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相接的瞬間,許菁的心跳劇烈,呼吸也漸漸變得急促。
許是因為不知道會面臨什麼樣的結果,所以兩人幾乎將這個吻當成了最後一吻。
拼命地索取,努力地占有,想要將對方的氣息深深地印在腦海。
唇齒交纏,蝕骨纏綿。
半晌,秦銘才戀戀不捨地鬆開了她。
許菁的小臉緋紅,嘴唇紅腫,雙眸柔情,誘人至極。
他愛憐地在她的唇角輕輕吻了吻,又將她擁在懷裡。
江幟沒有想到,一向冷靜的許菁竟然也會有這樣小女人的一面。
短暫的詫異後,他就發現自己的眸光就怎麼也離不開她了。
即便知道將她變成這樣的是另一個男人,他還是不可遏制地去看她,去想她。
那殷紅的唇瓣到底是怎樣的觸感?
若是對面的不是秦銘,她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嗎?
就在他暗暗思忖的時候,一道銳利的視線冷冷掃了過來。
江幟忽地一怔,面色一變,迅速收回了視線。
他到底是怎麼了?
怎麼會對許菁有那樣的想法?
更何況,她還是別人的女人。
可是,不可否認的是,她方才的模樣確實很美,讓人心動。
江幟遲疑了一下,還是用眼角的餘光朝著許菁的方向輕輕瞥了瞥。
然而,秦銘卻將許菁抱在懷裡,將她的小臉擋得嚴嚴實實。
一瞬間,江幟的心頭竟然滑過了幾分失落的情緒。
許菁對此絲毫不知,只是貪戀著秦銘懷抱中的溫暖。
她用力地回抱著他,捨不得放手。
秦銘低頭,在她的耳邊輕輕笑道,「菁菁別急,後續等我出來再做。」
許菁俏臉一熱,忍不住張唇,在他的胳膊上咬了一口。
「嘶……」
他吃痛地皺了皺眉,但很快唇角便漾起笑意。
「菁菁,挑逗我可是要負責的。」
許菁漲紅了臉,一把推開了他。
「要去就趕緊去,別耽誤時間。」
秦銘望著她,唇角滿是戲謔的笑意。
「好,我一定抓緊時間。」
許菁的小臉紅通通的,似嗔似惱地瞪了他一眼。
秦銘轉過身來,看向那扇破敗的木門,嘴角的笑意瞬間消失。
他的神情凝重,全身戒備,緩緩向里走去。
與此同時,許菁的臉上也浮現出了滿滿的擔憂之色。
她知道秦銘是在故意鬧她,讓她不要過於擔心。仟仟尛哾
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只能配合他,讓他放心。
然而,當他轉身向前時,許菁的雙眼再次紅了。
她只希望,一切順利。
伴隨著「砰」的一聲,房門被人從里關上,許菁的心也瞬間揪緊。
「你很擔心他?」
江幟望著許菁,緩緩開口。
許菁輕嗯了一聲,依然目視前方。
江幟忽然覺得有些煩躁,便故意問道,「你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提出要快速治療嗎?」
許菁迅速回眸,神情疑惑,「為什麼?」
「他想讓秦老爺子接受你,但秦老爺子又擔心他沒有足夠的能力與敵方勢力抗衡。所以,他只能儘快治好自己的病,讓秦老爺子安心。」
許菁聞言,頓時怔在了當場。
原來竟是因為她嗎?
難怪秦老爺子會對她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難怪他突然放棄平穩治療,鋌而走險。
說到底,他是想儘快強大起來。
如此一來,秦老爺子也沒有多少理由阻止他們在一起。
她只知道他想迫切地想要恢復健康,卻不知道背後的原因。
一想到秦銘即將遭受的痛苦,許菁感覺心痛不已,呼吸似乎也變得不暢。
江幟見許菁的神情變得很不好看,嘴角也不由得浮起得逞的笑意。
「或許,你應該學會放手。如果你們不堅持在一起,他也就不用這麼遭罪了。」
「不,我不會放手。」
許菁緊緊地盯著他,嚴肅道,「如果我放手,才會真的傷了他。」
江幟有些不屑地挑了挑眉,「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情傷和少年陰影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許菁垂了垂眼眸,「或許你說得沒錯。但是,我答應他,就不會失信。」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只要他不離開我,我就不會放手。」
江幟面色一僵,冷冷出聲。
「現在你可能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但是,倘若有一天,他真的完全康復了,可能就不再需要你了。」
他向許菁靠近,緩慢低語。
「即便如此,你還希望他康復嗎?」
許菁的身子微微一顫,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她和秦銘剛見面時的場景。
彼時的他剛遭遇了非人的虐待,所以自然而然地對施救者產生好感。
即便過去了十年,這種好感也一直未變。
相對的,他心中的陰影也沒有絲毫消散。
那是不是就是說,秦銘對她的感情並不是愛情,而是單純的感恩?
如果當時的他遇到的是別人,或許,他也會難以忘懷。
倘若真是如此,秦銘忘記了當初的陰影,是不是也會將對她的感情淡化?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許菁就不禁手腳發涼,小臉泛白。
江幟將許菁的反應盡收眼底,臉上的笑意愈發濃郁。
「我真的好奇,想清楚這些後,你還能說出相信他,支持他的話嗎?」
人都是自私的,她又怎麼能會是例外?
方才還濃情蜜意,但涉及到自身時,就會忍不住暗暗動搖。
這就是人性。
呵,真有些期待,期待他們從情侶變為怨偶。
就在這時,保持沉默的許菁忽然緩緩開口。
「江醫生,我和秦銘之間的事似乎和你沒有關係。」
江幟聞聲看去,發現她正緊盯著自己,眸色微冷。
「作為醫生,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便好。其他的事情,不該摻和。」
江幟立即攤開手,一臉無辜。
「我可沒有摻和,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許菁輕嘲一笑,「江醫生的好奇心未免太重了些。不過……」
她頓了一下,又冷聲道,「好奇害死貓。不該有的好奇心,還是趁早扼殺得好。」
江幟微微眯起眼眸,「許小姐在恐嚇我?」
「怎麼會呢?」
許菁輕輕一笑,「我向來不喜歡做那些。」
未待江幟開口,她又不緊不慢地補充道,「當然,如果我真的想要做些什麼,可就不僅僅是恐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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