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孩子墜地，她的腹部又變回原樣。

面容也還是之前，一點都沒有變化。

是啊，她才十六歲多些，還小呢。

玉無邪喜愛地將她抱了起來，師煙煙睜開眼睛，“我想吹一會兒夜風再進去。”

“好。”他怎能不答應？

他吻了吻她的臉頰，忽而輕身，將人抱上了北苑最高的屋頂，自己坐在屋頂上，攬着她，“這兒夠高，夜風是不是更涼快些？”

師煙煙懶懶地應了聲，“嗯。”

玉無邪看她慵懶的小模樣，微微揚起脣，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影衛早已收到玉無邪的命令，退的遠些。

玉無邪雙手環在她的腰側，輕輕撫摸她的腹部。

炎兒和火兒已經出生了，他還是改不掉這個習慣。

一抱着她，就自然而然地輕輕撫摸她的肚子，好像，寶寶還在她的肚子裏，需要她和他的小心保護。

師煙煙也沒有叫他移開手，這麼摸着，倒也挺舒服的。

怪不得之前小花狸喜歡這麼被順毛呢，師煙煙也覺得，這撫摸，有點順毛的舒服感覺。

“煙煙，你生產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時過一月，玉無邪終於說出了埋在心底的話。

他腦中一直抹不去的，就是那****回來，在房裏見到的滿地和滿牀的血腥。

他無法用驚嚇來形容。

那一刻，他似乎覺得回到了幾月前的情形，她重傷墜入河中，他怎麼也找不到她。

他是怕的。

他多麼害怕，他又一次見不到她。

她又受了傷。

不管是因爲孩子，還是什麼別的，他不在她身邊，玉無邪十分自責。

他讓她一人承受了所有的痛苦，是他的無能。

“別這麼說，這苦總是要受的，過去了，就過去罷。”

那日的事，誰也沒有想到。

玉無邪也不是故意，他去黎西城，不正是爲了她麼？

若不是因爲她，玉無邪纔不會管別人的死活，這人是扶蘇，玉無邪顧念他曾救下她，顧念她心中待扶蘇還有一分珍重，纔會摒棄醋意，不想他落到君飛宏手中。

師煙煙都懂，又怎會因爲意料之外的事，怪責於誰。

師煙煙不喜歡回憶前塵，她總覺得，過去的一切都是逝去，只須看現在，看將來就好。

即便玉無邪在她身邊，她可能還是要忍受過那苦楚，誰也代替不了。

只是當時情形更危及，她又措手不及而已。

沒有那苦，怎麼能見到炎兒和火兒呢？師煙煙覺得值得。

“痛嗎？”

玉無邪輕聲問道。

他在問一個月前的她，也是在問現在的她。

“說實話，有點痛。”

師煙煙說的十分輕鬆，明明當時，她已經難產，而且都做好了剖腹產子的準備。

但這些，她不願再和玉無邪提起，憑白叫他再難受罷了。

玉無邪抱緊她，“煙煙，謝謝你能平安誕下炎兒和火兒，謝謝你們三人，都完好地在我身邊。”

他的氣息輕輕吹在她耳旁，“懷孕那麼漫長，生產又那麼痛，煙煙，我們只要炎兒和火兒吧，不生寶寶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