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思怡沒忍住,噗嗤笑了一聲,然後趕緊捂住自己的嘴,頭也埋下去,裝作無事發生。
「沈姑娘這就沒意思了,莫不是瞧不上我們?」
林苗苗發難。
蕭明艷作壁上觀,看熱鬧不嫌事大,挑起事以後反倒高高掛起,她就喜歡眾人圍攻沈嘉虞一個的感覺,沈嘉虞把所有的姑娘都得罪了才好,她就見不得沈嘉虞輕鬆的樣子。
「明明姑娘才說過,參不參與都是我自願的事,這會兒倒打一耙,變成了我瞧不上你們,正話反話都讓你們說了,我說的話又有什麼要緊呢。」
「我的才學和水準如何,都不能代表我外公和娘親,他們年長我許多,讀過的書比我吃過的鹽都多,能教給我的和女子學院的夫子教給大家的沒多大差別。」
「如果你們真心想見識,我幫你們引薦,不是一勞永逸嗎?」
沈嘉虞放下了筷子,清淡的目光從在座的人身上一一掠過,出口的話也帶了鋒芒:「當然,如果你們只是想為難我,強迫我參與擊鼓傳花,試圖用人多來綁架我讓我同意的話,剛剛的話就當我沒說。」
「沒必要往我頭上戴高帽,外公和娘親的名氣是他們掙的,和我也沒多大關係,真想和才學大能一較高下的話,請直接上門,我外公和娘親應該很樂意提攜後輩。」
沈嘉虞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其他人搭腔也都是自討沒趣,她們是想助蕭明艷一臂之力,以此來表示自己的立場,比起一個謹王妃,當然是太子妃更不好惹。
而且蕭明艷的話也頗具引導性,確實是給了他們光明正大借題發揮的理由,但這事本來也不大,參加遊戲秉承的就是自願原則,沈嘉虞要真不想玩兒,她們也不能掰著人家的嘴讓她開口說話。
「看沈妹妹說的什麼話,不過是姐妹之間的一個小遊戲而已,就不必要還請長輩來了吧,不玩兒也沒什麼大不了,我們其他人來就是了。」
蕭明艷最後還要來充當假好人,想拉沈嘉虞下水發現她不干,就直接擴大戰局,誰知道沈嘉虞還是不買帳。
「我吃飽了,出去透透風,各位請便。」
一桌子各懷鬼胎,默不作聲也好,巴結蕭明艷也好,都和她沒多大關係,她們現在有多艷羨,往後就有多慶幸,看透一切的她不稀罕和這些人來無謂的口舌之爭。
「我也吃好了。」
水思怡連忙跟上沈嘉虞的腳步:「蕭明艷非要招惹你幹嘛呀,每次受傷的都是她自己,偏偏記吃不記打,隔上一會兒就要犯……賤。」
水思怡沒怎麼罵過人,有些是在話本上看來的,還有些罵不出口,停頓了幾息才補上。
沈嘉虞被她逗笑了,偏廳也是有門通向外面的,她們也沒經過正廳,兩人相攜著繞了一圈,倒是走了回來,一抬頭,就正好遇上了剛大步邁進來的太子,沈嘉虞轉身就走,水思怡都沒反應過來,被帶著轉了一圈。
「弟妹就這麼避著孤嗎?」
【你做什麼非要出聲,各自安好,放我走不行嗎?】
沈嘉虞裝作沒聽見沒看見,繼續挽著水思怡往前走,就聽太子一聲輕笑:「孤有時候都分不清,你是對孤太特別了,還是真的就喜歡老三而在避嫌。」
「和老二老五他們你都能同桌吃飯,偏偏遇上孤,次次你都不多待,孤之於你,終究還是不一樣的,對嗎?」
沈嘉虞咬牙切齒,狠狠抓狂,再轉身時又恢復成了平靜的神色:「太子殿下請自重,如今您與臣女都是有良配的人,有些話不能隨意出口,造成誤會就不好了。」
「太子妃還在樓里等您,臣女就不打擾了。」
沈嘉虞和水思怡躬身行禮,不再多說,正想著繞回去,就見寧遠夫婦已經得到消息匆匆忙忙迎了出來,看到距離太子不遠的他們時,還愣了一下,才趕緊上前。
「殿下快裡面請。」
燕綏之也悠悠哉哉地盪了出來,和太子對上了視線,太子意味不明地望沈嘉虞那兒撩了一眼,對著燕綏之露出個帶著挑釁的邪魅笑容。
沈嘉虞扶額。
【人都齊了,蕭明艷也在就更有意思了。】
然後,她就看到蕭明艷提著裙擺羞羞答答地跑了過來。
沈嘉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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