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好像就是隨意一說,餘光卻一直都注意著燕綏之的反應,燕綏之表情沒什麼變化。
「哦,那還挺順路的。」
「什麼意思?」
「巧了不是,臣弟的目的地也是沈府。」
「你成心的?」
「之前姑母舉辦芳菲宴,臣弟和嘉虞一同拿了魁首,姑母一人給了份獎品,臣弟回家打開盒子,才發現似乎是放錯了,無故多了一份兒,想著嘉虞沒拿到,正要送過去呢。」
「趕上在戶部任職,事情比較多,今日才抽出空來。」
燕綏之有理有據。
戶部忙?
他就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罷了,聽戶部尚書說每日不是閒逛就是睡覺,回回都掐著點兒來點卯,戶部尚書也根本不會給他派什麼重要的事,帳目都不讓他動。
「那便一同前往吧。」
太子自然是不樂意的,可只要想到沈嘉虞和燕綏之單獨見面不知會發生什麼倒不如一起,他也好做出應對。
到了宮門口,居然碰到了正要上馬車的秦如月。
「臣女見過太子殿下,見過三皇子殿下。」
秦如月先行了個禮,不明白這兩位怎麼會走在一起,太子道:「出來的時候恰巧碰到了,秦姑娘這是要去往何處?」
「去沈府找嘉虞妹妹,上次把她嶄新的裙子踩壞了,心裡一直過意不去,便想買一件一模一樣地補償她,沒想到嘉虞妹妹那裙子竟是特製的,是沈夫人親自畫的圖樣,燕衣坊的人照著趕製出來的。」
「實在是太獨一無二,沒有第二件了,圖樣也還給了沈夫人,我只好退而求其次,買了店裡最好的,希望嘉虞妹妹能喜歡。」
說起這個,秦如月就心中有氣,沈嘉虞必定知道那衣裙是自己母親畫的圖樣,只此一件,還讓她還一件一模一樣的,分明就是故意刁難她。
「嘉虞不是這種斤斤計較的人,她不會在意的,肯定喜歡。」
太子說道。
燕綏之挑了挑眉,怕是只要是太子和秦如月送的東西,沈嘉虞都不怎麼喜歡,畢竟她對太子和秦如月吐槽居多。
「既然都是去尋嘉虞,不如我們一起?」
「臣弟騎馬,太子殿下騎馬還是坐宮攆。」
燕綏之每日上朝都是騎馬來的,因著那時還在凌晨,天蒙蒙亮,街上並無多少行人,縱馬街市快意非常。
太子出行本是回回都做宮攆的,這時候莫名起了攀比之心,便也讓侍從將他的愛馬牽出來。
秦如月坐進馬車,三人往沈府而去。
「小姐,秦姑娘、三殿下和太子殿下同時來尋你了。」
沈嘉虞本在歡歡喜喜地試戴首飾,聽玖環接連報出三個人名,兩眼一抹黑,頓覺首飾有千斤重。
「爹爹呢,娘親呢,大哥呢,二哥呢?」
「老爺在宮中議事,夫人畫了新的衣裳圖紙,去燕衣坊了,大少爺在軍營中尚未歸來,二少爺這會兒應該在編寫樂譜。」
沈嘉虞眼中的光熄滅了。
天要亡我!
「快把人請到前廳,我馬上就去。」
玖環看不得自家小姐蔫兒蔫兒的樣子,卻也知道這些個權貴來了也只有陪著的份兒,端著上好的茶先去伺候著,順便把小姐的話帶到。
沈嘉虞磨蹭了又磨蹭,突然想起早晨的時候給三殿下傳的紙條,一拍大腿,這不是絕佳的機會嘛!
滿血復活,利落地往前廳去了。
「嘉虞見過太子殿下,見過三殿下。」
見完禮後,沈嘉虞就又挽上了秦如月的胳膊:「如月姐姐這麼快就來尋我了,嘉虞好高興啊,兩位殿下是當護花使者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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