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妃回到寢殿先去偏房看望了秦如月,她喝了安胎藥,肚子裡的疼痛才慢慢散去,臉上還是沒有血色,帶了些愁苦,看到秦太妃急忙就要坐起來,被壓下去了。
「你說,你好端端地去找沈嘉虞做什麼,還告訴她你有身孕的事,被人家利用了吧,你二姑祖母養出來的孩子不說是個人精,也絕不可能太蠢。」
秦太妃對自己的妹妹有所了解,是個心思活絡的,她的兒子孫子也各個都有出息,還品行不錯,寵在掌心裡的明珠自然也不會差。
「你啊,就是太著急了,太子是什麼樣的人,你又不是不了解,這樣也好,哀家之前就怕你耽溺於情愛,忘了自己最終的目的,如今看清了他的為人趁早醒悟,待過了門也要小心提防。」
「保住孩子才是最要緊的。」
秦太妃身邊的嬤嬤一直跟蹤著秦如月,她在宮裡的任何動向都逃不過秦太妃的眼,也正因為此,才能在秦如月有危險的第一時刻趕來,要不然她肚子裡地孩子真的會被墮掉。
「他答應納你為側妃。」
秦太妃自認是最好的結果,只要不是妾,一切都好說。
秦如月雙手交疊在自己的腹部,哪怕現在還感受不到小生命的存在,可她已經下定決心要讓它安然無恙地出生,對太子,最後的奢求也沒了,她就是太子和秦太妃對弈的棋子,沒有選擇權。
「好。」
秦太妃拍了拍她的手:「有身孕以後切不可憂思過度,對孩子不好,你入東宮的事很快就會提上日程,哀家會去和皇上提,那蕭明艷是個蠢的,她鬥不過你,正妃之位遲早是你的,皇長子在手,未來母儀天下的也只會是你。」
「姨祖母放心,如月不會忘了初心的,為了孩子,為了秦家,我什麼都能做。」
秦如月發了狠保證道。
秦太妃露出欣慰的笑容:「你這孩子是頂好的,哀家一直知道,好好休息吧,睡一覺起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走好未來的每一步才是最重要的。」
[秦如月確實也挺悲哀的,還以為秦太妃對她是真心的,沒想到也是覺得她有幾分姿色,能拿來送人。]
[這個時代,女子哪有什麼選擇權,遲早都是要嫁人的,嫁給太子還不好嗎?她自己也願意啊,那就別再訴苦了。]
[天天都活在算計之中,他們不累嗎?]
沈嘉虞就在彈幕中看完了一整場大戲,津津有味,太子不想要這個孩子她也能料到,秦太妃出面雖然在意料之外但在情理之中,不管她是出於什麼目的,應當也不至於眼睜睜看著太子傷害秦如月。
那看來就是太子和秦太妃之間達成了某種協議。
「睡不著?」
燕綏之從屋裡出來透氣,一扭頭卻發現小姑娘坐在院子裡,手撐在石桌上,目光不知落在什麼地方,嘴角還掛著玩味的笑容。
「啊,在看戲。」
沈嘉虞下意識回答。
燕綏之隨著她的目光看去,院子裡空空蕩蕩的,除了葡萄架子和幾棵桃樹什麼也沒有。
他的不解太過明顯,沈嘉虞吐了吐舌頭,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腦子一打結,說道:「我在想桃樹和葡萄藤會不會因為爭搶養分而打起來。」
燕綏之挑了挑眉,打趣道:「它們倆分別用枝條和樹幹打架嗎?那在我們小魚兒的想像里,誰更厲害些。」
「桃樹吧,畢竟它枝幹比較粗。」
沈嘉虞眉眼彎彎,沒想到殿下竟然會配合她,給了她台階下不說,也沒繼續追問。
「我倒是覺得葡萄樹能贏。」
燕綏之和她持相反答案。
「為什麼?」
沈嘉虞好奇。
「因為桃樹現在只有葉子,而葡萄藤下掛著一串又一串的青葡萄,多子多孫,幫手很多,寡不敵眾,桃樹肯定打不過。」
燕綏之有理有據。
沈嘉虞沒忍住笑了出來,懸著的雙腿翹了翹,殿下有時候的想法真是有趣極了。
繼而她的目光一凜,迅速看向飛快增多的彈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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