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謬讚。」
沈嘉虞的回答不摻雜任何的私人感情,也像是聽不懂太子的不悅和隱含的嘲諷。
屢次被頂撞誰都會不舒服,尤其是地位低的人瞧不上地位高的,更是如此,太子有所求,便會忍,可他若要轉變了方式,沈嘉虞不一定能承受得住。
他坐了一會兒,了無生趣,還有虞開宇在一旁插話,太子很快就失了興致,起身告辭了。
【終於走了,鼓掌。】
沈嘉虞也感覺到自己的婚事勢在必行了,不管是名義上的,還是真正的擁有婚約,太子都不能隨意地再來騷擾她,皇室的顏面,太子的尊嚴,禮教的束縛,都會成為太子的枷鎖。
第一日的挑選完畢的時候,無論是兩個老人,還是虞水瑤和榮舒雅,都坐得腰酸背疼,終於坐在餐桌上的時候,眾人都長長地吁出一口氣來。
「我給你們捶捶背,祖母和外婆辛苦了。」
沈嘉虞先給沈老夫人錘了捶背,又給虞老夫人捏了捏腰。
虞老夫人則握著她的手道:「別忙活了,一會兒我和你祖母相約去貼個膏藥,外婆身邊有個嬤嬤推拿很厲害。」
「好在今日有個結果,已經篩選掉了一多半的人,大多目的不純,心術不正,甚至還有賭徒鬧事,妄想通過這門婚事來還清賭債,哼,真當我們放福利呢。」
沈老夫人道:「就怕今日還不是所有的人,我們當時說了兩日為期,過時不候,估計還有的人在張望,想看看形勢。」
金世子這個紈絝也還沒有露面,他不來最好,他要是來了,還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事呢。
「不要緊,隨他們誰來,都得通過層層考驗,我們這麼多人擋在前面,還能把壞人放過去?」
虞開宇滿不在乎地說道。
「也是,大家都放平心態,既然已經決定了做這件事,那就把他做到最好,來參加招親的人這麼多,總有一個我們滿意,小魚兒也有意,還對小魚兒一心一意的人。」
虞水瑤應道,不知怎的,她的腦海中浮現了少年郎的身影,漸漸地與今日的三殿下重合。
「都打起精神來,有了今日的經驗,明日會更快一些,只希望明日的人不要太多,我們這把老骨頭還能撐一撐。」
沈老夫人顯然也不是真的喊累,桌子上的人都發出了同樣的祈願。
這也間接地說明了沈府如今的地位當真是不同往日,在重文輕武的過度里,沈興朝憑藉著自己的戰績硬生生地闖出了一條路,獲得了皇帝和百姓的認可。
「那明日三殿下應該不會來了,我就在府中好了。」
沈嘉虞嘟囔著,只有離她最近的虞開宇聽到了,頓時就一言難盡,感情今日在府門口等了那麼久是因為要等燕綏之。
他還以為是想看看前來求娶她的空前盛況。
虞開宇意識到燕綏之在小表妹心中的地位終究是不一樣的,他目光幽幽地,似乎也回到了最初的時光。
「小魚兒,你……」
他想問問你真的什麼也記不得了嗎?
可話出口,就變成了:「你多吃點兒,太瘦了,明明那麼嗜甜的人,怎麼就吃不胖呢。」
「因為娘親會控制我的糕點攝入量,每當我在外面吃了更甜的糕點,娘親就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做清淡的。」
「二表哥,你不是想說這個吧?」
有時候沈嘉虞的直覺准得可怕,很多人都以為她的眼中只有吃喝,很少關注外界的事情,哪怕就是接觸了,也不會獻出更多的精力,但她對人或事物的判斷卻是正確的。
這是一種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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