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夜白將師煙煙拉到一邊，悄聲問道：「煙兒，你是不是就是他們要找的天女？」

師煙煙點點頭。

師夜白想了想，面色漸漸嚴肅，與她密語道，「煙兒，你娘當初下山，不願做這天女，想必，這身份也沒什麼好的，你若能不做，就不做吧！」

其實，師夜白還考慮到玉無邪，他沒與她一同上霧隱山，定是無法進來，煙兒若留在這裡，恐怕與玉無邪不能長相廝守。

在師夜白心中，定然是覺得情長相守最為重要，其它都是其次。

「爹爹放心，我本來就對這個身份不怎麼感興趣——」

其實，師煙煙只是安慰師夜白罷了，如今，好像有些騎虎難下。

師夜白果然又問，「可是我方才聽聞，他說你是什麼鳳主的轉世，這又是怎麼回事？」

「鳳主——」師煙煙嘆了一聲，她也不知該怎麼說，她心中是不信轉世的，只是，為什麼她與鳳主一樣，那羅盤又變成玉佩，到了她身上，她也不懂。

只簡單說了一句，「在大陸分裂成各國之前，曾有一鳳天國，他們覺得我是千年前一統鳳天國的鳳主轉世——」

師夜白面色驟變，「你是我與婉婉的孩子，怎是什麼鳳主？」

鳳主轉世，好像將煙兒完全視作另外一人。

她明明就是婉婉拚死生下的他們的孩兒，絕不是什麼旁人！

師煙煙抱住他的手臂，安撫道：「我自然是你和娘親的孩兒，不是別人，爹爹莫擔心，這點我知道得很清楚，只是——」

師煙煙看了眼不遠處的烏孫夙，對師夜白道：「他們將我視作鳳主轉世，是因為他們在此等候千年，還身受詛咒，唯一的念想，就是這個鳳主罷了，只怕，不會輕易放棄。」

師夜白神色凝重，「這麼說，他們是想讓你重建鳳天國，完成這守候千年的夙願？」

「嗯。」師煙煙也不瞞他。

師夜白覺得，這有些荒謬。

他未曾聽聞過鳳天國，不知是真是假，自然也理解不了烏孫一族被詛咒千年、不得不世代守在霧隱山並尋找他們的鳳主和復國的使命。

只是，他的女兒，憑什麼要背負這樣的重擔和這麼多人千年的期盼！

「煙兒，他們不會讓你現在下山，是不是？」

「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像鳳主的我，怎會讓我輕易離開呢？」說完，她悄悄對師夜白耳語，「爹爹放心，我沒打算在這裡久待。」

師夜白心想，她要走，哪有這麼容易。

「煙兒如今不出去，為父也不會獨自出去，為父自然要和你一塊兒！」

他好不容易見到他的閨女，怎會丟下她一個人在這裡？

師煙煙看了看他，想勸他先下山，卻又委實說不出口。

難道，還真要應驗，她上了霧隱山，結果，卻和她爹一起陷在了霧隱山？

罷，她總有辦法出去！

她轉身對烏孫夙道，「神棍，我和我爹，暫時就一起住在這裡了！」

烏孫夙不解，「你有你的天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