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好。」雪千閻面色慘白地笑了笑,可這時候,她卻感覺到丹田一暖,似乎有什麼東西不斷被她的身體給吸收,來自閻羅面反饋出的力量讓她全身都溫暖起來。
雪千閻神經一緊,捂著自己的腹部,也就是丹田的位置,緊張地四處望了望,見沒有人發現她的異樣,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你怎麼捂著肚子,你受傷了?」徐天印十分關心,她身上有不少的血跡和傷痕,雖然看起來都不是很嚴重的樣子,可是一直放著傷口不治,也會失血過多而死!
「沒什麼。」雪千閻悄悄抹了一把汗,裝出一副難受疲憊的樣子,她可不想讓其他人察覺出不對勁。
尤其是那一直在盯著她看的崔鶴意崔邦主,看她手裡的歸離劍
在徐天印強烈要求的攙扶下,兩人一起走回了城牆後。藍軒一個人在後面孤獨地走著,一邊暗罵徐天印見色忘友,到底哪個才是他的隊員!
杜靈運在恢復過來後,第一個治療術又給了雪千閻,治癒她身上的傷。
不過此刻雪千閻的傷已經全被閻羅面的力量給治好了。
它吸收著戰場上的魔族亡靈,化作它的力量,再回饋到雪千閻的體內。
「今天的戰場似乎有些不一樣啊。」一個白髮白袍老者不知何時忽然出現在金河意的身旁,凝眸看著戰場,可是令人詫異的是,他的眼睛居然是全白的!
一頭白髮幾乎垂到了腳底,長長的白眉與白鬍子,他一身潔白,不辱沒賢者名號。
「聽仲賢者,敢問有何不同?」金河意態度立刻變得十分恭敬,還朝他一拜,後退半步站在了他的身後。
「比以往少了些許陰沉。」項聽仲捋著自己的長鬍子,目光四處掃動,可是也沒能找到什麼端倪。
「啊,可能是今天出了太陽吧。」金河意看了一眼此刻的陽光,還正值午後,還算比較耀眼,是陽光碟機散了戰場的陰霾吧。
然而項聽仲搖了搖頭說道:「不對,是亡靈,大部分的亡靈都不見了。」
他的眼睛生來特殊,能夠看見一般人看不見的東西。
而此刻他就看見魔族的魂魄,全都往那個小姑娘體內飄去了,而那小姑娘卻沒有任何的不適。
她知不知道自己正在經歷著一件比戰鬥還危險的事情?
她知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亡靈吸引?
但是他看得出來,她是純正的人族,所以她的身上一定有什麼秘密!
走在下方和同伴匯合的雪千閻察覺到了似乎有其他人在看她,下意識地往會議主殿的門口方向看去,卻撞入了一雙灰白的眼睛裡,那一剎那,她像是進入了一個沒有溫度的冰冷世界。
「千閻,你受傷了,不要緊吧?」一道溫柔的聲音傳入了雪千閻的耳朵里,成功把她從那冰冷世界裡拉了回來!
雪千閻猛然回神,全身冷汗直冒,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
剛才有一剎那,她感覺自己被看穿了!從身體到靈魂,甚至自己的記憶都完全被掠奪,要不是忽然出現一道聲音
她看向了聲音的出處,居然是燕白桉!
他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邊,同樣是渾身浴血,看來他也參加了這場戰爭,只不過她似乎沒注意到他。
「謝謝你。」雪千閻有些腿軟虛脫,精神力仿佛一瞬間消耗殆盡般,她甚至疲憊得有些想睡過去。
不行,現在還不能睡。剛才那個老者似乎在查探她,她要是睡了過去,豈不是任由別人查探她體內的情況?
要是被人知道她體內藏著的閻羅面,就糟糕了。
不過還是得多謝燕白桉的一句話讓她清醒過來,否則她極有可能現在就暴露了閻羅面的真相。
三個人一起做到了休息區休息,而項聽仲卻是倒吸一口涼氣。剛才似乎有什麼東西遮掩去了他的窺探,他除了能感知到她強大正直的靈魂,與她契約的幾隻幻獸,其他的完全看不出來。Πéw
而金河意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觀察項聽仲,見他神色不對,連忙問道:「您可看見什麼東西了?」
要知道,能引起項聽仲關注的,可不是簡單的東西。
項聽仲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還是指著雪千閻的方向說道:「那個孩子的來歷,你們知道嗎?似乎是御獸聖邦的人?」
「啊?」這下輪到姬嬌愣住了,他指的是雪千閻嗎?
「那孩子雖然有幻獸,但不是我們御獸聖邦的人。」姬嬌看了一眼便解釋道,「準確點說,她該是工匠聖邦的。」
畢竟他們這些個聖邦除了牧師聖邦,她似乎都有參一腳
她要是再會個治療術,是不是就算全職修煉者了?
話丟給了任督邢接,他只好擦了擦汗說道:「是我工匠聖邦的,不過這孩子學的多,有過咳咳,與常人不同的經歷。」
小小年紀去魔族的領地里溜達了一圈還能平安回來,還順便解救出了他的弟子秦瀚予,已經比很多人都厲害了。
可是他不明白,項聽仲怎麼會看中雪千閻的?是這孩子又出了什麼事情,還瞞著大家?!
「把她叫上來,問個話吧。」項聽仲轉身步入儀式大殿。
其他幾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由任督邢把雪千閻給喊了上來。
雪千閻面不改色,但是心裡已經趨近於鬼哭狼嚎。
為什麼是她一個人上來!是要她去見剛才那位老者嗎!
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她是再也不想承受了!
把雪千閻帶到了會議室內,任督邢還貼心地給她挪了一下椅子。
會議室的中央有一個黑木大圓桌,而項聽仲就坐在最中間的主位上,雙手合十交叉放在桌子上,姿態端正。
這已經讓雪千閻有種被審問的架勢了,尤其是其他幾位邦主還在旁邊坐了下來。
這是她頭一回同時和這麼多的人族高層坐在一起,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不過雪千閻一直在心裡安慰自己不會有事的,便逐漸放鬆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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