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風了,呼呼的冰冷狂風風速猛烈,吹的梅伊洛搖搖欲墜,髮絲與絲袍一起飛揚,只似欲乘風而去,
米達與安德靜靜看著她,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一個在哭,兩個在冷觀,對望似乎要站到天荒地老。
他們寧願欣賞梅伊洛的一顰一笑的極美光彩展現,給予關注關愛,但不會與她再更近一步。
他們更是過分理智的冷漠無感情個體,至少林沃還知道假意表達一下,他們連表達都省了。
塔爾忍不住跑過來,擔心關心地催著梅伊洛:「去你飛船里去,去啊,外面冷,幹嘛傻站著?」
但是很快就有股看不見的力量一把將塔爾推開,直跌出去幾米遠,塔爾跳起來,不顧周身摔的生疼,那些冰層似鐵一般硬。它雙手張揚著又跑過來。
但是有看不見的能量場阻止它再次闖入,猶如有看不見的玻璃牆阻擋,讓它雙手扶著那看不見的牆,再也不能靠近梅伊洛半步。
「你聽著,」米達冷冷的聲音傳來:」梅伊洛,你只能選擇我們的金髮族人,隨便誰也好,但是林沃不行,如果讓我們再次知道他觸碰了你,我們就追殺他到宇宙盡頭。」他的言詞霸道而決絕,而林沃也不是金髮,是黑髮,不屬於他們金髮一族。
他與安德都是昴宿星團最高領袖之子,認真起來也極具威嚴,有著不准抗拒的命令口吻。
安德似乎輕吁了口氣:」米達,你對她太嚴厲了。」
「她太驕縱,自恃美貌,什麼人都敢靠近,她不知道林沃是什麼人?也敢招惹?」米達絲毫不放鬆對梅伊洛的責怪,板著臉十分嚴厲。
亮晶晶的眼淚在梅伊洛的眼中徘徊,最終一顆一顆滴落下來,看起來楚楚可憐,令人憐惜,但米達安德還是無動於衷,他們心仿佛千年冰層不化,亘古愈堅。
塔爾呆了一下,它的確知道曾經是有那麼一刻,林沃想以梅伊洛做誘餌引米達安德出來,然後一舉殲滅,他似乎對梅伊洛說不上是有什麼樣的深情,反正想下手時就不會顧及梅伊洛,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後來他又改變了主意。
但林沃的確是很危險的人物。
梅伊洛己經哭的梨花帶雨,米達安德對她的態度令她倍受打擊,誰對她不是充滿愛慕的眼光,即使林沃,也經常會愛戀的對她說喜歡她。
米達安德為什麼對她就這麼嚴厲苛刻?即使她哭的這麼悲傷,但是米達安德仍舊看著她哭,沒有任何安慰。
塔爾拼命砸那個看不見的牆,見梅伊洛那麼傷心,它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也是悲傷到極點,難受悲傷鬱悶的似乎快要爆炸了。
難道它也被梅伊洛迷上了?但這絕不可能是愛,不是。
梅伊洛流著淚,淚眼迷濛,滿面淚痕,還是忍不住要充滿希望地問米達,至少她還有兩個可以選不是嗎:「你說的金髮族人也包括你們嗎?如果我可以選擇。」
米達安德互望,米達聲音淡然地說:「也除了我和安德。」他就仿佛下了死刑宣判書的執刑官,聲音冰的沒一絲溫度,令梅伊洛心不住下沉。
這很難說他們關愛她,但是他們就是關注關愛喜歡著這個梅伊洛。
也許他們就是介意林沃碰觸過了她,哪怕是手腕,也不行。如果不是曾經那麼在乎,就不會此刻這麼堅決。
梅伊洛頹喪地坐倒在冰冷堅硬的地上冰層上,低下頭金髮亂絲飛舞,眼中悲傷失落黯然,天色也仿佛因為她的悲傷而忽然暗沉下來。
塔爾覺得自己心都仿佛也要碎了,它拼命捶砸那堵「牆「,喊著:「梅伊洛,梅伊洛-。」梅伊洛沒有看它。
似乎它的無聲捶砸動作終於引起米達安德注意。他們無聲地向它那邊看了一眼,那堵無形的牆忽然消失。
塔爾繼續大力的動作落了空,一下子整個人都很狼狽地向前跌扑在地,但它不顧及疼痛,又跳起來,跑了幾步但腳下一個打滑,又跌扑在地,卻正好跌在梅伊洛腳邊,抬頭望去,梅伊洛低頭還在抹淚。
「梅伊洛。」塔爾輕輕呼喚。
梅伊洛美麗的大眼睛望向它,有那麼一刻怔愕,不明白這沒進化完全的生物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看塔爾對她一臉關心的表情。
她忽然心念一動,她伸出美麗的雙手,膚色皓白如玉,輕輕扶住塔爾,自己站起來同時也將塔爾扶起來。
她挑釁地看著米達安德,悲愁的面容忽然換上一抹笑,猶如灰暗色調的荒原上忽然開出一朵鮮艷的花,驚艷了所有的灰色背景。
「現在我碰觸它了。」梅伊洛看著塔爾,輕聲說著:「你叫什麼?」
「塔爾。」塔爾喃喃地說,沒有受寵若驚。它只關心梅伊洛此舉是想激怒米達安德?或者說是試探他們是不是真的在乎她。
「你知道我們說的是什麼意思。」安德微有憐憫的說:「我們不單單指碰觸。」
「有什麼不同嗎?」梅伊洛神色又復悽然。
「因為林沃對你動念了,都因為你允許了他,你明明可以拒絕,這是你的主觀行為,你讓這一切發生。「米達毫不留情,明顯他也極是慍怒。
雖然他表面幾乎看不出什麼表情,因為林沃對梅伊洛動了慾念,如果梅伊洛不是主動招惹他,不會引發這個讓人生氣的後果。
但塔爾只是關心梅伊洛,感同身受的全心關注,對梅伊洛沒任何其他雜亂想法,所以極具洞察透徹力的米達安德沒當場打死它,還讓它靠近梅伊洛。
米達這話說的極正確,塔爾的確見過梅伊洛對林沃欲拒還迎的曖昧態度,它也曾疑問梅伊洛為什麼要同時喜歡三個。
所以林沃也不能抵抗她的吸引力,只是手腕碰觸就讓他產生了不應該有的念頭,令林沃懷疑自己白靜修這麼多年了,居然毫無自持力,頗是質疑他自己的能力修為。
但是塔爾還是要幫梅伊洛說話:」你們太過份了,她這麼美,被人喜歡很正常,你們不喜歡,難道還要阻止別人喜歡?」
它毫不畏懼地看著米達安德:「你叫她只能喜歡你們嗎?如果喜歡你們,怎麼選,選你還是選你。」它眼中冒著火,比梅伊洛還氣憤指著米達又指向安德,這兩個從來形影不離。
如果它是梅伊洛,它也不知道如何選,兩個都是這麼無可挑剔,出類拔萃。
梅伊洛似乎也愣了,看看米達又看看安德,她從沒想過要在他們中間挑一個,反正喜歡就是一雙,只是喜歡,然後後面是什麼,她都還沒想到。
因為她們種族不區分。
「你自己選,喜歡誰?你如果喜歡誰,就大聲說出來,我建議你選擇安德,他比較溫和。」塔爾鼓勵梅伊洛,這個場景為什麼如此似曾相識呢?似乎又在喚起它被封存的一些記憶,它忍不住以手支額回憶。
「地球上有這種生物嗎?」它這番鼓勵梅伊洛的言論居然沒激怒這兩位,米達反而質疑地問安德。
「對,它的行為象地球人類模式,區分定義以及貼標籤評判。」安德沉吟著說。
」所以它從地球來?」米達懷疑。
「地球?」塔爾腦中有如似誰突然給了它一棍子,一下子被敲醒了部分記憶,它看著米達安德叫著:「我記得你們了,我在地球認識你們。」
「地球?」米達皺眉:」我沒去過。」
安德提醒:「它一直說以後認識我們,如果它是來自地球,是不是我們以後會去那裡?」
「雖然這是個好主意。」米達微笑了一下說,他們同胞很多人都去過,不過都說起地球人精神層次落後,國家和國家打,人民和人民斗,沒一處和睦的地方,發展的科技至今飛不出自己的太陽系。
即使如此,他們中的族人仍然嚮往喜歡去地球。
」你們會去的。」塔爾忽然很譏諷地笑著說:「不想去也得去,因為你們是被流放在那裡了。」
「流放?」安德似乎也愣了,好一會才皺眉冋:「為什麼?」
「因為你們炸了星球,還不止一個。」塔爾仿佛很幸災樂禍地說著。
「所以,我們還會炸?」米達看向安德,居然帶著很滿意的笑意,充滿期待感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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