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點了嗎?」
燕綏之將人提高一點兒,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謝嶺準備了不少的東西,防的就是這一手,倒是都派上用場了。
王賀臨危不懼,淡定從容地命令守備軍進行檢查,燕綏之給他們發放的藥丸一定程度上抑制了毒的發作,就算沒有對症下藥,也是可以延緩的,眾人的反應都不那麼劇烈了。
「好多了,我這體質對毒藥太敏感了,大家還沒事的時候我就倒下了。」
沈嘉虞現在呼吸順暢了,但是不敢多呼吸,好在有面罩,能將毒氣擋在外面,她扶著燕綏之的胳膊站了起來,還有些暈暈的,慢慢搖了搖頭才好點兒:「殿下,制住石珀。」
她踮起腳尖在燕綏之的耳旁說了兩句話,燕綏之的臉色不太好看,但還是聽從她的話讓她扶著牆,自己則一把拽過了石珀。
石珀存著死志,守備軍們想到他的所作所為都離他遠遠的,對他有怨言,也不曾給他發放藥丸,他這會兒已經癲狂了,仰著頭,展開雙臂不停地轉圈圈,口鼻都開始出血。
燕綏之快速在他身上點了幾下,強制性地給他餵了兩粒藥丸,毫不客氣地給了他兩個耳光,要把他拍醒。
「石珀,你不是還有個紅顏知己嗎?不要自己的命,也不要她的命了?」
也許紅顏知己真的占了石珀生命的很大一部分,也是他特別看重的人,他的眼睛射出了亮光:「要不是有人抓了她,我石珀何至於此,我就是在救她的命,只有我死了,她才能活!」
燕綏之冷嗤一聲:「你死了,指使你的人就會立即把她殺死,這樣一來就是死無對證,他們沒了威脅,又怎麼會留下人質的性命,你清醒點兒,只要你活著,能指證他們。」
「他們就會用你的弱點來挾制你,她才能活。」
「告訴本王,出口在哪兒!」
石珀像是被他的話點醒了,才發現自己鑽進了死胡同里,竟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沒想明白,一下子就爆發出了求生的欲望:「我幫你做事,你幫我把她救出來,行嗎?」
他似乎是想和燕綏之談一筆交易,但是發現自己的小命都在人家手裡握著,最後變成了懇求。
「本王答應你,只要今日都活著出去,就一定救她。」
石珀掙脫了燕綏之的鉗制,走到一盞燭火旁邊,扭動燭盞,眾人希冀地望著,門沒有打開,石珀驚駭:「怎麼會這樣,機關失靈了。」
他加大了力度,仍然沒有起色,王賀帶來的人都暈暈乎乎地要倒下去了,董仲遠更是絕望,哭天搶地地:「真是造孽呀,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等著我養活呢,我可不能命喪於此啊。」
「石珀,你這個王八羔子,吃裡扒外的東西,要是出不去,死在這兒,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燕綏之和沈嘉虞已然明白,太子是下了毒手要他們的命,石珀從一開始就是棄子,裡面的所有機關恐怕都是太子的人布置好的,把他們關在這裡,就沒想過讓他們活著出去。
「你快告訴外面的人,敲哪幾塊磚。」
燕綏之一把薅起石珀的衣領,這毒是吸入式的,並沒有通過內服進入血液,他運轉內力尚能抵抗,是所有人里意識最清醒的一個。
「外面的人還在嗎?」
遲遲沒有人回答。
石珀頹然道:「你說得對,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我倆,是我連累了她,是我連累了她啊。」
他捂臉痛哭。
沈嘉虞心裡焦急,她以為和燕綏之已經做好了足夠的準備,沒想到還是主動走入了別人的圈套。
「殿下,有辦法聯繫到謝嶺和謝淼嗎?」
兩人特意被他們留在外面的,就是怕出了意外要他們能夠隨機應變,但是地廳距離入口較遠,上面不一定能聽得見,而且他們不知道謝嶺和謝淼是否遇到了襲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