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管用嗎?」
這個長的很是猥瑣的人,聽到李承乾的質疑,得意的說道:「管用?那肯定管用,你也不看看我這是哪個給批的條 子,就是這象州城糧商商會給的條 子,也就是你走運,遇到了我,我親戚就是商會裡面的。」
李承乾接過這人的條 子,看了眼,好傢夥,「你這就一張紙寫幾個字,印章都沒有,誰知道你這管不管用啊!而且你這也太貴了。」
這人見被拒絕了,臉色一下就拉了下來:「你可考慮好了,沒有我手上這個你今天就別想買到糧食,等著被餓死吧,真是不知好歹,你不買平價糧食,難道買之後的高價糧?」
「切,你怕不是傻子吧,這個帳不會算?一直需要三兩銀子就可以拿到這個條 子了,多少人想要都沒有!」
「放肆!」稱心頓時殺意蹦起,就是動手教育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卻被李承乾給按住了。
誰知道這人完全沒有把稱心放在眼裡,在這象州一畝三分地上,他還真的沒有怕過誰,態度囂張至極:「別廢話,到底要不要?不要拉倒!耽誤我做生意。」
「我要了!」
「哎,這就對了,做事情不要毛毛躁躁的,還是你識貨,我看你就是比你旁邊這個有眼力見!」這人仰著頭,都是用下巴看人。
李承乾看著紙條對著他說道:「好不好用,用了才知道,等我買到糧食了在給你錢!」
「牛逼,行,我就在這等著收錢了,你去吧!」黃牛直接找了個台階做了下來,對著他們挑了挑眉。
不一會,又到了李承乾。
「買糧食!」
糧商的夥計抬頭一看,「哎,我特麼給你臉了是嗎?都說要給紙條,你有嗎?」
「那我今天就要買這個糧食!」李承乾笑著說道。
夥計把手上的毛筆往桌上一扔,「你這人怎麼這麼較勁呢?跟頭驢似的,我就沒有賣過沒有條 子的平價糧食。」
李承乾冷聲道:「真新鮮!我長這麼大還第一次見有條 子才能買平價糧食的,是誰敢公然騷亂市場,不知道這是朝廷嚴令禁止的嗎?不知道這是違法的嗎?」
「呦呦呦,哎呦喂,這是哪來的大神啊,這麼懂法啊?有能耐現在就去官府告我去,去去去…」夥計自從這個方案實施以來,那個不是和聲和氣的跟自己講話。
看李承乾半話,嗤笑的對著旁邊的另一個夥計說道:「怎麼還不去啊?哦,不會是沒有那個膽子和能耐吧!哈哈哈…」
稱心拳頭已經握的啪啪響了,他不是沒腦子的人,只是這樣侮辱殿下,是他不能忍的,「把你們掌柜的找來!」
「你有那個資格找我們掌柜的嘛你?切…」夥計翻了翻白眼,雙手一插直接躺在椅子上,挑釁的看著稱心。
「我再說最後一遍,把你們掌柜的找來!」
夥計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雙手撐著桌面,身體前傾惡狠狠的看著稱心和李承乾兩人:「你們是不是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沒看清楚局勢嘛!誠心來找茬是吧,兄弟們,有人想在咱們蘇記糧行鬧事了!」
「誰特麼的不長眼,敢在這鬧事!」
隨著這一聲叫喊,從商號里殺出了近二十人個個手持棍棒凶神惡煞,不過這些人在李承乾眼裡,跟小孩過家家一樣,只會欺負平民老百姓的廢物罷了,吃軟怕硬的貨色!
而其中一個八字鬍的中年男子如眾星拱月般的從商鋪里走了出來:「誰在這搗亂?」
剛才還趾高氣昂的夥計,屁顛顛的跑到掌柜面前指著李承乾兩人,「掌柜,就是這兩個人沒有紙條也想過來買平價糧食,不給買就鬧事!」
掌柜的端著一個一個紫茶壺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承乾,看他穿著也不是那種普通百姓的衣服,所以掌柜的也沒有直接動手,畢竟小心謹慎一點是沒錯的。
「行了,你們趕緊走吧,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我只有一件事問你!」李承乾卻仿佛沒聽到一般,淡淡的說道:「我想知道是誰允許你們這樣的,為什麼把朝廷定的糧價變得法子漲起來?」
掌柜的也不是沒有靠山,在這一片他還是吃得開的,好講不聽?「怎麼?想多管閒事?只怕你沒有這麼大的能耐!說你尿的高,你還真的想上房啊?」
「大唐所屬糧食價格透明,而且朝廷規定的糧價不可隨意改價,你們現在敢公然挑釁朝廷?」
掌柜的怒氣一下就上來了,「看你穿著得體,就禮貌了一下,你還真的把你當跟蔥了?這裡是我的地盤,這糧食也是我的,我想買多少就多少,我想賣給誰就賣給誰,我想定多少錢就多少錢,怎麼的?你能耐我何!」
稱心怒指著掌柜,「不把朝廷放在眼裡,竟然還敢這麼放肆。」
掌柜的還沒說什麼他那些狗腿子不願意了,直接抄起傢伙事,就朝著李承乾兩人砸來,稱心早就在等著這一刻了。
對付這些小嘍囉,稱心就跟玩一樣,不過片息時間,地上都是狗腿子們的慘叫聲。
「幹什麼?幹什麼?什麼人敢當街行兇,全部給我抓起來!」很快街上的巡捕被這裡的打鬥聲吸引過來。
「林捕頭您來的正好,這兩個人毆打我蘇記商行的夥計,本人還準備去報案呢?」
林海抱拳說道:「原來是蘇掌柜的啊,敢公然打砸別人,蘇掌柜你放心本捕頭肯定不會放過他們。」
「來人,把他們兩帶走!」
「你都還沒有問清楚就要抓我們?你們就是這樣辦案的?」李承乾沉聲道。
林海眉頭一皺,回頭看著李承乾,好奇的圍著他打量了一圈:「你在教我做事啊?不能把你們抓回去審問嗎?」
「帶走!」
李承乾沒有在反抗,而是想知道這官府到底想幹什麼,是爛到骨子裡了,還是說還有救!
象州城大牢。
沒錯,已經到大牢了,沒有人來問,已經一天了。
「殿下,您餓不餓,要不要我直接帶你出去?」稱心關心道。
「沒事。」
「這群人還真的無法無天了,就算是我們打架,那也是那什麼蘇記糧商的人先動的手啊,為什麼只關押我們,那群人卻只是帶到這隨便問一下,就放走了。」稱心還是第一次遇到膽子這麼大的,連殿下都不放在眼裡的。
「嚷嚷什麼?嚷嚷什麼?你,跟我來!」一個獄卒從牢房外走了進來,到李承乾的牢房口指著他說道。
很快李承乾便被帶到審訊室,林海已經在這裡等著了,擺弄著手中的火叉,時不時發出呲呲的聲音。
「跪下!你特麼給老子跪下!」旁邊的獄卒見這人不識抬舉,就想用強的,卻被林海阻止了。
李承乾眯著眼睛看著在自己面前叫囂的獄卒,莫名的獄卒縮了縮頭,咽了咽口水,加上頭領阻止便也就沒有在說話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行兇鬧事,耽誤人家做生意,本捕頭為了象州城的治安管理,就要好好的審問審問你!」林海嘴角微微揚起,他最喜歡這種二愣子的富二代,一般以為自己多牛逼,只是落到自己手裡,沒有點好處就別想出去了,這些年他從這種人身上賺了不少銀子。
這一類的二世祖基本都覺得自己你太逼不行,可是再牛逼能牛逼過咱們象州城的刺史?
「你叫什麼名字?」林海翹著二郎腿,問道。
「李承乾!」
「我問你叫什麼名字,沒問你咱們太子殿下的名字,快說叫什麼名字!」林海拿著火叉走到李承乾跟前威脅道。
「李承乾啊!」李承乾意味深長的看著林海。
「你跟我唱戲呢?這裡可是大牢是審訊室,在不配合就大刑伺候了,快說你叫什麼!」林海的耐心逐漸被消耗完了。
「我說過了,李承乾!」
「你…好,行,那你來幹什麼?為什麼在哪裡鬧事?」
「買糧食。」
「你看你這不是前言不搭後語嗎?吹什麼牛逼,你要真的是太子殿下,還需要你自己來買糧食,不是人家排著隊給你送府上啊,再說你一個太子閒著沒吊事不在長安城享福,跑到這個窮鄉僻壤幹什麼?賤嗎?」
似乎都被氣笑了,不接著罵仿佛全身有螞蟻再爬,嘲諷道:「還李承乾,你咋不說你是李世民呢,是皇帝陛下,這樣更牛逼,快說到底來幹什麼的?」
「說多少遍了,買糧食的。」
「其他都不說,就憑你冒充大唐太子殿下這一條就可以把你關死在大牢你信不信。」
就在這時,一個獄卒急匆匆的跑到林海身邊,湊近他的耳邊:「老大,老爺找你,說是刺史大人來了。」
「那還愣著幹什麼,帶路,還有你李承乾是吧,你給我等著,回來在問你,在不知好歹,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遭罪了。」
象州城在刺史章信然和司馬傅雷的掌控下可以說是一手遮天了。
此時司馬府上,傅雷正在請章信然吃飯,「章老兄,知道你喜歡吃驢肉,老弟可是特意準備這全驢宴,請。」
「天上龍肉,地上驢肉,這可是好東西,好吃的緊啊,哈哈…」
傅雷打開一瓶烈焰,頓時香水撲面而來,「章老兄,這可是好東西,現在即使在長安城也是緊俏貨,老弟我也是託了關係才搞這一瓶啊,我這可是大放血了。」
章信然搖搖頭,無奈的指了指傅雷,「你啊,有什麼事情,直接說,不要拐彎抹角的了。」
「章老兄,你這可就冤枉老弟我了,就是單純想有了好東西就應該與老兄分享。」
林海快步到了司馬府上,「小人見過二位大人,不知叫小人過來…」
「嗯…來啦?」
章信然一邊吃著驢肉一邊喝著美酒,詢問道:「昨日本官從土司回來路過蘇記,那裡發生什麼事了?」
「嗯?有些事嗎?我怎麼不知道?」傅雷皺著眉頭盯著林海問道。
「哦,就是一個鬧事的,而且吹嘴特別厲害,尿的特別高,這點事我就沒有驚擾大人了。」林海主動走上前一遍解釋一邊幫二位大人倒酒。
「尿的特別高?有多高?你小子少說這些混話。」
這也就是林海,也就是傅雷的小舅子不然他一個小小的捕頭怎麼敢在象州城耀武揚威,怎麼敢跟他們兩個這麼說話。
「那個人跟一個瘋子一樣,非說自己是李承乾,哈哈哈…這不是搞笑嗎?太子殿下怎麼可能到這裡來。」
章信然嗅到了一絲不對勁,酒杯里的酒突然變得不香了,「他現在在哪裡?」
「在…還在牢里。」林海懵逼了,提著烈焰酒愣在原地,這氣氛…怎麼突然變得有點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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