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艷的驕傲再一次摔在了地上,她憤怒地摔碎了屋子裡的所有東西,丫鬟們在門外瑟瑟發抖,不敢發出聲響,若是引起小姐的注意,動輒就要對他們打罵一番。
「夫人。」
丫鬟們恭敬行禮。
蕭夫人推開門還未來得及進去就見一個東西砸在了腳下,她的女兒對她說道:「滾。」
「無能狂怒,成何體統!」
蕭夫人厲聲喝道。
蕭明艷的神色一滯,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半晌竟笑了:「娘,你聽到街上的人都是怎麼議論的嗎,我占了個太子妃的名頭,聘禮卻不如一介親王妃,太子做局,為的是斂錢。」
「那燕衣坊、攬玉軒和魚水樓都是謹王的,轉手就送給了沈嘉虞當聘禮,豪氣瀟灑,成為陽京姑娘的夢中情人,人人都羨慕嫉妒沈嘉虞,恨不得成為沈嘉虞,我蕭明艷徹頭徹尾的就是個笑話!」
「比家世比不過,比聘禮也比不過,她沈嘉虞活該在我頭上撒野。」
「啪。」
蕭明艷的臉歪了過去,上面鮮紅的五指印昭示著蕭夫人的力度有多大,她捂著自己的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娘。
蕭夫人深吸了一口氣:「你怎知這不是謹王的挑撥離間之計呢,如今傳得沸沸揚揚,如果太子只是想利用婚事做局的話,也是想贏的,套牢燕綏之,怎會故意讓自己輸。」
「他輸掉的可不是錢,而是顏面,被個庶子被捨棄的王爺比下去,他臉上無光,你這會兒應該去表現你的大度,去安慰太子,而不是在此妄自菲薄,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蠢東西。」
蕭明艷囁嚅了兩下,卻遲遲沒說出話來,她娘罵她蠢,她不可抑制地在心中做起了對比,沈夫人也會罵沈嘉虞蠢嗎?
應當不會的,沈嘉虞擁有世上最好的爹娘,陽京人人皆知,被捧在掌心的明珠是不會跌落凡塵的。
「殿下,鬧事的人越來越多了,賭坊快要擋不住了,還有就是,屬下在賭坊發現不只有一個人投了十萬兩,而是多個,按照賠率,我們拿出來的銀子是巨額的。」
「賭坊的錢都被轉運走,一時之間是拿不出兌換來的。」
黑影帶來了兩個壞消息,那些普通百姓雖然沒有站立,可人多勢眾,這次投注之人幾乎席捲了整個陽京,陽京人口眾多,關鍵是這些人口中喊的是太子還錢。
太子黑沉著一張臉,手中捏著一張奏摺,是御史台和翰林院聯名上書的,說此事鬧得壞影響太大,需得朝廷介入,調查清楚,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大概也是認定他是幕後主使之人。
一群蠢貨。
「先去櫃房提錢。」
賭坊的銀子在櫃房存了相當一大部分,太子拿出一張憑證來遞給黑影,黑影卻遲遲沒有接。
「殿下,櫃坊於昨日關門,只掛了一張暫停營業的牌子,也沒給出任何的解釋,倒像是早有準備似的。」
太子輕笑了一聲:「你說,這櫃坊是燕綏之的可能性有多大?」
黑影不敢說,一切都太湊巧了,自賭坊開起來,太子就很少露面,幾乎什麼事都是吩咐他去辦,而他也會掩蓋身形,偏偏就在這種關頭,被爆出來了,而且陽京一多半的商鋪都歸燕綏之所有,本就石破天驚。
「他能耐可真大啊,準備了這麼多的驚喜。」
太子還沒拿好主意:「先命令賭坊關門,將監視其他人的暗衛召回來,分散在各個賭坊,拿孤的令牌去調夜懸司,他們凶名在外,那些百姓還不敢招惹,恐嚇一番。」
「是。」
隨著太子的一系列部署下發,燕綏之也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還挺沉得住氣,看來還得再加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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