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唐和范莊主帶著桂兒爺幾個去了州里。按計劃先找個雅靜的客棧包了三間房住著。提前一天到考場找名字編號。

  回來後沐浴更衣。

  桂兒爺給唐唐蒼莊主兩人一人準備了一個小籃子，籃子裡除了文房四寶外還裝了這兩三天考場內吃的食物。

  考場裡每個小格子間會為考生準備一盆炭火、一支蠟燭，炭火即可用來取暖，也可用來熱飯。

  唐唐一早便服下一囗變聲藥，確定變聲無誤後，她和范莊主提著小籃子入了考場。

  一切都很順利，考場入囗按例檢查，也沒人發現異樣。

  兩人按編號找到各自的格子屋。

  唐唐進了考場才發現:難怪這會叫格子屋。那格子屋真小，一個人躺著，腿都伸不開。裡面擱著兩塊板，一塊當書桌一塊當坐椅。

  口口

  小格子屋四壁是牆，坐裡面，根本看不見旁邊格子房的人。格子屋還是單排，目光正對之處，還是看不到頭的白牆。

  唐唐和范莊主雖然同在一個考場，不過一個在東，一個在西。這三天兩夜下來，估計連面也見不上。

  見不上就見不上吧，反正范莊主也沒奢望能見上，他只要感覺到唐唐坐考場裡陪著他考就行。

  考捲髮下來，唐唐倒是認真看了一遍題目:果然是連考三日的題，題量真不少。她看題是為了估算范莊主會考得怎麼樣。

  這認真看一遍，唐唐放心了。

  這大部分題，許老先生都給范莊主大致溫習過。唐唐有聽到過，如果冬哲發揮穩定。應該問題不太大。

  唐唐看完考卷，就把考卷丟一旁了。反正她只是來陪考的，沒想自己真來答題。

  唐唐先是坐在格子屋裡盯著對面白牆發了一會兒呆。四周能聽見翻閱紙張的聲音，偶爾能聽見一兩聲咳嗽。就是不見人影也不聞人聲。

  和旁邊的考生隔空說話也算做弊。唐唐只得一個人坐著發呆。

  再坐一會兒，無聊透頂，乾脆躺下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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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子屋的木板只得半人長，躺著身子不舒服。板上也沒任何鋪墊，硬得咯人。

  躺一會兒，感覺不舒服，唐唐又起來了。

  在這狹窄封閉的小空間裡，最少得呆兩天兩夜，除了上茅廁，不允許私自出格子屋。到第三日才允許出去。

  這麼長的時間得找個有意思的事兒做啊。要不呆著難受。唐唐看看小籃子，先烤點東西吃吧。

  唐唐把炭火拿起來，先取了饃饃，把饃饃分成好幾塊用毛筆竿戳住，在炭火上烤得四面焦香。

  烤好後，唐唐取了饃饃品嘗。嗯，還不錯，挺香。

  這下，可找到事做了。

  唐唐和范莊主籃子裡都帶了點滷味。米飯和饃饃在炭火上熱一熱就能吃，滷味不用加熱又能保證提供熱量。

  唐唐把那把滷味提過來一看，不錯，裡面有滷雞腿，鹵腸，甚至還有切成薄片的滷肉。

  這下唐唐可是找到事做了。慢慢烤這些滷味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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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根毛筆，一根毛筆桿上穿一片薄薄的滷肉，唐唐開始烤。

  滷肉有油，一烤，那油滴到炭火中，滋啦啦響。那香味便四下飄散。

  滷肉薄，一烤就捲起來。烤好後，那味比原先還好吃。

  唐唐四片滷肉下了肚。這下，開始烤滷腸。

  挨唐唐坐的那幾個格子屋的考生，在烤肉時聞到了肉香。這鄉試呢，誰還在這烤肉吃？天啦，這香味，饞得人囗水直冒，哪還有心思答卷。

  待到烤滷腸，那鹵腸特殊濃郁的香味簡直讓他們忍無可忍。有那吃不著又囗水直流的考生就按鈴把同考官叫來了。

  兩個同考官過來，很嚴肅地去了唐唐呆的格子屋，看見格子屋裡煙氣滾滾，香氣直冒，唐唐正烤著她那四串美味掉油的鹵腸。

  面前的案板上，試卷收籠在一邊。連墨都還沒研。那乾淨的毛筆，用來當了烤腸的木棍。

  兩個考官一左一右，亳不留情便將唐唐連同她的作案工具一起請到考官室，交由主考官定奪。

  唐唐拿著她那四串烤滷腸，經過那一片格子屋。所過之處，聽見一陣幸災樂禍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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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考官:「嚴肅，不准笑！」

  那一陣笑聲才小了下去。

  到了考官室，主考官是禮部派下來的。兩個主考官看著本場第一天考試抓來的這位違規考生，兩人哭笑不得。

  有因私帶小紙條被抓的。有隔空交換考題被抓的……像這樣因為烤吃的被同排考生投訴被抓來的，是第一次見到。

  不光兩個主考官哭笑不得，聞訊趕來的另外兩個同考官也一臉驚詫。

  同考官甲忍不住問:「這位385號考生，你為什麼不答題？你不會嗎？」

  只有那不會答題故意來搗亂的考生，想必才會剛來不久就不答題烤東西吃吧！

  唐唐心知現在自己還沒變成原聲，還能說話，她冷靜回答:「會做啊！」

  那些題不說百分百敢保證會做，但好多都似曾相識。要做，大約也是會做的。

  同考官乙:「你會做題你不做？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來考試的。咱這是考場，不是飯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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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考官乙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下這考生。

  唐唐說:「是啊，得先吃飽，才有力氣答題。」

  兩位主考官都差點笑出聲了。這位考生你餓了吃點就吃點吧。你居然還烤滷腸吃？！還會就地取材，用毛筆桿戳著烤。

  別說，這味真香！

  兩位主考官沒說話。

  同考官甲一臉嚴肅:「385號考生，你在考場烤東西吃，擾亂了考場秩序。擾亂考場秩序，要開除鄉試資格。以後也不允許再參加鄉試！」

  「不光如此。你還會連累和你聯考的考生。他們會因為你被扣分。」

  鄉試時，除了擔保人外，還得有五個考生一起聯考。這樣防止做弊。一人出錯，連帶其他四人。

  唐唐的聯考考生除了范莊主，還有另外三個青陽縣的。

  唐唐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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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就是自己烤了點肉嗎？怎麼就這麼嚴重了？不行！不能連累范莊主，也不能連累其他三位考生！

  得允許我先狡辯一下，哦，不，據理力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