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劍離她越來越近,溫虞卻是動也不動,直到身後傳來一聲悶哼,欲偷襲於她的侍衛被劍刺中倒地,溫虞才拔了劍朝慎昭丟回去。仟千仦哾
二人配合得天衣無縫,迅速掃平了一大片,才衝出了屋子,與甘寧他們交手。
眼看著自己的手下死傷無數,甘寧胸腔內怒火澎湃。
他與蕭殷一擊即退,舉起了腰牌,冷聲喝道:「我乃朝月城司軍,你們殘害朝月城大公子丘伯仁,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一臉昏迷了半個月的慎昭一頭霧水地看向溫虞,後者冷冷一笑。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那個死胖子的走狗啊。」
「放肆!」
甘寧大喝一聲,指著溫虞罵道:「小小女子,竟也敢對大公子無禮!」
溫虞攤攤手,「我就是說了句死胖子而已,是你自己對號入座的。」
「你!」甘寧咬牙切齒,壓抑著怒火,「我不與將死之人逞口舌之快!」
溫虞掏了掏耳朵,「你們朝月城人打架前都這麼囉嗦了嗎?」
「放肆!放肆!」
甘寧被氣得渾身發抖,叫囂著要拿下溫虞的狗命。
「甘大人!」
兩方人馬正欲操戈對戰時,楚雲舟急忙沖了進來,滿臉的驚訝與疑惑。
甘寧看見他也是愣了一下,隨即拱手相拜:「見過太子殿下!」
一直躲在屋內的楚嘉禾一聽到楚雲舟的聲音,立即激動地沖了出來,見到闊別許久的兄長,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皇兄!」
她一頭撞入他懷中,哭得慘慘戚戚。
「皇兄,我終於找到你了!」
楚雲舟身上還有傷,被楚嘉禾這一撞,差點半條命都沒了。
好不容易緩過了這口氣,他拍了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撫。
雖然兄妹得以重逢,楚雲舟也挺高興,但是眼下,還不是敘舊的好時機。
他問甘寧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甘寧目光兇狠,「丘大公子被這些人所害,吾等奉城主之命,為大公子報仇!」
「什麼?」楚雲舟震驚地看著溫虞他們。
楚嘉禾忙道:「不是的!那姓丘的綁架了我們,竟然還色膽包天地想納我為妾,要不是溫虞及時出現,只怕我都要沒命了!」
楚雲舟臉色一沉,扭頭看向甘寧。
甘寧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丘伯仁什麼尿性,他再清楚不過,事實還真極有可能是楚嘉禾說的那樣。
但是這不是他該管的,丘萬城要溫虞他們的項上人頭,他們這些當屬下的,也只能奉命行事。
「太子殿下,他們害了大公子是真,今日若不將他們狗頭拿下,我等無法向城主交代!」
溫虞不耐煩道:「要打就打,廢那麼多話做什麼?」
她家阿昭好不容易醒來了,她才沒工夫陪這些人耗著。
若論拉仇恨,溫虞稱第二,也沒人敢稱第一。
那些侍衛發指眥裂,一個個恨不得即刻衝上前把他們剁成肉泥。
楚雲舟攔在了中間,義正嚴詞道:「甘大人,事實尚未有定論,你們怎可如此動手殺人?」
「可……」
「他們都是我的朋友,又於我和皇妹有救命之恩,我斷不可能坐視不理。」
見楚雲舟鐵了心要護著溫虞他們,甘寧氣得牙齒都快咬碎了。
「太子殿下護著他們,就不怕城主大人生氣嗎?」
楚雲舟眸色冷沉,「丘大人那邊,我自會跟他解釋。」
甘寧捏緊了拳頭,怒氣沖沖地轉身離開,這場殺戮才得以平息。
眼看著危機解除,雲驚墨再也撐不住了,眼睛一閉便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之時,天色已經黑了。
慎昭守在床邊,眉眼低垂,神色晦暗,不知在想些什麼。
雲驚墨碰了碰他的手臂,虛弱道:「發什麼呆呢?」
「你醒了!」
慎昭急忙坐直了身體,「要不要喝水?可有哪裡不舒服?」
雲驚墨目光怪異地看著他,忍不住開玩笑道:「你這是怎麼了?突然這麼關心我,反倒讓我有點害怕啊。」
慎昭放置著膝上的手不由得收緊,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之前的事,我都聽阿虞跟我說了。」
雲驚墨表情一僵。
慎昭忽然站起身,掀袍向雲驚墨請罪。
雲驚墨被他嚇得不輕,慌忙便要起身扶他。
「你這是做什麼?」
慎昭趕緊將他扶住,「阿虞說你的傷口又裂開了,不宜動彈。」
雲驚墨氣樂了,「你不給我搞這齣,我動彈幹嘛?」
「這是我欠你的。」
雲驚墨傷口疼,頭也很疼,無奈道:「我明明跟她說了,要瞞著你的。」
「阿虞知道,若是瞞著我,只會叫我更加難受。」
雲驚墨莫名被秀了把恩愛,感覺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我沒什麼大礙,頂多是疼幾日。再者,我既引你為兄弟,又怎麼會與你計較這些?」
慎昭鄭重道:「不管怎麼說,我慎昭欠你一命,他日若有機會,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雲驚墨失笑,語氣輕鬆道:「能得大名鼎鼎的定北王一句承諾,也值了。」
見慎昭陷於愧疚,雲驚墨趕緊轉移話題。
「白日那人,是長曦國太子?」
他頷首,「我也沒想到他竟真的還沒死。」
雲驚墨卻面露憂愁,「阿虞應該跟你說了白沙城發生的事了吧?那丘伯仁死有餘辜,但是朝月城卻不好對付。尤其今日他們來勢洶洶,他日若是我們進了城,只怕無疑是自投羅網。」
慎昭:「若要去晉州,我們避不開朝月城。與其東躲西藏,倒不如主動出擊。」
楚雲舟從溫虞他們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經過,雖氣憤丘伯仁如此囂張行事,險些害了楚嘉禾,但是若讓他為此跟丘萬城撕破臉皮,還真不太可能。
在對溫虞他們勸誡再三後他們仍然執意前往朝月城,楚雲舟也不得不親自帶著他們前往。
不過行了幾里路,便抵達了朝月城門之外,望著那座高大宏偉的城牆,來過的沒來過的,皆是震驚不已。
只是比起那令人嘆為觀止的建築,更讓他們震驚的,是城牆下的狀況。
一道深長且寬的乾溝橫在了他們和城門之間,乾溝之內布著鐵釘陷阱,不少活屍摔下去,直接被紮成了肉泥,不少尚且站立著,卻根本無法動彈。
腥臭的血流淌著,招來了無數蟲蟻,血肉模糊的屍塊,看得人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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