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林沃含笑補充:「象貓也沒辦法,這己是他們進化的最大成果了。」
人群己散,救護車鳴著響笛駛離,路上全是車禍碎片,在雨地上路燈里,金屬玻璃碎片泛著反光。救護車將傷者送往醫院。
警車閃著紅藍頂燈還留在現場,交警各種勘查測量,以評定車禍責任。
而雨水已漸漸停止了。
「沒有誰督促,但人類自己卻知道自己的職責,遇到什麼事了都知道該怎麼做。」
塔爾問了一句:「還有看熱鬧也是職責?」
「你的職責是不是準備做顆墊腳石。」林沃不置可否,反問它。
「不是。」塔爾悶悶的。它也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只能做石頭。
「所以我想查看下。」林沃將它從滿是水漬的地下板磚縫裡取出來。
塔爾還沒問他想幹嘛,林沃已經一個漂亮的弧度將它隨手扔向路上一輛駛過來的大卡車。
卡車車輪正好壓上去,沉重的承力車輪梗了一下,開過去了。
塔爾分毫末損。
它原形未變躺在馬路上,又一輛貨車開過來,也不長眼的碾壓了上去。
經歷了十多輛大小車車輪碾軋後,林沃將它撿起來。
「這麼堅硬?你不是里外全是金剛石吧。」林沃懷疑自己的判斷力。石頭完好無損,一點壓裂紋都沒有。
「你要謀殺嗎?」塔爾倒沒多介意林沃扔它的行為,林沃可能也是想幫它。
但這麼突兀扔出去,是不是也該先問下自己願不願意。
「你想永遠做石頭,我倒不介意。」林沃悠閒回答。
」那你有什麼辦法?」塔爾無奈的問。
林沃手一伸,手中忽然多了一個似小機器的東西,對,象小型切割機,還是自帶電的,就開始對塔爾之石做切割。
小切割機雖小,卻齒尖轉速快,一接觸,剎那火星四崩,也就幾秒功夫,嗤嗤的一連串聲,齒輪尖齒剎時斷完,紛紛掉落。
小機器即刻停轉,面目全非。
」什麼鬼?」林沃皺眉,將小機器收起來。這個小切割機能切開地球上最堅硬的礦石,居然切不開塔爾這塊黑石頭。
街道上還是有稀稀拉拉的行人,但林沃身周一米似乎圍上了一堵看不見的牆,人人都繞著走,走過後還回頭看下,莫名其妙。
林沃準備帶塔爾另外想辦法了,他將塔爾裝入風衣口袋就離開這裡了。
他一離開,這邊的無形的阻礙就沒了。
一個行人疑惑的直走過來,左右望著,還奇怪剛才前面的路人為什麼會繞著人走曲線形?
林沃大概也不願見人,只揀暗黑位置走,建築物背面,幾乎無人的偏僻小巷道走。
突然」嗖」的一聲,一個人形生物從建築高處躍下,擋在面前。
林沃警覺的退後好幾步。眼中泛出異樣光彩。他也不怕打架。
遠處的燈光照過來,雖遠,路面光線卻並不黑,依稀這人形,長尾巴,長發。
林沃己認出來,貓科族人,他沒找它,這東西倒自己找上門來了,只需一點光線,夜裡他也能看的很清楚。
但見這貓人皮膚上覆蓋著細細的絨毛,不似動物有毛皮,頭部往後卻有長著長鬃毛,眼晴也那麼類似貓科動物的杏核眼,也具備著貓科的夜視力,夜色中閃著金光,它有一雙金色的眼睛。
「幸會。」林沃抱下拳。
「你要去哪?」貓人聲音細細柔柔的,似貓溫柔時咪咪叫的輕柔。
「回家。」林沃回答利落,倒讓貓人怔了下。
「告辭。」林沃準備走。
「你家在哪?」貓人好象都沒動,卻眨眼之間又擋在了林沃身前。
「你攔我幹什麼?路上發生那麼大事故,你不應該在我這浪費精力。」林沃嘴裡說著,又退後幾步。
他比較知道這貓族人自己本身的宇宙幾乎是進化到圓滿的狀態,繼而受邀又來到這個宇宙為了幫助那些低緯度文明星球監督同樣的進程,轉化為貓科人族類。
雖然在地球上,卻還有乙太形式的原始貓族人在經常給予指導協助,擔任著它們的監護人。
不能打一隻貓又來一群隱形監護人貓就比較麻煩了。
而且它們的出處明顯比他所出來的緯度可能還要高,它們來自外宇宙。
對於那個多人連環事故,貓人幽幽嘆了一口氣,似乎心地極悲憫。
「路上到處都有這些事故,你應該時刻守在路邊,去當人類的守護神。」林沃調笑。
「我也不能過度干涉人類的行為。」貓人溫柔的說,語氣里卻是很憂鬱的表現。」
」那我也是人類,讓下,請不要干涉。」林沃是不是在地球很久了,以地球人自居。塔爾很想笑。
「你不是。」貓人不肯退讓。
不遠處忽然幾束電筒光照過來,有人在大叫:「什麼人?躲這裡,鬼鬼崇崇幹嘛的。」大概是夜巡的治安巡邏在居民家宅周邊到處巡視。
電筒一照發現這條偏僻小巷內居然集聚了兩個人嘀嘀咕咕的,肯定非賊即盜,一邊叫著,幾個人就衝過來,準備抓個現形。
暗影兩人站立處,就見突兀光亮一閃,亮花了眾巡邏人的鈦合金大眼,等他們回過神,再衝過來就什麼也沒有了。
兩個大活人就這麼平白失蹤了。
呆怔了下,各人馬上手電筒光照上下晃動,到處尋找,什麼也沒找到。
互視之後,一個個呆若木雞石化,都以為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
林沃暗叫慚愧,這種很無語的僵持境地,居然是被幾個人類解的圍。
話說城市裡到處都是人,就沒幾個能不被發現行蹤的地方。
林沃也不想與貓科族人起衝突,因為它們屬於比較溫柔,憂鬱的特性種族,慈悲而睿智,並不是暴戾脾性種族。
「我覺得你怕它。」塔爾問他,剛才對峙狀況它能感覺兩者有差異。
「我給你找個軀體吧,有了之後,你去挑戰它。」林沃並不被塔爾的嘲笑挑怒,沉思著:「貓怕什麼?怕狗。」
他當然知道貓科族人也不是貓。
但靈機一動。塔爾這塊石頭破不開,就乾脆整體試下看如何。
「不行。」塔爾抗議。
林沃毫不為所動,用行動告訴著它,抗議無效。
下一步,林沃帶它又來到了一個空曠的公園處,更重要的是他不知從哪弄來了一隻活狗,卻傻乎乎的不動不搖尾,仿佛木頭所制。
不是看那狗眼珠炯炯有神,塔爾都以為這是個假狗,不知道林沃對它動了什麼手腳。
林沃手上多了把似葉子的薄片,手就直接伸向活狗腹部,輕輕一划,劃出一個雞蛋大小的傷口,手上抓著塔爾就塞進去,然後又抓住狗狗傷口,防止血流出,快進快出,十分利落。
狗狗一臉痛苦卻苦於不能動彈,塔爾跌進一個熱乎乎,濕漉漉還充滿腥氣的狗腹腔里,全然困惑。
這時林沃還在問它感覺怎麼樣。
」我要出去。「塔爾惱怒地回應,它不要狗生。
林沃手又伸進去抓它出來,手上己然又多了副針線,縫合著狗狗傷口,他速度快,狗狗出血量也不多,只滴了幾滴血在地上。
縫合好,用什麼東西抹了下,傷口一滴血也無落下的了,拍拍手。
狗狗似乎如夢初醒,嗷的叫了一聲,快步跑開,倒不似受重傷樣子,大概是小手術也不太影響行動。
林沃就像隨身有百寶箱,什麼都有。
「有你這麼植入的?」塔爾抱怨,極是不滿。
剛才在狗腹部那是什麼神操作?
林沃取出紙巾擦拭淨塔爾石頭上的血漬,然後又將他自己的雙手細心地反覆擦拭,好象弄狗血在手上非常髒污似的,要清理很乾淨。
就這樣他把塔爾扔狗肚內,又不認為塔爾會嫌髒了?
幸好有那石頭外殼嚴絲密縫保護著內置晶片,沒讓狗血污漬浸染至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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