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何,李承乾很喜歡這種田間生活,坐在田埂上看著夕陽,金黃的稻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遠處傳來孩子們的嬉戲聲,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等這個晚稻的稻穀收割的時候,你們父子兩個可得把那十幾株稗子的種子給收好了,一粒都不要浪費了。」李承乾正色的說道。
「殿下放心,我們一定給仔細認真完成收割,不放過一粒。」
李全福拍著胸脯保證道,但是他好奇的問道:「殿下,這個明年就可以種了嗎?產量就可以上漲了?」
「哪有這麼容易這麼快的,明年單獨搞一塊地,單獨種這個種子,然後繼續找稗子。」
「想要產量高,還得最少在過兩季,再讓他們雜交一下,用不了幾年你就能看到比現在畝產多幾倍的產量了。」
李全福沒有懷疑李承乾所說的真的還是假的,現在在他眼裡殿下說什麼都是對的,都是有道理的。
哪怕是說一個母豬能長一千斤他也相信,這就是個人崇拜的魅力。
就讓李承乾腦中不禁想到那句舊時代的話語「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
「殿下放心,我會專門開一塊地,去伺候,我直接在田邊搭個房子,全天候看著。」
「你這樣做,不怕你婆娘埋怨嗎?可不要怪我!」
「嘿嘿,殿下怎麼會,我那婆娘只要聽說是為殿下辦事,都是無條件支持的。」
「不僅這樣說,他娘還說了,我們家玩世世代代為殿下種田,我們家能有今天,都是年下您的恩德。」李全福一臉認真的說著,發自肺腑之言。
李承乾聞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著說道:「那到也不用這樣,機會是我給的,但是這一切都是你們努力奮鬥得來的,沒有偷沒有搶。」
李全福這種事卻很堅定,他就是要全心全意為殿下做事,以前這種日子是想都不敢想的。
…………
孫府。
孫元良和孫元洲跪在地上止不住的哭訴到:「少主,都是被那個城府極深的李承乾給算計了,而且也是那持劍男子聯繫的人…」
他現在豁出去了,責任不能自己一個人擔著,孫記酒館雖然破產了,但是只要背靠家族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便被少主一腳踢翻在地,這少主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在酒樓和韋康幾人一起的孫立新。
他自奉命從劍南道來到長安城,一直秘密運作,好不容易跟靠著韋康跟齊王李佑搭上關係,結果辦的第一件事就搞砸了!
「廢物,我提醒你多少次了,不要在小瞧這李承乾,這配方差別這麼大,就是腦癱也知道問題啊!」
孫立新恨不得立馬殺了他,要不是看他這麼些年為他們孫家付出太多,他是真的忍不了了。
可孫元良此時心裡也是有苦說不出啊,就因為他李承乾不能小瞧,這配方越奇怪反而才越感覺真,只是沒想到還是被擺了一道。
「你滾吧,以後不要再說是我孫家之人!」孫立新不想多做口舌,他本來接上齊王這條線立了一功,這下好了全特麼的沒了,搞不好還要被連責。
孫元良被逐出孫家,面色陰鷙,「李承乾…都是因為你,我要讓你不得好死。」
當一個人被憤怒沖昏了頭疼,那他所做之事就不能用常理來判斷了,再加上本來就作為劍南道有名的富商巨賈,再加上在朝中有重量級靠山,對於這個之前差點被廢掉太子之位的李承乾沒有多少畏懼之心。
而這個持劍男子此時也不好過,齊王府上,李佑面露寒霜,厲聲道:「辦砸了?那麼多銀兩全特麼的賠了?」
「一次,二次,三次,每次都是以失敗告終,你李承乾當真是我克星不成了。」李佑面色猙獰,恨聲道。
他不願意相信是自己的問題,看著站在府中的持劍男子,怒喝道:「都是本王養了你們這一群酒囊飯袋,什麼事都做不好。」
一個健步走到侍衛旁邊,拔出其手中的劍,轉身一劍刺出,持劍男子看著插在自己胸口處的劍,面色平靜,緩緩閉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揚,他似乎真的解脫了。
可能李佑至死也想不到,這是他有意為之的。
所以倒不是他李佑的劍有多快,多凌厲,而是他不願意去躲。
持劍男子還在腦海中回憶著之前他所看見的一幕幕畫面,那個青年不顧形象的在田地里呵護莊稼,在洪水中搶險救災,這樣的畫面數不勝數…
他沒辦法去加害他,他存有的良知不允許他這麼做,他從小父母就是因為天災乾旱而被活活餓死的,機緣巧合之下被送進了這齊王府。
而就在前一個月,他聽說了李承乾可以種出讓全大唐百姓都能夠吃用的飯,這讓他內心涌動,哪怕最後沒成功,但這也是一份希望。
所以他不後悔,直至閉眼的那一刻,他覺得這一生沒做對過事,但唯獨這一件事,是他真正開心愿意去還做的好事。
「拉出去,都是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李佑不耐煩的讓人給屍體拖了出去。
而後這些個日子又都恢復了正常,稻穀基本都收割完畢了,開始進入緊鑼密鼓的北華村的重建階段了。
孫元良現在只有一個心思就是報仇,是他讓我被逐出家門,是他讓我積攢幾十年的財富一朝付之東流。
如果能夠在酒上面正面擊敗李承乾,這當然是上上之策,可他沒有新的釀酒方法啊,沒有技術,沒有配方,所以他選取了另外一條報仇之路——就是弄死他李承乾。
所以他精心策劃了數十日,把自己僅剩的一點家當全部梭哈進去,請了十幾個殺手,但是這些天一直沒有機會,因為李承乾一直在南山別院不出來。
而小崗村南山別院他派人去摸了個底,這裡更不行,裡面駐守著幾百個護衛。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老天給了他一個機會,你自己找死就怨不得我了。
因為今年相比往年格外的冷,以往像此時的關內道還沒有冷到結冰,但是現在事實是越來越冷了,那些臨時搭建的簡易住所已經不適合住了,所以北華村的家園重建顯得有些緊迫。
李承乾把府內的護院,侍衛全部都派到北華村參與建設,而他自己也是投入進去,早出晚歸。
那麼現在的南山別院就等於不設防了,就是動手的最佳機會。
當看著這些忙的熱火朝天,所有人都幸福快樂的時候。
他孫元良就越發的憤怒,心中的恨就越深,他不想在等了,冷聲說道:「就今夜他回南山別院住所時動手。」
「沒問題,只要錢到位!這可是太子,定金一千兩一個子都不能少。」
「放心,事成之後,我剩下的全部都是你們的。」
李承乾不知道今晚將會遇刺,他還在車上構想把翠華山附近的幾個村子都給拆掉搬遷遠一點。
因為這翠華山上走他最機密的研究所,村落都集中在此處不利於安保工作的開展。
至於工廠就沒有那麼容易混進去了,因為所有人員都是嚴格篩查的,並且所有出去人員都有嚴格登記。
稱心駕著馬車,在即將到達翠華山範圍時,直覺告訴他這裡不對勁。
靜。
寂靜。
「殿下,有點不對勁,小心一點。」稱心警惕的觀察著周圍,此時馬車已經停了下來,只能聽到馬蹄踱步的聲音。
「啾,啾…」稱心眉頭一皺,餘光一撇「殿下,小心!」
「鐺…鐺…」稱心連續揮劍,斬斷飛來的箭矢,他橫著劍警惕觀察著周圍,「殿下,您沒事吧。」
「無礙…」
李承乾在裡面平靜的說道:「大家有事好商量,非要動刀動槍的嗎?」
見四下無人回答,又道:「我買當今太子,爾等確定要行刺於我?」
只見從馬車的四周都出現了人影,而在馬車的正前方,一個身影出現在視野里,「他不認識,但是為何對我敵意這麼大?」
「當今太子?我殺的就是你!」孫元良雙眼噴火,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指著李承乾怒聲說道。
「給我上!」
稱心站在李承乾前面保護著,「沒事,你關心應敵,我也不是軟柿子。」
李承乾眼神一凝:「臥槽,不講武德,一般上來不都是先自報家門嗎?然後再說說因為什麼在殺我的嗎?為什麼這裡的套路和以前看的劇不一樣啊!」
稱心一步踏出,腳點馬背,長劍出鞘,唰的一劍便向剛剛飛上來的一個殺手劈去。
這個殺手也是倒霉,聽那孫元良說裡面根本沒有會武藝的人,所以他毫無防備,這一劍突然而來,他就看見自己的胸前插著一柄劍。
劍抽開,一篷鮮血灑出,他才驚恐的「啊」的一聲大叫,而後癱倒在地,死的不能再死。
別的人聽見了他發出的聲音,才反應過來。
這是個高手!
出手極快,其中一個領頭的見自己的人還沒出手,就死了一個,眼皮一跳道:「來五個人和我一起對付他,其餘的去裡面殺了那馬車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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