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太子中間還打了盹兒,可憐黑影和月影攜著一幫人盯梢了一晚上,眼下都是青黑,也沒等來人。
「主子,他們就是成心的。」
如今太子也不得不承認這些殺手和他們打了一場心理戰,他再次以失敗而告終,最重要的是說明敵人很了解他的脾性,一直在他能夠容忍的底線前蹦躂,也明白他不會忍氣吞聲。
薄積而後發,他在等的就是抵達京城的前一刻,一定喲啊把這口氣出了,來個回馬槍,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熬了一晚上,大家都辛苦了,發放些銀兩,體恤一下他們,要他們各回各位吧。」
月影打來了水,太子洗漱了,也有點兒睏倦,聚集在此的人一鬨而散,又繼續去監視他們的目標人物了,太子坐在馬車裡,晃蕩晃蕩的,乾脆背靠著車壁閉目養神。
黑影的眼皮也在打架,但他還能抗,他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再熬三天三夜也能行,對啊,我再熬兩天也可以,為何這麼困?
他混亂的思緒里似乎抓住了一點苗頭,可不等思慮就過去了。
「小心!」
月影大喊一聲,拔出隨身的劍打掉了射來的一隻箭,黑影被驚醒:「糟了,不知何時竟著了道,我應該是中了迷藥,怪不得精神不濟!」
他反應過來,太子也被外面的動靜驚醒,只來得及低頭,躲過頂上的箭,差點擦著他的頭髮,從一頭飛到另一頭。
「咣咣咣」,好幾隻羽箭擊打在車壁上,黑影喊道:「殿下,快出來!」
再這樣下去,馬車要被射成篩子了,箭矢密集,太子顧著打落一邊,另一邊疾速而來,一隻釘入了他的肩膀,埋伏在兩旁房頂上射箭的人立馬撤退,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混蛋!」
黑影暗罵一聲,趕緊查看太子的情況,月影更是抹了一點血跡:「沒毒,馬上回宮,我為殿下拔箭。」
宮中有太醫,但太子受傷的消息不宜傳播,月影是會醫術的,治療外傷就更是在行,她還是個藥人,曾經浸泡在毒液中,經受洗禮,所以黑影昏昏沉沉的,迷藥卻對她不起作用。
「去百花樓,從後門進。」
太子身份太過敏感,他不常出現在人前,但作為儲君,沒少巡訪,也沒少出面安撫人心,大半的百姓都見過他的真容,也能認出來,偏他能出宮的時候就會到百花樓。
長公主給他在百花樓留了包廂和臥房,還特意給他開啟了後門通道。
「主子,太子受傷了,他們聽從吩咐,沒有傷到要害,就擊中了胳膊,也沒露出蹤跡。」
謝嶺和燕綏之稟報,燕綏之道:「先給他點兒教訓,不到下死手的時候,所有的帳我都會一筆一筆算,行了幾日大家都有些疲憊,抓緊時間趕路,好讓幾個姑娘回去休息。」
沈嘉虞顛簸了幾日,出門的新鮮感過了,無論謝嶺怎麼審問,幾個鐵甲衛都都不搭理,他們也隱隱感覺到身後綴著小尾巴,可他們隱匿氣息的技術太厲害,就是燕綏之都只能偶爾捕捉到。
「下午就能抵達京城,我們現在的速度已經很快了,再快姑娘們該吃不消了。」
燕綏之命人打傷太子,一來確實是捉弄他,不想讓他太過消停,二來也是為了拖延他的速度,如今他肯定不願帶著傷回宮,勢必要找個地方先療傷包紮,又或者悄悄回宮的,等收拾妥當才會面見皇上。
他打的就是這個時間差,免得太子胡說八道一通。
「思思姐,怎麼越靠近京城你越沉默啊,這實在不像你的風格。」
沈思思一路上都很活躍,沈念念會安靜點兒,她更喜歡捧著書看,要不是馬車顛簸,沈嘉虞覺得她會拿出手帕來慢條斯理地刺繡,沈念念的女紅一絕,她很享受刺繡的過程,每年都要給沈嘉虞做幾條圖案不同的手帕。
無疑沈思思的狀態更讓沈嘉虞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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