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我帶你去吃早餐。」趙軒宇笑吟吟地車停一邊,走過來攔在塔爾面前。
塔爾還是如常對他還打招呼,肯定是對他還是有好感的,這讓趙軒宇又升起信心。
塔爾再次忍不住一笑:「謝謝,不過我已吃過了。」
「你撒謊,這麼早,你就吃過早餐了?」趙軒宇根本不信,他還想請塔爾吃早餐,討好於它。
話說昨晚那麼晚回來,一大早趙軒宇又不懼寒冷從溫暖被窩裡爬了出來,就為了碰見塔爾,想與它再溝通一下,說服塔爾做他女朋友。
他也知道塔爾天天很早就會出門,雖然不知道它天天出去幹什麼。
塔爾笑了下,不解釋。
趙軒宇見它笑,倒似對他並不討厭。心頭有如羽毛輕輕掃過,被觸動,忍不住伸手就去拉它,眼睛在鏡後泛著光:「走啊,我們去吃早餐,我也還沒吃。」
「那你去吃。」塔爾隨口說,避開他的拉扯,繼續向前走。
「秀秀。」趙軒宇有點不明白它態度,狀似有情含笑卻又無情拒絕,令他費猜疑。
女孩心思真是搞不懂??
「你要去哪?」趙軒宇問它。
「找人。」塔爾隨口回應。話說它明明憑感覺里的知曉去尋找那個女孩的,居然一直沒線索,這讓塔爾倒不服氣了,倒要非找到不可了。
「我帶你去。」趙軒宇覺得來了機會含笑說,想騎車帶它。
「不用。」塔爾一口拒絕,不過看了他一眼,又笑說了句:「如果探索外星人再有什麼新發現,告訴我一聲。」
說著塔爾自顧走開,倒令趙軒宇呆怔怔的,這鄰家女孩是真對他感興趣的發現而有興趣,還是說只是借這個由頭故意與他接近呢?又或者是對他有意思,只是顧慮呢?
不過,這個問題也許很難解開了,因為塔爾己走遠了,都是鄰居,趙軒宇也不敢糾纏塔爾,不能太引人注目,畢竟前面賣早餐店鋪里也有認識的其他鄰居們,得注意影響。
塔爾白天又去找了很久,在它感知的方位,當然還有一個最簡單方法就是直接去找林沃,林沃知道那個女孩住哪。
但是天知道林沃還在不在仁豐縣城了。
如果他也跟米達安德一樣,躲在哪個地方,塔爾也找不到,而且林沃白天幾乎都很少現身,想碰到他也不容易。
到了下午時分,塔爾叫了一輛車,去了艾木石家,她父親今天早上出院,她們今天肯定回家了,塔爾想去看下。
到了離艾木石家幾十米,塔爾下了車,裝作找人的樣子,一家家的走過去,走到艾木石家門口,見門大開,門口客廳內正側坐著艾木石,低頭在翻看一個書冊,一邊時不時抬手抹臉。
塔爾站住,感覺門口光線一暗,艾木石抬頭,塔爾顯得很驚訝地認出她的樣子,笑著:「呀,你家原來住這裡啊。」
艾木石也認出它來,在醫院碰過幾次面的那個陌生女孩。
艾木石眼中還溢著淚,悲傷地以袖擦去,有人在她家門口跟她打招呼,見過幾面,總算也是認識了。
艾木石不能不理,站起來,走向門口,勉強笑了下:「你怎麼也在這裡。」
」找個朋友,正好路過。」塔爾含笑看她,雖然見艾木石悲傷,它心裡也不好受,卻不會表現出來。
塔爾不能讓艾木石再懷疑它的動機,一旦開始懷疑,如同曾經的楊明華,不論它怎麼做都是錯的,始終不能與艾木石再走的更近。
這次塔爾要很小心翼翼地接近。
「你朋友叫什麼?」艾木石認為它找的朋友可能自己認識,畢竟這她家附近,一些人她都熟悉。
塔爾隨便報了個名字,艾木石想了想,不記得家附近自己認識這樣一個人名,因此搖搖頭。
「可能她不住這一片吧,也許我記錯了。」塔爾不介意的笑下。
」那你去前面找找再看下?」艾木石給它熱心建議。
」好。」塔爾含笑走了兩步,又站住:」我口有些渴,你家有水嗎?」
「啊,有,進來吧。」艾木石招呼塔爾客廳里坐下,去飲水機里倒杯熱水給塔爾。
塔爾說著謝謝,接過了水杯,四顧一望,隨口說著:」今天出門一天,也找累了,如果找不到我那個朋友就算了,倒是在這,居然能看到你,也挺讓人高興。」
艾木石當然沒有多高興看到塔爾。
她還陷在她的悲傷情緒里,漫不經心「哦「了一聲,托腮怔怔發呆。
「有些事己經過去就過去了,經常讓自己沉緬往事,走不出去,實際只是自尋煩惱。」塔爾輕聲勸慰。
「那是因為你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眼見親人逝去誰不心痛,但為什麼是我弟弟,他還那麼年輕,你不會懂的,我寧願是我死去,我寧願死的人是我,雖然我知道這是場突來災禍,可是本來他是不必死的。都是因為那個人,他是魔鬼。」
艾木石忍不住傷心地發泄著,也許因為看塔爾也是同齡女孩,完全不設防,一邊說出傷心事來,心痛得要死掉。
雖然那個災難已過了大半個多月了。
艾木石還是一直走不出來,細想著那天出事的細節,還有那個鬼一樣的林沃,他就承認了,明知道會有災難,旅館會出事,他還是把她弟弟引去了那裡,導致死亡。
她弟弟還那麼年輕,陽光燦爛,會追著喊她姐,以後她再也沒弟弟了,因為這個,艾木石更加悲痛。
她就恨自己那天沒攔住弟弟,恨林沃害了她弟弟,悔不當初,對林沃也恨之入骨,那個人是間接殺她弟弟的兇手。
塔爾怔住:「你說的誰?」
「算了,你不認識。」艾木石又忽然發現自己正對一個不熟的女孩說著這些自己難過憤恨的事情,有些失態了。
把自己傷心事和人說,別人也不會感同身受。
艾木石克制著壓抑著情緒,卻又想起來:「你朋友有電話嗎?如果找不到,打她電話。」
「出來匆忙,忘帶電話了。」塔爾還在回味她說的那些事情,隨口回應著。
「那她電話多少?我打給她。」艾木石繼續追問。
「我,我不記得號碼。」塔爾似乎一臉茫然。
艾木石失望地看了塔爾一眼,出來不帶電話還不記得號碼,這是個不帶大腦的女孩。
「水冷了吧,我給你換熱點的。」艾木石發現倒給塔爾的水它就沒喝。
「不用了。」塔爾在想,它是不是該走了,可是它還想再留一會。
「你家在哪?」艾木石問它。
這個就好回答了,塔爾告訴了她自己的住處,並說著:「以後可以去我家玩。」
「離我們這有一點點遠。」艾木石知道它說的那片同為仁豐縣城內的區域,因此對塔爾更不設防了。
但見塔爾也長的清秀可人,艾木石倒也沒急著催它走,又問它叫什麼,互通了下姓名。
「你多大了?」艾木石又問它。
塔爾隨便說了下,它記得這個物質身體好象是23歲。
「我比你大點。」艾木石輕嘆了一聲。
塔爾無奈笑了下。
客廳後面一個臥室,什麼響了下,艾木石驚站起來:「你坐會,我爸在床上,腦梗偏癱,我看下他是不是有什麼需要。」就轉身離開了。
塔爾目光掃到艾木石剛才看到的那本書冊上,從她坐的那地方,拿起好奇翻閱,才發現是個相冊,有艾木石一家各種背景的合影照,單人照。
難怪艾木石看著抬袖抹淚,裡面也有艾青石的很多陽光朝氣笑容滿面的照片,她目睹相片思人,忍不住難過。
塔爾隨手翻著,倒沒什麼感覺。只是看艾木石的照片會留意地看一下。
裡面居然還有艾木石七八歲扎著小辮孑的相片,清稚天真的面容,塔爾忍不住笑了起來。
再往前翻,翻到一張艾木石更小的相片,能看出相片,相片泛黃,年代很久了。
大概艾木石那時還得抱在手裡那么小,抱她的是對年輕夫婦,大概是她的父母,在一個不知什麼雕塑前拍的合影,那時大概還沒艾青石吧,這是張全家福。
背景是雲層變幻的天空,似乎有什麼在飛過,一個帶棱尖的小黑點在空中,不注意看以為是只鳥或是什麼,但有那麼一點點帶橙色。
塔爾忽然驚覺,將那個相片取出來左看右看,相片泛黃,那一點橙色就不太明顯,但注意看,還是有分別的。
當時攝影師解釋可能清洗膠捲底片時有些小暇疵也許是遠處一隻小鳥,或者是有點點曝光,但只是背景,不影響一家人的合影。
那個東西讓塔爾細細查看,注目許久,終於確認,那居然是來自它母星的飛船,距離太過遙遠,看不清具體形態,居然還是在瞬間被拍下來,與這家人合成了一個影像。
它與艾木石的相遇一切都仿佛是天意。
在艾木石很小時,yed星的飛船與她家人相遇,在艾木石長大後,來自yed星的塔爾與她相遇。
這讓塔爾嘴邊笑意擴大,這個發現太驚人了,看來它對艾木石的念念不忘還是很值得的。
她們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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