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自然是去葯廬。」
「……」
玉無邪眼神微黯。
她去葯廬,卻叫他回去歇著?
果然,在她心中,慕容竹醒了,比較重要?
暗色的光幕下,他站在原地的樣子,有些蕭索。
師煙煙喚了一聲:「子都!」
黑影現身,「夫人!」
「你主子傷口疼了,扶他回去歇著!」
子都望向玉無邪。
對方只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子都立即垂下頭。
主子他根本不要回去。
他站在兩人中間,覺得傍晚的風,無比的涼。
有些陰森森的冷。
「不用扶?那自己慢慢回去,我很快就回來。」
師煙煙轉身,就要離開。
「煙煙——」
背後傳來他的聲音。
師煙煙回頭,「怎麼了?」
「我不想一個人。」
師煙煙嘆了聲,回身走回他身邊。
玉無邪有些心喜。
她心中最重要的還是他。
但師煙煙卻圈住他的左臂,直接將他拉著向葯廬去。
「不想一個人,就和我一起吧!」
「……」
葯廬中異常安靜。
夫余站在病榻前,慕容竹躺在榻上。
一個微微凝眉,一個神色冷靜。
見二人進來,夫余直接轉向師煙煙:「醒是醒了,不過現在還有些發熱,腿上知覺不明顯。」
玉無邪本來還想著,既然慕容竹醒了,就儘快送他出府。
這情形,他是還不能走了?
腿的知覺不明顯,不會雙腿要廢吧?
心中一驚,那他以後豈不是要賴著煙煙了?
師煙煙手拄著下巴,似乎在回想什麼。
夫余繼續道:「蠱蛇的毒性,比大多數毒蛇,毒性更劇。」
他用了幾種解毒的藥材,毒性還消得有些慢,傷口的毒還沒完全褪。
玉無邪本來心中酸水難倒,此刻又有些憂慮,一直盯著師煙煙,觀察她的反應。
她上前一步,來到慕容竹的榻前。
慕容竹臉色平靜得很,聽了夫余的話,並沒有太大波動。
面上有些潮紅,顯得他硃色的唇更艷,像染了一層胭脂。
師煙煙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才剛剛觸上他的額頭,就被玉無邪握住,果斷移了開去。
「怎麼了?」師煙煙不解。
玉無邪握住她的手,擦了又擦。
「你摸他做什麼?」
玉無邪看他中毒了還一副妖孽樣子,更加生氣。
煙煙竟然摸上他的額頭!
「我只是估量一下,他的體溫大概在多少。」
看看發熱嚴不嚴重而已。
「煙煙,夫余早已試過他的體溫了,何必你親自來?」
師煙煙不與他爭論。
她剛才已經觸到了體溫,心裡大概有了底。
又微微低頭,詢問榻上的慕容竹,「現在是不是還有頭暈,胸悶,乃至噁心的感覺?」
慕容竹輕輕啟唇,「有一些,不過並不難受,你別擔心。」
師煙煙見他意識清晰,還能說話,微微放心。
又到他的足踝處,去察看他的傷口恢復情況。
正要用手去觸碰,又被玉無邪拉住。
「這裡也不能碰?」
「煙煙,他是男子。」
「我知道啊。」
她就是看看傷口,傷在足踝,不是什麼特別的地方,有什麼可避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