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還沒吃飯呢。一大幫人簇擁著著唐唐和范莊主去蛇山腳下。
到了蛇山腳下一看，那大水缸里，清清的大半缸水。
五哲七哲樂了：這次，他們跟著唐姑娘贏了。唐姑娘果然料事如神啊。說昨晚的水沒人偷，還真就沒人偷。
范莊主和其他兄弟，悶頭說不出話來。
這偷水賊也怪，偷水賊也聽唐姑娘的？唐姑娘叫他們昨天晚上別出來，就別出來？
這水缸的水，裝了四桶水。
輸了就得認輸。幾個人將水運回來後，輸了的兄弟們就開始在莊子裡排著隊一邊走一邊叫：「我是某某某，我輸了，我是大馬猴。」
這是提前說好的，排著隊，一人一聲地叫。沿著莊子裡轉一圈，保證莊子上每戶人家都聽得見。
范莊主還得領頭。這一圈轉下來，莊子裡人都出來了，大伙兒看著直樂。老的小的，男的女的。莊上笑聲一片。
今年不能舞龍，初二也不准回娘家。這一天，恐怕是最熱鬧的一天。
那大慶他們也覺得有趣，把那些半大小孩子也都組織起來，也有十幾個人，也排成一排，也學著這些爹爹叔叔伯伯的樣，也跟在後面瞎叫：「我是某某某，我輸了，我是大馬猴。」
他們只覺得有趣，至於大馬猴是什麼。管它是什麼呢！反正他們這兒沒人見過大馬猴。
唐唐和羅婆婆大林嫂桂兒爺大鵬也看著直笑。
桂兒爺心想：范莊主，你和唐唐賭，你不信她的，你註定會輸。
唐唐吃完飯，她看看范莊主：「范莊主，你服不服？要不要還賭一次？」
范莊主大小鴛鴦眼睜一下，又將目光落在面前的面碗裡，繼續扒面吃：「你又想賭什麼？」
唐唐說：「賭今天晚上偷水賊是誰。我能猜出來。」
范莊主連連搖頭：「我不跟你賭。」他早上剛在莊上喊了一圈他是大馬猴，感覺自己臉都沒了。他要再賭輸，還得再叫。
小媳婦一猜一個準，他不上她當。
五哲幾個圍過來了：「唐姑娘，你怎麼能猜出是誰偷的水呢？」
唐唐笑：「其實這個很簡單。你們算算，咱們這兒和三棵樹中間，還有什麼人家。他們既不屬於三棵樹也不屬於我們范家莊。」
「他們不是三棵樹的人，所以沒法和三棵樹的人一起去泉水接水。他們沒水喝，渴得不行，只能在咱們這偷水了。」
大哲連連點頭：「三棵樹和五棵樹為搶水打架了，還有歪脖子樹的人，三個莊子打成一團，最後，約定好一個莊子打一天水，每天正午時候換人。」
「咱們和三棵樹中間，有一戶人家，姓魯。自己修的房子自己住。三棵樹的人自己莊子上都不夠接水，肯定不讓魯家接水的。」
大哲這麼一說，大家都覺得唐姑娘分析得不錯。
「唐姑娘分析得對，肯定是魯家來偷的咱們的水。魯家太過份了。」
唐唐問范莊主：「咱們和魯家平時有往來嗎？還是以前有仇？」
范莊主笑：「本來以前是有來往的，後來就沒來往了。」
「為什麼？」唐唐有點好奇。
范莊主說：「那魯家，有個姑娘，還長得挺不錯的。前幾年，我們五哲看上了。我們請了媒婆，去魯家提親。魯家沒同意。後來，我們和魯家也就斷了來往了。」
唐唐笑，她看看五哲，五哲臉都有點紅。難怪五哲一直沒定親，原來原因出在這。
唐唐問：「那魯家姑娘後來定親了嗎？」
大哲說：「也沒定，說是說了好幾家，那姑娘都沒瞧上，後來就拖下來了。我們五哲後來也出去學手藝，也很少回來。」
六哲七哲有點生氣：「活該！挑來挑去以為能挑個金龜婿。活該再單下去，單成沒人要的老姑娘！」
四哲還說：「他們當初拒咱的親，現在還敢來偷咱們的水。等著，等晚上抓住他們，給他們一頓胖揍。」
「對，對，對，給他們一頓胖揍。」兄弟們摩拳擦掌，想要為當初被拒婚出口氣。
從范莊主說魯家姑娘的時候，唐唐就一直盯著五哲看。她明顯得看見五哲聽大伙兒說要胖揍魯家人時，臉上有些不落忍。
這中間是不是還有什麼別的曲折？
唐唐趕緊說：「別，你們晚上要抓著是他們，你們別難為他們，把他們帶回來，我先問問情況。」
唐唐這麼說，就有人看范莊主。
范莊主雖然不知道小媳婦心裡打的什麼主意，不過他還是說：「就先聽唐姑娘的。把人先帶回來再說。」qqxsnew
范莊主安排了四哲五哲六哲七哲，晚上悄悄守在蛇山腳下，找草叢樹上隱藏好，等半夜抓偷水賊。
四哲五哲六哲七哲幾個，也不駕馬車，幾個人在蛇山腳下隱藏。果然到了半夜，蛇山腳下，有「沙沙沙」的腳步聲響起來了。
幾個人探頭看，就看見兩個黑影子，提著桶，向蛇山腳下的大水缸處慢慢靠近。然後，他們拿出水瓢，開始一瓢一瓢往桶里舀水。
「偷水賊！看你往哪跑！」
五哲幾個跳出來，將那兩人就扭住了。
「走，跟我們去見莊主和唐姑娘，看你們有什麼話可說。」
那兩人也不說話。任他們押著走。五哲幾個還把他們帶的那三隻水桶也提上了，這可是罪證確鑿。
六哲七哲還想搡那兩人幾下，他們幾個生氣啊:
「我們修水渠容易嗎？我們莊主生好幾天病，我們唐姑娘被毒蛇還咬了，那麼嚇人的蛇山，你們怎麼不自己進去找水？」
「現在我們辛辛苦苦把引水渠修好了，你們倒跑來撿現成的？」
「你們可真是想得美！」
五哲勸住了。五哲說：「唐姑娘說了，別難為他們，先帶回去再說。莊主也說，聽唐姑娘的。」
夜色很暗，看不清是誰。五哲六哲七哲幾個，也沒帶油燈。
但五哲隱約覺得，有個人身影很熟。只是這身影，仿佛比當年，還要瘦了一些。
六哲七哲這才不動手。幾個人押著這兩偷水賊回莊上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