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來什麼,這可是全乎了。】
【難不成我這張嘴也開過光,被二表哥傳染了?】
蕭明艷如臨大敵,飛快地走到太子的身邊,盈盈一拜,人模狗樣的,倒是有幾分端莊的樣子,太子則實打實地扶著她的手將人托起來,又牽著她的手往裡走了。
燕綏之朝著沈嘉虞走了過來,臉色晦暗難明。
水思怡有小鹿般的直覺,這種時候自己還是儘快逃離戰場,給他們兩個點兒空間比較好。
「出來也挺久了,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和謹王殿下解釋,我們就是在門口短暫地和太子碰了個面,你都不稀得理他。」
【不需要解釋,殿下知道我有多厭惡太子。】
沈嘉虞傲嬌地想著。
「太子和你說什麼了?」
燕綏之直接開門見山。
「他覺得他在我這裡是特別的,說我對他的態度和三王爺他們不太一樣,我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錯覺。」
她和其他的皇子公主沒有交集,對他們的態度取決於他們對自己的態度,溫和的無害的,她也還以同樣的溫和,若是有敵意,她也不會給出好臉色,太子是她的仇人,她確實不太可能做到毫無波動。
「其實他說的也不錯。」
燕綏之嚴肅道。
「嗯?殿下怎麼還認同他了?」
沈嘉虞繃著一張小臉,掐著腰,她從前生氣的時候就總是愛做這個小動作,年紀小的時候,會掐著胳肢窩,莫名的可愛和有喜感,如今倒是能找到自己的腰了,還是一樣可愛。
帶著些威脅的語調,好像在警告燕綏之好好說話。
燕綏之怕她掐腰掐的手酸,握著她的胳膊拉了下來,一隻手將她的柔荑包裹在掌心。
「世間的情感本就不是單一的,愛和恨都是很濃烈的感情,儘管我仍然弄不明白太子對你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你又為何厭惡他憎恨他,可你面對他的時候,情緒是很明顯的。」
「就像一開始我們相遇,你也大多是在罵太子和秦如月,那時候我想,要是能在你的心中留下如此濃墨重彩的印象,就算是讓你恨我,也是好的,最怕你把我當作陌路人。」
其實在摘星樓的那晚,燕綏之就說過差不多的話,當時沈嘉虞被他濃烈地感情所震撼,沉浸在悲傷和心疼中,如今再聽,還是會在她的心上狠狠扎一針。
「你會介意這份特別嗎?」
沈嘉虞問。
「說實話的話,會很介意,我不會騙你,我甚至瘋狂地想過,要掌控你的所有情感,要你因我而喜,因我而怒,除了你的家人之外,我會成為你最惦念的人。」
「在收到你和太子消息時,我很害怕,沒忍住找了個酒館,喝了一夜的酒,想要酩酊大醉,卻怎麼也醉不了,最後一壇酒入肚,我摔了酒罈,一股毀滅欲在我的身體裡衝撞,我想殺了太子。」
燕綏之始終都在克制著自己的那份瘋狂,其實他回京來,是做了殺太子的決定的,連計劃都定好了,可就在慶功宴上,沈嘉虞拒絕了太子的求娶,還說心悅他。
他的心情難以言說,可抬頭對上她的視線,她的眼中並無半分情意。
「我見過你滿心歡喜說愛我的模樣,我一開始就知道你在說謊,但是沒關係,愛過的人總會再愛上的,我要做的,就是把你綁在身邊。」
沈嘉虞的手有些顫抖。
燕綏之意味不明地笑著:「怕了?」
「怕。」
燕綏之的腳步一頓,轉過沈嘉虞的身子,想要看清她是認真的還是在同自己說笑。
那一刻,他是沉寂的。
沈嘉虞抬起胳膊,指尖描摹著他的輪廓:「很怕,怕你就此斷了念想,山高水遠,沒有回來尋我,怕我認不清自己的心意,被太子騙了去,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怕命運讓我們相遇相愛,卻又安排我們分離,怕你獨自黯然神傷,背負沉重的愛意無所訴說,怕你形影相弔,孑然一身。」
「燕禹哥哥,我該感謝你。」
沈嘉虞早已淚流滿面,偎進他的懷裡。
記憶全部回歸的那一刻,她感受到的是雙倍的歡喜與喜歡,也是雙倍的疼痛與後怕。
「我有一個秘密,想要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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