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正雖然解釋她們只是女同學,但他對這些女生介紹任小鳳時也只說是個認識的好朋友,似乎他也沒把任小鳳當真正的女朋友。
這也令任小鳳的心中相當的不爽。
尤其那些女同學毫不介意地當她面跟方天正打打鬧鬧,開玩笑,令任小鳳更是生氣。
主要是方天正也不排斥,似乎與女同學這麼打成一片,也證明了他很有女生緣。
而主要是這些女同學與任小鳳不熟,有意的根本也不答理她,存心冷落她。
方天正陪著她們說話,不覺也有些忽略了任小鳳,讓任小鳳覺得自己在他的眼中,可能根本不重要。
而他們說的話,她又是半句也插不進去,心裡是又窩火又委屈。
於是她只好隨意翻看著書,聽著他們刺耳的笑聲真是很想發火,但在方天正家裡,她是客,人家也是客,她有什麼理由發火?她只能壓抑煩燥。
當女同學終於走了之後,任小鳳忍不住發作:「她們想勾引你嗎?跟你貼這麼近?」
方天正似乎驚訝於她的態度,詫異地看她一眼,不能理解地說著:「你是不是誤會了,她們是我的同學啊,到時上學還要見面的。」
「我知道我比不上你的那些女同學。」任小鳳委屈地叫著,人家都有父母寵著,才能繼續上學。
而她是孤苦一人,無人扶持,只能輟學,再也與學校無緣。
「可是我沒有這樣說過。」方天正似乎不能理解她的委屈,很無辜的辯解說。
「那你跟她們說笑,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任小鳳不高興地控訴著。
方天正似乎啞口了一下:「我也把你當我那些女同學一樣的看待啊。」他很理所當然的說,他又不介意任小鳳是不是在上學。
「可是我不是你的同學。」這讓任小鳳很不開心。
原來她也並不是方天正的什麼人,她也只是在方天正的眼中跟他那些女同學一樣,一樣看待,沒有分別。
「難道你就沒有喜歡過我嗎?」任小鳳有些不甘心地疑問。
「喜歡啊!」方天正剛說完,任小鳳心裡一喜。
他卻又說:「我把你當我妹妹一樣喜歡,你比我小,你又沒有親人,你就當多出來我一個哥就好了。」
這令任小鳳更不高興了。
「我需要的不是哥哥?」她惱火地低聲叫著。
她沒有人可以為她做主,她只能自己問出來,問出方天正對她的心意。
「那你要什麼?」方天正表現困惑地抓抓頭皮,有些不知所以,這令任小鳳難為情。
她都這麼明顯了,方天正還跟她裝傻,這一剎那她心情己很不好了。
眼見她水汪汪的眸子蘊含了無限情意。
「可是我還要讀書啊。」方天正心裡有點慌,顧左右而言它,他父親不准他高中期間談戀愛。
他也沒想過未來比如愛情婚姻什麼,他認為那離他還很遠。
畢竟他也很有女人緣,左右逢源,喜歡他的女生也不少,他不愁沒女友。
而現在他更喜歡讀書學習,他要考進名牌大學去,那是他的夢想。
他也只是自詡有一些賈寶玉的潛質而已,喜歡與女孩孑們混在一起,有些喜歡憐香惜玉而已。
但他不認為那是愛情。
實際上在他的心中愛情到底是什麼樣的?他還沒有認真想過,畢竟年輕,沒什麼情感閱歷。
當他說起讀書的時候,任小鳳馬上就想起了自己和他之間的差距,方天正的前途大好,一片光明,考進名牌大學或是成為研究生,到時候兩人之間差距只會更大。
而她又能有什麼前途?都不讀書了,學歷低,前塵一片灰暗。
任小鳳很快自卑於自己的學歷身世,低垂眼眸,很快敗下陣來,灰頭喪氣。
於是她要回去,不用方天正挽留。
但是方天正似乎並不了解她心意,感覺是不知所措,但還是執意弄晚飯讓她吃了再走。
家裡有剩飯,他炒了揚州炒飯,還挺香。
吃飯期間,他勸任小鳳吃飽點。
他倒是很是體貼,照顧周到讓任小鳳難過的卻快哭了出來。
兩人之間有差距,方天正對她再好,可能也只是同情,憐憫。
他瞧不上她的,因為他沒考慮過讓她成為他的人生另一半,連女朋友都不是。
任小鳳想著她以後不會跟方天正再聯繫了,但這麼想,心裡卻難過的如同刀割,她捨不得。
似乎在世上對她好的人都是不屬於她的,可以遇上,但求不到。
吃完飯之後,見雨停了。
方天正還是執意要送她回家,任小鳳不想讓他送,就跟他說,讓他送自己到安家就好了,她想見見塔爾,那個如姐姐般的人,目光看她總是似乎很在乎。
也許只有塔爾才能安慰她那顆受傷的心。
於是方天正順從她的心意,送她就來到了安家。
「你回去吧。」任小鳳跟他說,方天正還執意等著想送她回家,不走。
「天都黑了,你難道讓安姐姐送你回去嗎?還是我送吧。」方天正執意要好人做到底。
「我今晚就留下來,跟安姐姐在一起了。」任小鳳說。
她央求地看了眼塔爾,塔爾似乎溫和地笑著,抬手摸摸她的頭,點頭:「那你就留下來。」
方天正只好無奈尬笑,卻也不肯離去,看著任小鳳,倒似戀戀不捨。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像他也喜歡照顧任小鳳,可能因為任小鳳真的太可憐,無父無母,又是孤兒,激發起了他的保護欲望。
也可能是因為任小鳳身世很相似林黛玉一樣,無所依恃,金正海自詡是賈寶玉,一心想要成為她的依靠,能幫多少是多少。
「你走吧。」任小鳳是沒林黛玉那麼弱不禁風,嬌怯多病,弱柳扶風。
她是自己有主意的女孩,催著方天正走。
「那你真的留下來嗎?那不麻煩安姐姐了嗎?安姐今晚你要照顧她嗎,那明天我再來接她。」方天正望向塔爾,似乎很不放心任小鳳留下,猶豫地問。
這讓塔爾實在太想笑了:「難道她留在這裡?晚上我會把她吃掉嗎?」
方天正不覺更為難的笑著:「安姐,你誤會了,我就是怕你嫌她打擾你了,那多不好意思。」
他寧願他在家裡寫作業,任小鳳在他身邊吃東西,看書,陪著他都可以,他不會嫌煩。
但方天正怕任小鳳睡安家,安家父母會不高興,也許人家沒他這麼隨和,也沒他這麼有包容心。
「她就跟我親妹妹一樣。你不用操心了。」塔爾笑著,又看了眼任小鳳。
方天正對她還真是關心,似乎怕她留下受委屈。
「小鳳,你就是不懂事,你沒看見安姐姐的男朋友還在這裡嗎?」任小鳳似乎要做電燈泡做定了,方天正仍不甘心,忍不住點醒著任小鳳。
「他不是我男友。」塔爾只好聲明,正色了面容。
這讓金正海更尷尬,但對方天正求證的目光,他只能點頭證明地說:「我只是來這找她有些事情,不是她男友,你不要誤會。」
方天正明顯有些失望,但看著任小鳳,轉瞬又陽光笑臉了:「那好吧,小鳳你只能住一晚,不能總是打擾安姐。」他又無奈地看了眼沒什麼反應的任小鳳,揮揮手:「那我走了。」
任小鳳似乎在生他氣,天知道,他也不知道他怎麼招惹她了。
安母追出來:「你不留下來『吃飯?」
「不了,阿姨,我吃過了。」方天正搖頭向她揚臉一笑,走出了門。
安母看看客廳三個年輕人,她還是不要插進去了,她又進了廚房。
見方天正走了之後,塔爾就看著任小鳳笑吟吟地說著:「他不是對你很好嗎?你為什麼看來這麼傷心啊?」
見方天正走了之後,任小鳳的眼中是有那麼一些失落的。
見塔爾這麼問,她就撇了一下嘴,說:」他是對我很好啊,但是他對每個女生都是那麼好。」
「這就奇怪了,如果他可以對你好,為什麼不能對別人好呢?」塔爾表現得似乎不理解,語氣倒似任小鳳無理取鬧。
「如果是男女朋友的話,當然就應該只對女朋友好了。」金正海忍不住插話說。
他覺得塔爾這個話是有毛病的,一個男人如果對每個女人都是一樣的好。
那就是沒有區別對待了。
也就是說,如果男人對你沒有特別對待的話,那麼你在他眼中跟別人是沒什麼不同的。
「只要他對你好,你開心就行了。你又何必管他對別人好不好呢?」塔爾仍是這樣說,並不理會金正海的說法。
如果一個人今世的生命只有那麼少的時光了。還有什麼好在乎的,只有過好當下。
它只勸導著任小鳳。
「你根本都不要在意他在想什麼,你只要自己心裡高興,不受影響就好了。」塔爾如此說。
「可是我喜歡他啊,他也知道。」任小鳳仍舊委屈的說著。
方天正又怎麼能把她跟那些女同學看成一樣。
「對呀,他的確知道啊,我也看得出來,他不放心你一個人,你看不出來他的關心嗎?」塔爾笑著。
任小鳳委屈的表情才緩解了些:「安姐姐,那麼你是說他在乎我嗎?」
「在不在乎有那麼重要嗎?你只要在乎你自己現在的感受就好了,你如果喜歡他,覺得開心,又何必在意以後是什麼樣子呢?誰又知道以後呢。」塔爾輕描淡寫的說。
塔爾也不希望方天正會真的愛上了任小鳳,那樣的話,如果任小鳳不在了,方天正那個小伙子也會很傷心。
任小鳳卻以為塔爾也不看好她與方天正的感情,不禁嘟著嘴,悶悶不樂:「我知道你也覺得我的學歷沒他高,配不上他,還有我也沒他那麼好的父母,父親還是當警察的,威風。」
「我覺得家庭環境這些根本就不重要啊。」塔爾驚訝了一聲,它又補充:「我只希望你在18歲生日之前天天能很開心就好了。」
這令金中海旁聽也很訝異,似乎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為什麼要說18歲生日之前呢?」
「到時她就成年了呀。她可以自己拿主意啦。」塔爾掩飾的很好,淡定笑著。
任小鳳忍不住抬眼瞧著塔爾,為自己辯解:「我現在不也是自己在拿主意嗎。」
「嗯,我們的小鳳也很獨立。」塔爾微笑誇讚著,並給予一個鼓勵的眼神。
這丫頭有三個比方天正不知道強多少倍的同族人,她卻一無所知。
而且她對那三個人都無比重要,她也不知道,卻為了此刻不被方天正在乎而傷感不樂。
總有人以為自己悲傷哭泣難過,身邊沒人安慰,沒人在意。
但誰又知道,也許在哪個地方,總有那麼一個人也許在默默地關心關注在乎著呢,只是只顧傷心的人自己不知道而已。
「安姐姐。」任小鳳總算是從塔爾的誇獎里得到點安慰,從自己的情緒里走出來,但又看到了金正海,才想起來,又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不打擾。」塔爾連忙搖手:「你別誤會了。都說了,他也不是我的男朋友。」
它把彩票給金正海:「你可以走了。」
金正海看到彩票,再次哭笑不得,這不是哄小孩嗎,誰能保證這個彩票會中獎,塔爾居然拿這個當十萬打發他。
對於買彩票中獎,他就不相信,如果他當真接了,到時不中,那就象一個笑話。
他站了起來:「要是暫時你這個錢湊不出來,我可以等兩天,實在不行的話,我就讓警方去找他協商,無論如何?這件事總是要解決的,如果說他躲起來的話,警方也總會找到他的,心術不正之人,就算有那麼一點點本事,最終也會多行不義必自斃。」
他倒是慷慨激昂,義正詞嚴,正能量十足。
塔爾無奈地笑了下,並不附和:「要不你再等等吧,反正離八點半也沒多長時間了。」說實話,它也不知道這張彩票能不能中獎,所以它也沒有打包票。
米達向來愛捉弄它,與它一言不合就會打起來,也許這次又在捉弄它呢。
它心裡己不能肯定,除了耐心等待開獎時間,別的它也不再多說,它收起了彩票,反正中不中,開獎時間一到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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