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熟悉的虞府,沈嘉虞認識燕綏之以後,大半時光都消磨在了這裡,她已經能夠憑藉背影認出小時候的自己和燕禹在一起,應該是她八九歲那會兒。
「小魚,別胡鬧,你來和燕禹對陣,外公在旁邊看著。」
虞弘毅痛惜地摸著自己的鬍子,就在一炷香功夫以前,他小小地呵斥了沈嘉虞兩句,想要讓她有個定性,稍微文靜點兒,就被調皮小姑娘「報復性」地拽住了他長長的鬍子。
小姑娘下手不敢用力,只是以這種方式抗議,但他還是有些吃痛,就躲閃了一下,然後悲劇發生了,沈嘉虞看著手中的兩三根自由落體的鬍子,頓感不妙,撒腿就跑。
燕禹那個臭小子就在旁邊看戲,也不上前制止。
「好外公,我不想學下棋嘛,多無聊,你要是真想玩兒的話,就找那些爺爺伯伯,才能下得盡興啊,訓練我們這些小蘿蔔頭多無趣。」
沈嘉虞跑路還不忘討價還價,她慣會耍小心思,撒起嬌來無人能敵,尤其是揚起白白淨淨的小臉兒,眨巴著一雙葡萄似的無辜大眼睛,再用軟軟的語氣請求你,任誰都會答應她的各種請求。
虞弘毅偶爾能板著臉拒絕她的不合理要求,或者為了打磨她的性子,要她必須掌握某一項技能的時候會嚴厲地要求她,事後再用美食治癒她受傷的小心情。
「外公讓你和燕禹玩兒,又沒讓你和我這個糟老頭子玩兒,你的新玩伴每日都要學習,你捨得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嗎?」
聞言,小沈嘉虞的臉上出現了糾結之色,燕禹也在這時安靜地望向她,眼神溫潤,卻讓從小就很講義氣的小沈嘉虞鼓著臉頰乖乖地走了回來,坐到燕禹的對面。
「好吧,誰讓我不捨得小夥伴孤孤單單的呢,那就來吧。」
小沈嘉虞仿佛英勇就義,虞弘毅卻露出得逞的狐狸笑容,他對自己的小外孫女兒可是很了解的,不由地拍了拍燕禹的肩膀,力道之大差點讓尚且還小的燕禹掉下板凳。
燕禹自然也很高興,他剛和沈嘉虞一起放過紙鳶,才體會到有玩伴地樂趣,也願意陪著自己的師父演戲。
【嘖嘖嘖,一個為老不尊,一個心懷鬼胎,只有我是真的單純。】
作為旁觀者地意識體成年版沈嘉虞沒忍住吐槽他們。
「小魚執白子,小禹執黑子,小魚先走,小禹後走,隨便你們怎麼下,我邊看邊講解。」
小沈嘉虞被他相似的稱呼搞得暈乎乎地,一時分不清是在叫她還是燕禹,看到棋盒裡的白子,迷迷糊糊地隨便在正中央下了一粒,然後就小手托著腮,開始盯著燕禹。
燕禹被盯得躲一下,手上落子倒是挺穩,棋局還沒鋪展開,虞弘毅也沒有任何的指示。
小沈嘉虞東一個西一個,完全沒有布局,就是瞎放,隨心所欲,虞弘毅氣得鬍子再次翹起來,沒忍住用戒尺在她的手背上拍下,沒什麼力度,小沈嘉虞咯咯地笑著,感覺有些癢。
「誒呀,怎麼會有人喜歡這麼無聊的東西啊,我想去抓魚了。」
虞弘毅虎著一張臉:「下完這盤再去,不下完不准走,燕禹,你別陪著她瞎玩兒,看看你這東一榔頭西一榔頭的,老師教你的都忘完了?」
他對燕禹要更嚴厲,畢竟一個是自家外孫女,一個是收的弟子,標準有所不一樣也是正常的。
燕禹也沒被嚇唬住,只是低聲說道:「師父,小魚的心思不在這兒,放她去玩兒吧。」
小沈嘉虞的眼睛亮晶晶地,三下五除二從板凳上滑了下去,跑到燕禹的身前,拉起他的手就要往外跑:「哇,我就知道燕禹哥哥最好了,是捨不得我受苦地。」
她可憐兮兮地:「逼著我學下棋,可太苦了。」
虞弘毅吹鬍子瞪眼,在小沈嘉虞和燕禹準備跑的時候,提溜住了他們後脖頸的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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