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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市異星人 - 第三百六十四章 毀人不倦字體大小: A+
     
      所以塔爾又殺人了,它不控制情緒的發作。

      經過天天沉思,試著聚焦能量,它現在已可能量意識移動沉重的物體了。

      對仲義寶。

      塔爾是殺人於不動聲色,經過出事的摩托車邊時,它只輕輕用意識移動了下摩托車。

      這一招很奏效。

      至少這次殺人,沒有第一次那麼無處話鬱悶地,令它覺得負疚,自責,無處安放的迷茫。

      也許它己可以學會釋放自己的任性行為了。

      沒人應該該死,但反正生命也是不死。

      仲義寶一再惹怒於它,塔爾沒有控制自己的反噬行為,它也不再愧疚,這似乎讓它找到了它的人生的激勵點。

      它也問過仲義寶想怎麼死了,而仲義寶也認可了把車停在那條路上。

      那條水泥雙車道,兩邊是粗壯大樹形成屏障,路外邊都是綠油菜田,風清涼的吹拂,附近都沒什麼住戶,也沒有接近人多處的鬧騰,鳥兒在樹尖啼叫。

      這兒是個適合散步的好去處,也是個偏僻了一些,但令人愉悅的地方。

      仲義寶的死亡讓塔爾想起它所一心想去彌補的人生遺憾,也沒一件可行的。

      這讓它又有了打胎的這個想法。

      決定一出,頓時令安母從塔爾不吃飯上,轉移了注意力,喜上眉梢:」你終於想通了?早就該這麼想了,這個孩子沒了,你以後找個老公,還是還會有孩子,又何必非這個不可,雖然說打胎傷身體,但是好在這孩子還小,藥流就可以,你也少受罪,你也想一下,如果執意生下這個孩子,他卻沒父親會很可憐,走出去人家肯定會欺負他有娘生,卻沒爹教,現在年輕你不懂事,等再過幾年,吃了苦頭,你肯定會後悔當初要堅持生下他?」

      安母說的也沒錯,塔爾想著,誰能知道以後會怎麼想呢?

      安母急忙收拾著餐桌,一邊說著:「說打就打,一會我們娘倆就去醫院,把孩子悄悄打了,早解決早安心。」安母慶幸塔爾現在這個身體還看不出異常。

      但是這令塔爾忽然想到個問題,忍不住疑問著:「這不是殺人嗎?」

      安母愣了下,抹桌子的手停下,這個問題她可沒想過:「這怎麼能算殺人呢?」這個說法可嚴重了。

      「這難道不算一條生命?」塔爾似乎更不解地反問著。

      「這怎麼能算生命呢?都沒長成形。」安母覺得打胎這件事,女兒是不是心理負擔太重了?打胎怎麼能跟殺人混為一談?

      「但他正在用心一點一點地創造出他自己想要的身體。」塔爾若有所思地說,眼神中有思索,認真的表情說的這件事仿佛是真的一樣。

      那個胎兒正在肚子裡創造他自己想要的身體。

      安母似乎知道女兒堅決為什麼不肯打胎了,它以為它在殺人?

      但打胎又不是殺人,不知道為什麼塔爾把這件事看的這麼嚴重。

      「你見到了?」安母覺得塔爾在說胡話,忍不住好笑。

      「但是我知道。」塔爾堅持說,根本不用見到,創造出了完整身體之後,那個自願而來的安家存在體自然會進入嬰兒身體裡被母親分娩出來。

      」不要胡說了,你哪來那些奇怪的觀點?」安母不相信這個:「只是打胎而已,你不要想的那麼多了。」

      「可是我覺得我在殺人。」塔爾繼續堅持認為的說。

      這句話頓時令安母覺得毛骨悚然,她凝視著塔爾,疑問著:「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因為兩者給人的感覺一樣。」塔爾目光注視著腳下前方一點,殺人就是知道自己殺的是誰。

      而將要打下胎的這個胚胎,塔爾也知道他是誰。

      安母琢磨著塔爾的話,想著要安慰女兒,可能女兒覺得打胎就是殺生:「可是這並不同,很多意外來到這個世上的孩子都會被打掉。」不然醫院為什麼會有婦產科?有墮胎一說,難道那些醫生都是劊子手嗎?

      「人們覺得他們打胎沒有錯,只是因為他們不想要,如果他們知道他們打下來的胎兒都是什麼人的話,也許人們就不會這麼輕易做決定了。」塔爾似乎知曉什麼地說著。

      但是它的臉上沒有半分開玩笑的表情,卻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安母心想。

      「打掉的不都是自己的孩子嗎?」安母覺得塔爾真是少見多怪的痴傻。

      安母解釋著,那些胎兒能是什麼人?

      「不是。」塔爾一口否認,它又補充:「的確看起來那是他們的孩子,但是打胎的人們不知道那些孩子的來歷。」

      「說的好像你又知道一樣。」安母不以為然地嗔怪著。

      「是的,我至少知道我這個胎兒,他是誰?我知道他為什麼來。」塔爾輕淡的話語嚇了安母一跳。

      安母有種大白天活見鬼,身上不覺寒毛直豎,四望了下,現在可是白天。

      她猶豫了一會,還是按捺不住懷疑地問著:「那你說這個胎兒,他是誰?」

      「他是--」塔爾抬頭看安母,一字字說著:「他來自於安家以前的血脈。」也就是先祖,它如果說出事實來也太驚世駭俗了,它隱去了重要的這兩個字。

      但只聽血脈兩字,安母似乎己然呼了口氣,釋然一笑:「在你肚子裡,你是他媽媽,當然也可以說他是有著安家的血緣關係。」她沒有細細追究塔爾的話中意思,並沒覺得它的話中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塔爾竟是無話可說,一句話而已,而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理解能力。

      它也沒辦法再說的更直白。

      見塔爾似乎還是沒情緒,安母忍不住去摸了一下女兒的頭,塔爾額頭沒有發燙,體溫正常。

      可是她女兒為什麼大白天的卻在說胡話呢?

      「你沒事吧?我怎麼覺得你像中邪了?」安母有些心裡不安的問。

      這再次令塔爾有些鬱悶不樂。

      「我決定再考慮下。」打胎的事,它說。

      塔爾面上沒什麼表情,不再說什麼,然後頭也不回地上樓。

      它在這個人類世界也是孤獨的,說的話,沒有人類願意聽進去,他們也聽不懂。

      塔爾問自己,為什麼它就不能像個正常的人類一樣做正常人的事情?

      但是它不能,它不是人類,即使混入人類家庭中,兩者之間還是有隔閡,有距離。

      它的進化意識是超於地表人類群體進化意識的,當它超越,自然就不會比現有的退後,倒退到人類的思維觀念中。

      進化只能向前,不能退後。

      米達安德就象是它前路上的照明燈。

      安母倒是回味著它說的話,發著呆,然後忽然發現一件重要的事,她女兒是不是又不想去打胎了?

      她覺得她女兒都什麼奇談怪論?打胎等於殺人?還感覺都是一樣?怎麼可能一樣?

      但是明顯她倆誰也說服不了誰。

      塔爾縮在樓上,不知在想什麼,不下來,只是呆坐,也不看書也不玩手機,幾乎沒任何娛樂活動,怎麼打發平時獨處時間的?上樓看了一眼,這很令安母奇怪。

      還有八九天就要過年了,家裡年貨什麼也沒買,安母也不想問女兒了,自己關門,出去上街看看能買些什麼過年吃的東西。

      安母猜測她女兒可能有孕就變懶了,胃口不好,又不吃飯,只好想著去買些零食給女兒餓了吃。

      這個女兒除了行為怪異,其它方面乖巧得令人吃驚,從不花錢,也不討要,也不吃飯,安安靜靜的,也從不煩擾他們,不提任何要求,在家裡,它似乎竭力在讓自己變成透明隱形的,不被人在意最好。

      如果不是安母過份關心的關注,塔爾可能就會離開這個安家,選擇消失了。

      塔爾蜷在它的單人沙發上,垂眼不語,似乎在假寐。

      但小客廳另外兩個沉重點的長沙發卻在這寂靜的午後嘎吱吱的慢慢在移動,聲音有點詭異,沒人觸動,沙發又怎麼會自己移動?

      當然正是塔爾用它的內在能量意識在試著挪動重物,它正在將它在物質體內丟失的功能慢慢都找回來。

      比如想進入鏡像空間,塔爾也試了好幾次,無論怎麼聚焦能量,雙手抹上茶几的光可鑑人的表面,它都看不到任何未來畫面。

      而林沃卻可以,並運用自如,他甚至還可以剝離開意識。

      塔爾想找回它丟失在鏡像空間裡的記憶,但是它自己弄,卻怎麼也進不去,也許是方法不對。

      沙發忽然不動了,塔爾沒聽到沙發的吱吱叫聲,似乎能量意識運用遇到阻力。

      它睜開眼,米達赫然又出現在小客廳內,抬腳踏上了一個沙發,鄙視地看著它。

      即使米達這種找麻煩的姿態里也是無懈可擊的絕美風彩。

      塔爾賭氣使勁用能量意念驅動,但是被米達踏上的那個沙發有如被釘在了地板上生了根,卻無論如何不肯再移動了。

      最終塔爾放棄了,厭倦似的往後一靠,倒在它的沙發靠椅上,雙手枕頭,微閉眼,抿緊了唇,一言不發。

      「再移啊?」米達在嘲諷挪揄。

      「任小鳳不在我這。」塔爾答非所問,今天任小鳳來過它家,也許米達順著她的蹤跡過來的。

      但它心裡當然知道不是。

      而任小鳳吃了飯跟著方天正去方家去了。

      米達卻對這個回答,聽而不見,自顧去坐下,隨口冷然說著:「我看你現在本事不小了。」

      「我能有什麼本事,在你們面前我連根草都不是。」塔爾也冷靜回應。

      他們看來是如此平心靜氣,但在他們之間卻正在牽扯著一根無形的可以引起暴發衝突的火藥引。

      「是嗎?」米達不置可否不解釋,反正他也從來沒有輕視過塔爾。

      「你喜歡我嗎?對吧。」塔爾忽然燦然一笑,貝齒雪白,笑容中卻有著苦澀的意味。

      米達不語,神情不變。

      「不然你經常出現在我面前?」塔爾在輕笑出聲,繼而似乎真的覺得很好笑,笑著,笑得漸漸接近失控,變成哈哈大笑,繼而有如神經失常了一般笑得全身抖動。

      米達眼眸是銳利的,但見它這樣失態,銳利隱去一些,神色也緩和了一些。

      「當你做下自以為惡的事情時,你實際也在受著內心的折磨,不能平靜,無法釋懷。」米達瞭然一切的說。

      塔爾收斂了笑容,默認。

      「但是安德說過,你又拿什麼去衡量所謂的善惡呢?」塔爾神色又變得淡定,語氣似不以為意。

      殺人事件似乎對它沒影響。

      「如果你不認為你做的是惡,你又為什麼這麼失控?」米達洞察真相的嘲諷著。

      「這樣的事件能令我時刻警醒,提醒著我,即使是在人類中行走。我也不是他們。」塔爾淡漠的語氣顯得毫無所謂地說著:「他們與我不是同類,我用不著手軟。」

      米達眼中是追究的意味,皺起眉:「如果這令你覺得暢快。」

      「對,我當然暢快。」塔爾仿佛強調似的聲音提高:「它令我興奮。」

      他們都在說著同樣一件事,實際他們沒明說,但都清楚,米達就是為了它殺人的事來的。

      「包括想要打胎?」米達嗤之以鼻。

      什麼想法行為都瞞不過。

      「是。」塔爾態度堅決,似乎絕不後悔它的決定一般,挺起腰杆。

      「這就是能令你興奮的方式?」米達表情變的奇怪,疑問著。

      「是。」塔爾似乎生怕自己遲疑,加重著堅定的語氣。

      「就因為得不到,就要毀了?」米達卻變的平靜無比了,如果開始他是來找塔爾算帳的,現在卻因為看透而覺得索然無味了。

      有些人類是得不到什麼東西,就會放手。

      但有些人卻會是如果得不到的東西,寧願千方百計地把它毀了。

      塔爾卻是全然不同,得不到想要的,它便開始自棄般地殺人,如它所說,找到了興奮點,先殺了仲義寶,這又想著要去打胎,雖然它猶豫了。

      但是它的殺人計劃動機明顯而令人生疑,它可能還會殺人。

      米達如它所願而出現,要指正它的任性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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