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搶花之人,且不是秦如月這朵花,而是沈嘉虞。
「我之前弄壞了你一條裙子,答應過你要賠你一條新的,但是燕衣坊說答應過舅母,不會擅自用她的圖紙做第二件,即使我亮出身份,說依然是為你做的,他們掌柜的都不肯答應。」
秦如月抽出自己的胳膊,將肩上的包裹拿下來攤開,將那件漂亮的水粉色裙子拿出來在沈嘉虞的身前比劃了一下。
「這是店裡最新出品的,我看著還不錯,嘉虞妹妹喜歡嗎?」
「喜歡,怎麼會不喜歡呢。」
沈嘉虞假笑道,所有的顏色里,她最討厭水粉色,秦如月是如何精準地在一眾衣裙里挑選了一件最踩雷的。
還是說,秦如月對她的了解很深,就是故意的。
燕衣坊是京城最大的成衣坊,店面大,足足有六層不說,樣品還特別全面,囊括了走卒馬夫,平頭百姓再到富商和各種權貴,貴婦,層層分工,京城人多愛去那裡買衣。
六樓就是進行特製服務的,虞水瑤是燕衣坊六層的常客,她畫畫天賦絕佳,設計感十足,對美有著天然的感受和理解,總是能在出最新布料的時候,為女兒打造一件最適合她的。
「那收下這衣裙,嘉虞妹妹就是原諒我了。」
秦如月這話本來是要內涵沈嘉虞小肚雞腸,連一件裙子都要和她計較,沈嘉虞肯定會當著兩位殿下的面故作大度。
誰知沈嘉虞答道:「自然,以後如月姐姐走路還是慢一些,踩到我沒事,自家人沒什麼計較的,要是踩到了別人,可就沒這麼簡單解決了,而且走路快也容易摔倒。」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那日若是沈嘉虞第一反應是扯回自己的衣擺,掉落樓梯的可就是秦如月了。
秦如月的臉都僵了,沈嘉虞動不動就把是她踩的掛在嘴上,一遍一遍拿出來鞭屍,她根本討不到一點便宜,還要自認理虧。
燕綏之淡淡地瞟了一眼太子,太子漠然回視。
「聽說魚水樓出了一款新的茶和茶點,我們一起去嘗嘗吧。」
撮合男女第一步:製造機會,共處一個空間,吃東西閒聊促進了解。
燕綏之第一個答應:「好。」
魚水樓是與百花樓齊名的茶樓,雖位於不同的街市,生意上卻是分庭抗禮,而且魚水樓的老闆最是神秘,極少出現,哪怕是舉辦寒梅宴,也是掌柜出面。
但不得不說,魚水樓的點心新穎別致且美味,就連有些點心鋪都比不過,最最重要的是,每一款都很符合沈嘉虞的口味,她甚至花重金在魚水樓包了一間廂房,無論什麼時候去,都有自己的位置。
四人出門都穿了便裝,魚水樓的掌柜的一看見他們便迎了上來:「沈姑娘,今日還是照常嗎?」
「我要品嘗一下你們最新款的糕點和茶,剩下的照常。」
沈嘉虞熟門熟路,引著其他三人三樓左手最裡面那一間,會僻靜一些,打開窗戶,就能盡覽下面叫喝的商販和來往的人,當時掌柜的帶她相看,她便定下了。
「咦?」
駐足門前,沈嘉虞突然發出了疑問。
「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對?」
太子搭話道。
「可能是我記錯了,快點進去吧。」
她明明記得之前的房間牆壁上並沒有掛名牌,這次來卻擁有了一個名字,魚水間,但她每次來都不太注意這些細節,可能是之前沒看到也說不定。
「嘉虞怎麼會想到請我們喝茶啊。」
在太子的示意下,秦如月開口起了個話題。
燕綏之摩挲著空的茶杯邊緣,露出了瞭然的笑容,他可是在場除了沈嘉虞本人唯一知道沈嘉虞打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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