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然不願意,從慶功宴上你拒絕為我們賜婚,不就是給太子機會,想要為他鋪路,可惜,你最看好的兒子不中用啊,這麼久,不僅沒有得到人家的肯首也就罷了,還差點將人得罪了。」
「只會走歪門邪道的人是走不長遠的,沈知府在郴州做得很好,是難得一遇的清官,太子卻為了一己之私構陷於他,單單只會用腌臢手段逼人就範,如何能讓曲寧國更好。」
燕綏之言語平靜,卻透露著對太子滿滿的鄙夷。
「你是在暗示朕,你會比他做得更好嗎?」
皇上哼笑一聲:「朕單單以為你的目標就是沈府而已,想要利用他們做個跳板,先一步步往上升,沈興朝手裡有軍隊,一旦他認可了你,就算你要造反,也有兵力。」
「虞弘毅這個老頭要多疼愛他的外孫女,朕是有所耳聞的,他門生眾多,且一大半在朝中當官,有舉重若輕的地位,若他們有意幫助你,歸順於你,你在朝堂上便會擁有眾多簇擁者,如魚得水。」
「加之朕把你安插在了戶部,雖然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官,有戶部尚書和侍郎卡著,你接觸不到更機密的東西,但到底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你稍微使些手段,暗中做手腳也不是不可以,那貪污也不是不可能。」
皇帝的意思就是他既有兵又有錢,還有希望把持朝政,對他來說,顛覆王朝已經邁出了極為重要的一步。
「不過,現在朕倒是對你高看兩眼,原來你如此針對太子,是想要取代他在朕這裡的位置,你想替代他成為曲寧國的太子,沈家不是你的拉攏對象,朕才是。」
皇帝竟然還露出了笑容,手肘放在桌案上,手指凌空虛虛地點著燕綏之:「有眼光,有遠見,朕才是個掌握大權的人啊,沈興朝和虞弘毅再有所倚仗,也都只是朕握在手心裡的螞蟻而已。」
燕綏之內心嗤笑,他這父皇還挺異想天開的,嘴上倒是沒有反駁,也沒有再故意出言諷刺,暫且就讓他這麼想吧。
反正受刺激的不是他。
「朕倒要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你的婚事,朕准了。」
燕綏之敷衍道:「寫父皇成全,那麼就趕緊寫婚書吧,兒臣順路就帶走了。」
皇帝要是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寫好,指不定就又會找理由拖延了,燕綏之不給他機會,就盯著他,他不寫不罷休的那種,皇帝既然答應了,就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難得會有人追著他。
這種體驗還挺新奇的。
[皇帝怕不是個抖m吧,怎麼燕綏之越忤逆他越興奮,果然能養成小變態的人是個大變態。]
[他可能存著挫挫太子銳氣的意思,最近我也感覺太子挺降智的。]
[有沒有可能是我們觀看地視角變了,而且最主要的是女主完全沒有按他的安排走,每次女主都能化險為夷,精準避開。]
[我早就想說了,女主突然變聰明,我都懷疑她也和我們一樣看過劇情了。]
被點名的沈嘉虞驀然有些心虛,她是不可能看到以自己為主角的書的,但她確實通過彈幕知道了很多,彈幕就像一個預警裝置,裡面不會提到太具體的,可她能窺探到有用的信息,再變為自己想要的。
她現在抓心撓肺,很想知道殿下又做出何等驚人之舉了。
「小魚,吃魚啊,你不是最愛吃紅燒的了,你娘特意下廚做的,發什麼呆?」
沈老夫人的話語把她的思緒拉回來,她的筷子上夾著一塊鮮嫩的魚肉,舉在嘴邊卻沒放進口中,竟然呆了有一會兒,沈老夫人沒忍住喊了她一聲。
沈思思和沈念念碰著頭不知在嘀咕什麼,沈嘉虞直覺和自己有關,果真看到她們促狹的目光,好似在問她是不是在想三殿下,她趕緊埋頭苦吃。
燕綏之拿著婚書只覺圓滿快活,離開大殿更覺心情愉悅。
太子從內堂走了出來,肩膀處泅了點兒血跡,混入暗紫色的衣袍,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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