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菁似乎早有預料,身形一轉,恰好落在秦銘的懷裡。
秦銘輕攬著她的肩膀,薄唇勾起淺淺笑意。
梁姍沒拿到許菁的手機,反而因為太過用力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她感覺渾身都痛極了,胳膊好像都要斷了。
就在這時,許菁充滿笑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梁小姐太客氣了,如此大禮,倒也不必。」
梁姍一抬頭,發現自己正摔在了許菁的腳邊。
她羞憤地咬了咬牙,恨恨道,「你們有錢人都是一路貨色!」
趙思夢黛眉緊蹙,上前兩步,準備說些什麼,卻被許菁出手阻止。
許菁緩緩蹲下身子,輕抬起她的下巴,不緊不慢地道,「梁小姐,時間不早了,你的表演也該結束了。」
梁姍緊緊地盯著她,「我到底是哪裡露出了破綻?」
許菁微微一笑,「你演得挺好,可惜缺了些經驗。」
梁姍有些狐疑地看著她,似乎不太理解。
秦銘站在許菁的身旁,唇角微微翹起,隱隱有些驕傲。
「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麼?」
梁姍別過臉,並不想搭理許菁。
「不想說?」
許菁的聲音忽然一頓,語氣有些意味不明。
「既然如此,我就找人幫你說。」
她緩緩起身,目光向沙發拐角處輕輕一掃,聲音微涼。
「拍了這麼久,也該出來透透氣了吧。」
趙思夢一愣,滿目詫異,「什麼意思?拍什麼?」
顧子淇輕嘆了口氣,揉了揉她的腦袋,耐心地解釋。
「許菁的意思是,這個房間裡除了我們,還有別人。」
「什麼?我怎麼沒看到?」
她四處張望,仿佛要揪出什麼蛛絲馬跡。
顧子淇輕輕一笑,將她按在懷裡,溫聲道,「別急,真相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
靜默片刻,房間裡沒有任何異響。
許菁的耐心已經耗盡,嘴角也跟著浮起一絲冷笑。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們不留情面了。」
她轉過頭,對著經理道,「將不速之客請出來,缺胳膊斷腿都沒事。」
她故意咬重了後面幾個字,神色越來越冷。
經理點了點頭,對著後面兩個服務生揮了揮手。
幾人的神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緩緩向角落靠近。
忽然,一個黑衣男人從沙發後面走了出來。
他戴著口罩、帽子,將自己的樣貌遮得嚴嚴實實。
趙思夢滿臉訝異,「居然真的有人!」
她想了想,又忍不住看向許菁,疑惑道,「菁菁,你怎麼發現的?」
「他藏得挺好,可惜,伸出的鏡頭暴露了自己。」
對方聞言,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數位相機,沒有說話。
許菁將視線轉向梁姍,淡淡道,「梁小姐,你還有什麼想要解釋的嗎?」
此刻,梁姍的小臉已經變得毫無血色,身體也微微發顫。
但是,她怎麼也不敢承認。
「你在說什麼?我又不認識他!」
她不自覺地別開了臉,佯怒道。
「既然不認識,那就應該不用管他的死活了吧。」
許菁的聲音冰冷,讓人不寒而慄。
梁姍忽地一怔,下意識地回頭看她,「你什麼意思?」
「沒有經過允許就偷拍,當然要受點懲罰。」
許菁一邊說著,一邊走向茶几,慢悠悠地拿起菸灰缸,反覆地瞧了瞧。
梁姍頓時睜大雙眼,心中滿是懼意。
但是,濃濃的憂慮還是迫使她張開了口。
「你到底要做什麼?」
許菁垂下眼眸,沖她笑了笑,「我只是想試試,到底是他的頭皮硬,還是這菸灰缸硬。」
「你瘋了!」
梁姍滿臉驚懼,忍不住朝著許菁大喊。
許菁並不在意,唇角的笑意反而愈來愈濃。
她反覆地端詳著手中的東西,眸光最終落到那個男人身上。
男人的身子驀地一顫,恐懼如同洪水一般在心中泛濫。
梁姍見許菁向男人不斷靠近,連忙忍痛起身,抓住許菁的胳膊。
趁此時機,男人身形一轉,快速向門口衝去。
就在他的手即將觸到門把的瞬間,秦銘忽然抬腳,朝他的膝蓋用力踹了過去。
秦銘的力氣極大,一下子就將對方踹出了一米遠。
「啊!!!」
男人痛得抱緊膝蓋,在地上不停翻滾。
「方嘉!」
梁姍小臉一白,驚呼出聲。
許菁有些煩躁,胳膊一抬,用力甩開了她。
梁姍顧不得疼痛,慌忙爬過去,抱住那個男人。
顧子淇轉眸看向白紀,故意調笑道,「想不到,還能有幸旁觀白總被綠現場。」
白紀的俊臉頓時黑沉得宛如鍋底,「胡說!我跟她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
「哦……」
顧子淇故意拖長了尾音,臉上的笑容意味不明。
白紀憤憤地瞪了他一眼,暗暗咬了咬牙。
他到底招誰惹誰了,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情?
他從來就沒有對梁姍動過心,更沒有想過對她潛規則。
他不過是看她在公司處境艱難,有些可憐,就不禁多關照了些。
今晚也是梁姍以失戀為由,約他來酒吧買醉。
他本想拒絕,卻又擔心她一個人孤苦無依,受了欺負。
進了包間後,他又架不住勸,喝了一杯又一杯。
沒過多久,他的腦袋就昏昏沉沉,身體也沒什麼力氣,整個人軟綿綿的。
哪曾想,對方竟然設了圈套等他!
白紀越想越覺得憋屈,看到那相擁的兩人更覺得礙眼。
他大步向前,一把揪起男人的衣領,扯下他的口罩。
剎那間,白紀的神情頓住,一腔的怒意化為了震驚。
「怎麼是你?」
剛才聽到「方嘉」兩個字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沒想到,竟然真的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方嘉。
「怎麼?沒想到是我?」
方嘉輕嗤一笑,「也對,白總貴人多忘事,當然記不得我這種小人物。」
白紀的神情頓時變得十分複雜,握著他衣領的手也不由得鬆了松。
方嘉冷冷扯回衣領,和對方拉開了距離。
「喲,難不成綠了自己的竟然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顧子淇看熱鬧不嫌事大,賤賤地補了一句。
「閉嘴!」
白紀憤然轉頭,朝他怒吼道。
「喊什麼喊,有你這麼對恩人的嗎?」
趙思夢擰著秀眉,雙手叉腰,氣勢洶洶。
雖然她什麼也沒有看懂,但是見到別人欺負自己的人,她就是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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