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莊主安排好人送貨，他則和唐唐拿了兩片碎掉的砂鍋殘片跟大鵬問清地址就去找賣砂鍋的老闆算帳。

  藥材都浪費掉了，人還受了傷，一定是砂鍋質量不好。這損失那老闆得認。

  老闆聽見他賣的十五個砂鍋都爆了，老闆也很詫異，老闆說:「這砂鍋我賣了好幾萬隻，也沒聽見有爆掉的。你們是用來熬藥嗎？」

  唐唐和范莊主答是。

  老闆詳細問清煎藥過程後，老闆說:「這就是土砂鍋。土砂鍋怎麼能熬一次藥又接著熬第二次藥，還連熬三次熬了兩天兩夜？再好的土砂鍋也吃不住這麼用。」

  「你們要這麼熬藥，當初我說啥也不賣這批砂鍋給你們。」

  老闆說買鍋時大鵬只說熬藥用，也沒說清怎麼熬，這不能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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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還說:「你們要事先說清楚要連續熬藥，我肯定給你們推薦質量更好一些的陶瓷砂鍋。」

  老闆給唐唐和范莊主科譜了一下:這土砂鍋和陶瓷砂鍋看著差不多，其實差別挺大的。

  土砂鍋是用普通粘土燒制的，而陶瓷砂鍋是用高嶺土燒制，還加入別的成份，因此陶瓷砂鍋更耐高溫更耐低溫也更不容易破裂。

  正因為質量更好性能更穩定，陶瓷砂鍋的價格也比土砂鍋要高得多。一囗陶瓷砂鍋的價格能買到三四隻土砂鍋。

  老闆還取了兩隻黑鍋出來讓他們倆辯認。一隻是土砂鍋，還有一隻是陶瓷砂鍋。

  說實話，要不是老闆教唐唐和范莊主摸那鍋壁的砂粒質感，聽敲擊後的響聲，唐唐和范莊主也分辯不出來這些區別。

  這確實怪不到老闆身上，當然也怪不到大鵬身上。只能自認倒霉。

  因為就算換了他們來，也可能買一批黑土砂鍋回家熬藥。

  唐唐和范莊主扔掉砂鍋碎片，也不再要求老闆賠償損失，只說讓老闆優惠些，再買十五個陶瓷砂鍋。

  藥膏還得繼續做，砂鍋還得買。這回，就買這質量更好的陶瓷砂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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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也算通情達理。老闆說:「你們也確實損失不小，人還受傷了。這樣，你們換陶瓷砂鍋，我半價給你們，就當彌補。」

  「下一次買就不再是這個價格。這價格我賠錢了。」

  老闆親自給他們挑選了十五個陶瓷砂鍋。老闆還詳細教他們養護方法:陶瓷砂鍋一定不要干燒。第一次開鍋先小火加熱再轉大火。

  每一次陶瓷砂鍋用完後離火，不能直接放在地面上，要找東西架起來，讓它懸空冷卻。

  下一次再熬藥時，等陶瓷砂鍋冷卻後再加入藥草水再加溫。

  老闆說:「放心。這陶瓷砂鍋是市面上最好的陶瓷砂鍋，只要正確使用，保證你們可以用十年以上。」

  唐唐和范莊主付了銀子帶了這十五個新陶瓷砂鍋回來，帶著那些嬸嬸嫂嫂們清理後院，重新挖坑。又動員那些孩子們提著油燈去搬石頭，和稀泥。

  彎上的那些男人們也從地里陸陸續續回來，也來幫忙。

  人多力量大，這十五個灶也重新壘好，十五個灶旁還砌了放鍋的鍋架。這下點了火，烘了灶。

  架上鍋開始熬泡好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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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唐唐準備的藥材多。她一次性要夠了做四千箱百蛇解毒膏的量。

  後院裡唐唐和嬸嬸嫂嫂們連吃飯都沒時間。廚房的人將飯菜一人舀一碗送到後院。

  她們一邊端著碗吃飯，一邊守著熬這十五鍋藥。

  她們催著這些男人們:「你們去前頭吃飯吧！吃了飯，好好休息休息，明天白天還要幹活呢！」

  「我們和你們不一樣，我們熬完這一鍋藥，明天可以補覺。」

  范莊主也回了前面，他得去照顧大鵬去。大鵬腿還架在半空中，身上搭了個被子。

  大鵬看見范莊主來了，趕緊催羅婆婆走。

  羅婆婆一走，大鵬便跟范莊主說:「姐夫，我想上茅廁。」

  這會兒，大鵬叫姐夫叫得很順囗。

  范莊主看大鵬憋得臉通紅，范莊主笑著問他:「你是不是一下午沒上茅廁？羅婆婆不是給你拿了個尿盆嗎？你沒讓她幫你放身子下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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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鵬臉通紅:「當著羅婆婆面，我哪能好意思脫褲子？我大小也是個爺們~」

  「再說那樣我也方便不出來。」

  范莊主差點笑出聲:「你爺們？你在羅婆婆眼裡，你就是個孫子！」

  哈哈，不光大鵬在羅婆婆眼裡是孫子，他范莊主在羅婆婆眼裡，也同樣是孫子。

  笑歸笑，范莊主還是找了個結實的尿桶來，立在牆角，又在尿桶上擱個厚木板，這下關了門，把大鵬抱到尿桶上靠牆坐著讓他方便。

  這方便完了，范莊主再把大鵬抱回床上讓他側著身子懸著腿躺著。范莊主老老實實去倒尿桶去。

  大鵬有點不好意思。平時見姐夫總說他這不好那不好，關健時侯，還是姐夫最親。這麼臭的馬桶也幫他倒。

  大鵬心裡滿滿的感激。

  羅婆婆去廚房端來大鵬吃的病號飯，燉的雞，炒的肉，還有一盆子米飯。

  羅婆婆將飯遞給范莊主:「大鵬不吃飯，你也還沒吃飯。我多舀了些，你勸大鵬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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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吃飯怎麼行？不吃飯哪有個好身體？！」

  范莊主將裝飯菜的托盤接過來，讓羅婆婆回去休息。

  他將托盤放到大鵬身邊，說:「聞聞，有你愛吃的雞腿，真香。」

  「來，拿筷子吃飯。你受了傷，得多補充點營養！」

  大鵬眼巴巴盯著雞腿，嘴裡說:「我不吃，我不餓。」不過這話剛說完，那肚子便出賣了他。肚子「咕咕」叫了兩聲。

  范莊主反應過來，大鵬不是不想吃，他肚子也餓了。

  他是怕自己吃多了，想上茅廁不方便，他現在滿腳燙傷，又敷了藥膏，沒法下地行走。

  范莊主笑:「你小子放心吃。吃完了想上茅廁就說一聲，我隨時把你放尿桶上。明天開始，我也不外出，就在二道彎呆著，你一叫我就在。」

  「我這姐夫也不白當。你多吃點，吃飽飽的。」

  大鵬這才拿起筷子，開始挑著雞腿津津有味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