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修眼神微眯,玄洲什麼時候也來湊這檔子熱鬧了?
金衣……難道是……公儀家嗎?
這些年他們一直尋不到少主的下落,就連血蓮咒也無濟於事,若是玄洲公儀家在暗中協助,這樣,倒是說得通了。
而青丘一貫不放過她的任何風聲,想必,也是得到了什麼消息。
「盯緊青丘,再派些人……去玄洲公儀家打探。」景修道。
身旁的殺手看了景修一眼,一時欲言又止。
景修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問道:「怎麼了?沒聽到我說的話嗎?」
那殺手開口道:「左使,玄洲那邊倒是好辦……只是那青丘……那群狐狸向來機警,而且雲晚那廝好像也在那裡……我們先前派出去的人即使避開了那群狐狸的耳目,也基本上……都被她給截殺了……」
「雲晚?她怎麼在那裡,先前她不是在凌仙閣嗎?」景修喃喃道。
殺手又道:「我們也覺得奇怪,按理來說,自凌仙君失蹤後,青丘和凌仙閣應當水火不容才是……而雲不僅接管了凌仙閣,還和青丘走得十分緊密……」
「青丘和凌仙閣……這群狐狸,還真是左右逢源啊……」
景修若有所思,他隱隱覺得,這兩者之間有什麼不為所知的關係。
「再派些機靈的去,她既然在乎凌仙閣,那總有無暇顧及的時候,屆時該怎麼做,不用我多說了吧。」
……
與此同時,青丘。
半空中一道電光閃過,錦鳶揮動著紫藤鞭,在空中旋了片刻又重重落下。
霎時,地面被砸出一道道窟窿,白朮跟在她的身後,縛動著白綾,將明晃晃砍過來的兵器盡數彈開,二人合力,一路不由分說地打至青丘行宮之外。
雖說著這紫電看上去甚是駭人,但都沒有打在要害之處,只是落在這些狐族仙侍的身上,一時酥酥麻麻,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錦鳶與白朮片刻不歇,不多時,便看到了不遠處的溯風院。
而到這附近,錦鳶的腦中又閃過三百年的事,眼前不覺又一絲眩暈。
「阿鳶,你沒事吧?」白朮關切道。
錦鳶搖了搖頭:「無妨……只是故地重遊,一時有些感慨罷了。走吧。」
話音剛落,左右又衝出來兩個狐族仙侍,錦鳶用力一舞紫藤,二人雙雙倒了地。
正是躍過,一道劍光卻突然出現,攔下了他們的去路。
錦鳶眸光一閃,怔了怔。
腳邊一個趴地的狐族仙侍這時開了口,仿佛看到救星般掙扎著朝她而去:「雲晚姑娘,快攔下這個人!他們一路打到了行宮,定是想對我青丘不軌啊!」
另一個也隨之說道:「雲晚姑娘,而今君上不在,二殿下也不知何處去了,我們只能指望你了!」
雲晚目光仔細打量了下眼前人,雖然他們都戴了面具,她看不清他們的模樣,但她卻注意到了她手中那條鞭子。
她眼中划過一絲光亮,是她?!她怎麼來青丘了?!
按理說,她不是應當躲著青丘都來不及嗎?怎的會突然出現?
不過,來了也好,正巧阿曄不在,若是青丘的人知道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青丘,就算阿曄還對她留戀,想必,青丘的人也不會想放過她。
想到這裡,雲晚旋即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錦鳶殿下,別來無恙啊。這來青丘怎的還覆面呢?是不是你也覺得,臉上無光呢?」
話音落下,錦鳶抿了抿唇。
「不過你這膽量還真是大呢,青丘找了你三百年無果,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雲晚道。
聞言,一旁的狐族仙侍怔怔道:「雲晚姑娘,你說這個人……這個人是青丘追捕的……那個罪人?!」
另一個似乎想起了什麼,道:「對對對!我記得她,確實和這個人的身形十分相似!」
轉而又面向錦鳶指責道:「你你……你害了我們二殿下,如今還敢找上門來!你好大的膽子!簡直不把我們青丘放在眼裡!」
說完,那人拾起兵器,就要朝錦鳶砍去,白朮揚了揚白綾纏住了那人,那人剛爬起來,又一下子重重摔在了地上。
但剎那間,雲晚劍光一閃,白綾霎時被劃得粉碎,還順勢劃傷了白朮的手臂。
「白朮,你退下。」
錦鳶上前了兩步,將白朮護下,又朝著雲晚道:「你怎麼在這裡?」
青丘雖不似雲夢澤那般對妖魔敵意頗深,但顧及天君,也不至於與妖族走這般近。
就連溫曄,也從不會對外承認自己是凌仙君的身份……
除非……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
還未等雲晚開口,一旁的仙侍道:「雲晚姑娘是我們青丘的上賓,自然來得青丘……況且,雲晚姑娘當年救了二殿下,是我們二殿下最重要的人,可不比某些虎豹財狼……」
最重要的人……
錦鳶一時有些恍神,她依稀記起,那個時候,她的確是見到了她的身影。
「是你……救了他?」
「你覺得呢。」雲晚徐徐走近,湊在錦鳶身旁,「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錦鳶殿下,是你給了我這個機會,讓我能一直陪在他身邊。」
錦鳶怔愣在原地,聲音顫抖:「你怎麼知道他的身份?」
「自然是他告訴我的。」雲晚輕笑一聲,又道,「我想,他應當也有告訴你吧,只是你心中有太多成見,根本沒有相信他說的話,對嗎?」
錦鳶眸光閃了閃,一時無言以對。
那個時候,她若是相信他……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
雲晚又道:「你知道,這三百年來為何他對你窮追不捨,趕盡殺絕嗎?因為,你的存在,就是他生命中最大的污點!在他心底早已厭極了你!」
「不……不是的……」
不知為何,錦鳶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了聲。
「看來,你到現在還沒有死心啊……」雲晚語氣冰冷,眼露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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