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府。
「賀蘭楚石那邊有消息傳來嗎?」李佑正在左擁右抱,吃著侍女餵的糕點。
陰弘智看了看李佑身邊的婢女,李佑揮揮手,「都下去吧!」
「是。」
隨著周圍人都離開後,陰弘智在一旁躬身小聲說道:「剛剛收到的消息,侯君集對於陛下可是有些不滿的,而且也是沒有那麼抗拒齊王您了,我覺得,這是個機會。」
李佑雖然心中還是對著那天侯君集的態度有所不滿,可是在不滿也沒有他這個職位來的香。
「去,現在就把侯君集請來!本王有事商量。」李佑轉動酒杯,不知道在思考什麼,這個曾經跟魏王比較親近的人,如今已經漸行漸遠,這一類人自古以來都是,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現如今真正有實力的坐穩的還真的是那個之前裝瘋賣傻的李承乾了,之前的殺手為何沒有將他帶走呢,真的是廢啊。
這幾次被侯君集看不起,被父皇逐漸冷落,就連權萬紀那個老東西,也能對著我說東道西的,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嫉妒,怨恨,由此他對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垂涎欲滴,到時候,我就是天下的共主,想幹嘛幹嘛,誰也不能在我面前說一個不字!
可以真正的做到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而陰弘智這邊緊接著就聯繫賀蘭楚石,有請侯將軍齊王府一聚。
…………
梁國公府內院。
「嘔…」
閨房內,房遺秀扶著桌子乾嘔著,面色有點發白。
「小姐,嬋兒已經把洗澡水準備好了,你什麼時候開始沐浴,嬋兒侍候你。」
房遺秀神遊天外想著之前李承乾出征前對自己做的壞事,難道是發生的意外?被丫鬟打斷思緒俏臉紅潤眸中隱隱含淚:
「嬋兒,把奶媽喊來,今天讓奶娘伺候我沐浴,我有些事情想要問奶娘。」
「都怪那個壞東西,非要…嗚嗚…還說什麼不進行那一步的話,就不會有寶寶的,我當時怎麼就信了他的話了。」
不一會,敲門聲就響了起來,奶娘張氏抬腳走進房門:「我的大小姐哎,你這一大早就跑出去還穿的那麼單薄,身子骨能受得了嗎?」
房遺秀仰頭看著進來的張氏,傾國容顏上被兩行淚煞了風景,語氣有些更咽:「奶娘。」
俞氏見到齊韻這個樣子,剛才還剩的一點責備也消失不見了,一把將房遺秀報入懷中:「好孩子,不哭,不哭,是誰欺負你了?」
隨後一想也不對,房遺秀作為當朝宰輔的女兒,誰敢欺負,再說了…難道是…「是不是太子殿下?」
房遺秀抽泣了起來:「奶娘,秀兒的清白沒了,秀兒肚子裡有了小寶寶了。」
張氏趕忙將房遺秀的嘴捂著,驚恐的看著四周,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
「什麼?孩子,你可別嚇奶娘,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房遺秀呆滯的搖搖頭,淚珠如絲線一般落了下來:「奶娘,是真的,之前我和…和一個男人…這兩天我…一直乾嘔,你不是告訴我和男人親嘴後,有小寶寶的話會幹嘔的嗎?其實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是擔驚受怕的,沒想到…沒想到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奶娘張氏身體一下子癱軟到了地上,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完了,自家小姐尚未出閣竟然有孕在身,這是要被浸豬籠的。
張氏似乎想起了什麼,一把抓起房遺秀的右手,掀開衣袖,一點鮮紅的守宮砂正在玉臂之上耀眼奪目。
房遺秀看到手臂上守宮砂也呆住了:「咦,守宮砂?」
張氏鬆了口氣,埋怨的看了一眼房遺秀:「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奶娘。」房遺秀頷首,臉色殷紅的講述著之前他和李承乾那個老色批的事情,奶娘張氏聽完是無奈的笑。
「傻孩子,你和太子殿下的好事即將到來,奶娘就該告訴你一些事情了。」
房遺秀好奇的看著張氏,不知道她瞞著自己什麼事情。
張氏關上房門,從懷中取出一副小冊子,房遺秀一看,瞪大了眼睛,怎麼又是這種書…她不解的看著她奶娘張氏,奶娘不知道她心目中那個純潔無暇的小姐,早就已經看過這類書,而且還是絕版的,奶娘湊到房遺秀身旁就嘀咕了起來,深入交流。
具體內容不便多做描述,只知道房遺秀聽的面色殷紅,一會害羞,一會又是好奇。
一個時辰後,奶娘才把小冊子給收入懷中,只是房遺秀卻把頭埋在胸口,不好意思在和奶娘對視了。
太極宮。
李二看著宗人府送來的禮物清單,「嗯,差不多了,通知太子,明天穿的得體一些和朕一起去房府提親。」
「遵命!」
次日,這邊的李承乾則是在李二的催促下,定於今天去房府提親,而一應禮物都沒有讓李承乾這個懶逼煩心,李二一應承包了。
李承乾在惜玉的服侍下精心打扮起來。
當惜玉拿起胭脂水粉時李承乾驚恐起來:「惜玉,你不要告訴我,這玩意是給本太子我擦得吧。」
惜玉也理所當然的回答:「當然是給殿下擦的,這可都是梅林軒上等的胭脂水粉,尋常人家都用不起,更不要說我們這些丫鬟了。」
「開玩笑,我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堂堂七尺男兒,擦這種東西幹嘛?搞得一副小白臉模樣,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李承乾極力的推卻著。
老子前世可是中華大地的特種部隊大隊長,要是抹這種東西,被兄弟們知道了,豈不是臉丟到十八層地獄去了,不行,心裡的這關他事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他之前可是沒有少罵韓國那些棒子,男不男女不女的,死娘炮!
惜玉為難起來,糾結的看著李承乾:「殿下今天你可是要去梁國公府向宰相房玄齡房大人家提親的,殿下您做為太子殿下,不能失去了皇家的禮儀,殿下不打扮的俊俏些會顯得失禮的,這是之前王公公來特意吩咐的事情。」
「我是去提親的,本太子長的已經夠帥的了,在打扮太過分會遭人嫉妒的,我說什麼都不會擦胭脂水粉這些玩意,你的殿下又不是長得見不了人,至於嗎?」
惜玉放下胭脂給李承乾捶背捏肩開始撒嬌:「殿下,你就別為難惜玉了,惜玉只是一個小丫鬟,完不成陛下吩咐的事情一定會挨罵的。
李承乾尷尬的摸了摸頭,抓起桌子上胭脂水粉塞到了惜玉的手裡:「本太子做主,這些胭脂水粉送給你了。」
說完扭著屁股就風馳電掣的跑了出去,徒留惜玉一人在風中凌亂。
惜玉紅著臉看著手中的胭脂,先是一愣,隨後抱著胭脂痴痴地笑了起來了,看著手中的紙條以及裡面的內容,她覺得這一年來是她生命中最最最開心的時光了。
她沒有嫉妒,她有的只有開心,開心她喜歡的太子殿下能夠和那麼漂亮善良的房姐姐喜結連理,能夠有這樣的女主人已經是他們這些丫鬟最大的幸運了。
她看了看手中的紙條,更何況…殿下心中是有我的,這便足夠了,她可不敢多奢求什麼了,那太子妃之位更是想都不敢想。
剛出太子府的李承乾就看見李二的馬車已經停在門口,「還傻站著幹什麼,快上車!今天可是去提親,你可不要出什麼么蛾子。」
只見李承乾這貨,眉開眼笑的,這就去提親了,李二幹事情怎麼這麼迅速,一點準備都不給人留,還真的是皇帝當慣了,真的是霸道!不過好在這是好事,咱就不計較了,不然高低得給李二他這個便宜老爹好好的上一課。
看著李二乖乖的上了車,心情也很高興,李二心也就放了下來,他是真的怕這小子突然給來一個什麼新花樣,就這樣一行隊伍浩浩蕩蕩的往房府去了。
說來令人不得其解的是房玄齡也不知道李二今天會來提親,他此刻正在處理著公務,敲門聲傳來,打斷了房玄齡的思緒:
「誰啊?」
「回稟老爺,管家說門外有人來傳令,讓老爺前去接見。」
房玄齡疑惑起來,傳令?我便是大唐的宰相何人與我傳令要我接見。
房玄齡突然醒悟過來:「莫非是…不過為何現在親自過來。」
「小的不知。」
房玄齡整理了一下衣袍,然後去房間換了一件正袍,鎮定自若的走到了府外,一打開大門,「嚯…」
饒是房玄齡見過世面,可是也經不起這麼折騰的,只見李二和站在李二身邊的一身盛裝的李承乾都是含笑看著他。
看著他們身後的幾個滿滿當當的馬車,要是還不明白什麼事,那他這個宰相當的可就名不副實了。
「臣,拜見陛下。」
「平身吧?」
令李二失望的是,他並沒有看到房玄齡過多的手足無措,只是從最初的震驚到疑惑然後到瞭然於胸,僅僅只是幾息的時間。
李二搖搖頭,嘀咕著:「沒意思,沒意思…」
這可能就是一個人長期壓抑久了,所表現出來的不成熟吧,只是把它用在了李承乾的提親上,李承乾成了宣洩品,李二這一招可是想了很久了,一石三鳥,制了天天讓他不省心的李承乾,驚了天天老謀深算的房玄齡,逆了宗人府的種種規矩。
李承乾要是知道他的老父親只是想刺激刺激房玄齡,他怕是跳起來直罵街,害他還感動一番,李二這麼關心他。
「太子,為了你這個是,朕這個當爹的可是沒有少操心啊,中間要是有什麼問題,你不會怪罪爹的吧,有些東西你會主動承擔的吧。」李二意味深長的說道。
李承乾已經被即將能迎娶到房遺秀的喜悅沖昏的頭腦,想也沒想的說道:「爹,咱兩誰跟誰啊,放心!」
好一個父慈子孝,李二都快笑,哦,不對,都被感動的快哭出聲了,可憐的李承乾被他的親爹賣了,還在那裡幫著數錢。
這後顧之憂沒了,李二對著房玄齡輕笑的說道:「怎麼就讓我們這麼站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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