事情不能一概而論。」

      俞占鰲對於可遠的分析顯然是贊同了,點點頭,接著說道:「其實,皇上也並非什麼都沒做。聽聞,內廷司禮監前幾日往山東派了位大太監,雖然是以監理鹽田賦稅而來,但到了濟南府,第一件事就是找左寶才看了通倭案件的卷宗。」

      於可遠臉色忽然就沉了下來。

      「怎麼了?」

      高邦媛注意到異常,小聲詢問。

      「看來,很多事情並不是我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於可遠感慨了一聲,然後望向俞占鰲,「這才是大人想要叮囑我的事情吧?」

      俞占鰲瞪大雙眼,那神色好像在說:這你都能猜到?

      「大人一定是勸我,明年二月的縣試不要參加了,再等一年?」

      「是。」

      「我就知道會這樣。」

      俞占鰲有些躊躇,「那你怎麼想的?」

      「已經準備這麼久,明年的童試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闖一闖。」於可遠斬釘截鐵道。

      「……」

      這句話,直接把所有人干沉默了。

      準備了幾個月的時間,竟然好意思說成「已經準備這麼久」,有多少學子準備好幾十年,依舊卡在縣試的第一關。

      「但情況和之前不一樣了。」俞占鰲語重心長地道:「縣試和府試都沒問題,但唯獨院試,現在司禮監派了大太監過來,皇上的心思沒誰能猜得透,但唯有一點是明確的,既然在丁汝夔這件事上不能問責嚴嵩,山東的通倭大案顯然就成了新的缺口。嚴黨誤國誤民,從大局考慮,雖然還不能動他們,但就著通倭的案子,卻可以向胡部堂施壓,儘快將東南沿海的倭寇剷除。其次,也是給嚴黨一個警告。這個時候,恐怕嚴嵩已經將左寶才他們當成棄子,要把所有罪名推出去了。為保命,那群人什麼事干不出來?你是案子的重要人證,這時候參加童試,你覺得,左寶才會讓你順心嗎?威逼利誘,總有一條等著你呢!」

      於可遠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所以,這一次你一定要幫我。」他緊緊盯著俞占鰲,「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後,有封重要的信件,請你立刻送到胡部堂、戚將軍和俞將軍那裡。胡部堂現在在浙江,此去路途遙遠,或許能在縣試開始之前得到胡部堂的回信。」

      「什麼信?」

      俞占鰲問。

      「還沒有頭緒。」

      於可遠從座位站了起來,這會兒,他滿腦子都是清朝的各種火器和戰船。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聽到和通倭案子有關,李袞也著急了起來。

      於可遠望著他,「不要犯錯,尤其是近幾個月,告訴你家人,閉守門庭,一定不要被任何人抓住錯處,就是最大的幫忙了。」

      李袞本能地察覺到了危機,連忙應道:「明白,我這就回家。」

      於可遠在地上踱了幾步,沉吟道:「刻不容緩啊,這幾日得請假了。」然後轉身望向高邦媛,「我記得你畫藝不錯。」

      「算不上好。」

      「能描繪一些器物嗎?大致形狀就行,幫我畫張草圖。」於可遠問。

      「可以。」

      俞占鰲眼睛都亮了,他忽然想到當初於可遠給俞大猷的那張行袍草圖。莫非,他又設計出新的衣服草圖,想呈給胡部堂,讓胡部堂出馬,藉助胡部堂的影響力來壓制左寶才?

      可是,得什麼樣的衣服草圖,才能說動胡部堂,千里迢迢從浙江趕到山東,只是為了於可遠的院試?

      這會不會有些異想天開呢?

      俞占鰲本想說點什麼,但看到於可遠極認真的模樣,又忍耐住了。

      這樣一個天資聰穎的傢伙,受到一些挫折,磨練磨練,應該也是好事吧?

      但他根本沒有想到,於可遠要畫的草圖,根本就不與衣服相關,而是能夠決定東南沿海倭寇戰亂的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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