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琨道:「早和你說,你不信。」
「這麼講,你之前縱著我鬧,也是為了順水推舟把人派出去嗎?」
許琨點頭笑道:「你怎麼突然開竅了?」
魏貴麗道:「在秦箏和傅思衡沒出來以前,她告訴我秦箏著力發展韻舞,去無名師傅那裡是為了韻舞討腳鏈,我回來時找人查過了,信息沒錯。而且,沒有當著他們的面……給我下不來台。」
許琨看著魏貴麗晃了晃自己手機道:「還有呢?」
「哎呀,我看你手機還不是關心你,哪天連個人都沒人理你就好了嗎?」
許琨道:「沒有怪你的意思,但下次不要私自行動了。」
「我看她給你發個地址過來能不多想嗎?你什麼都不和我講。」
許琨道:「我和你講,你就能信?」
「我口渴了。」魏貴麗為掩飾尷尬佯裝口渴,推開許琨往裡走,邊走邊道:「算她還有些良心,之前倒也是小瞧她了。我見那兩人不簡單,還幫她演戲試探了下,倒是足夠信任和重視她。」
魏貴麗行至客廳,見沙發上坐著錢墨,對許琨道:「家裡有客人也不說一聲。」
轉而又看向錢墨道:「錢總,讓您見笑了。」
錢墨笑道:「是我打擾了才對。」
二人寒暄了幾句,魏貴麗上了樓,上去之前道:「你們聊,我不打擾了。」
這是錢墨第一次見魏貴麗,他還是挺驚訝的。
素聞這魏貴麗囂張跋扈,不是個省油的燈,但如今看來官太太的樣子十足,也不像完全沒腦子的。
他突然就想到喬榕,雖然委身於他,被他折辱,但也不是個任人擺布的傀儡。
看來,圈子真的很重要,和以前他處的環境差很多。
許琨重新坐回沙發上,頷首微笑道:「錢總,見笑了。」
「哪裡,許局長好福氣。」錢墨讚嘆了一句隨而轉到正題上:「我調查了一些關於韻舞的文化,沒想到啊,世間竟有如此美妙的舞蹈,難怪當初被人說成是妖舞。」
許琨掩飾住眼神中一閃而過的驚訝道:「錢總怎麼知道這些?」
他記得,根據官方資料記載,多年前對【韻舞事件】的處理,官方是很小心的,並沒有泄露出去。
錢墨道:「這自然和許局長不相關。只是希望如果再有類似【韻舞事件】發生,咱們可以合作。」
許琨笑道:「咱們如今不是一條船上的人嗎?」
「那就好,挺晚了,我就不打擾了。」錢墨起身時又道:「許局長能在傅思衡身邊派人,倒是讓人有些刮目想看。」
「也是夫人不省心,順水推舟而已。」
「許局長不用謙虛,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見錢墨向自己伸出手,許琨抬手正要與之相握,錢墨抽回了手:「不好意思,我電話響了。」
許琨笑笑,抽回了手:「沒關係,您忙。」
「好,告辭了。」
錢墨快步離開了,許琨望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魏貴麗站在二樓道:「這錢墨看著彬彬有禮的,沒想到行為粗鄙沒禮貌。」
「貴麗。」許琨出聲警告。
「知道了,你快來,人家都洗乾淨好久了。」
錢墨見那電話是派到秦箏那邊的人打過來的,基本猜到了幾分。
他匆匆出來,連忙接起來,果然對方道:「錢總,好消息,像喬總說的,秦箏那邊保鏢有個新人是個突破口。」
「好,那就抓緊,儘快拿到秦箏她們韻舞的視頻。」
「是,錢總,不過現在跳舞的不是女孩兒,是男孩兒。」
「男孩兒?」錢墨一臉驚訝,然後笑了笑,倒是想的出來!
「別管它!可以等,拿女孩兒的!」
「錢總,據說秦箏會親自跳的。」
「那更好,她的跳舞視頻也要拿到,不怕等,慢慢來,行事要謹慎些。」
「是,錢總。」
……
第二天,秦箏將無名師傅做好的腳鏈拿給韻師傅看。
韻師傅聽到聲音時,眼淚都掉下來了:「真是應了那句詩,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秦箏試探道:「韻師傅,您和無名師傅……」
韻師傅連連擺手道:「沒啥關係,崇拜,慕名崇拜而已。」
秦箏見韻師傅不想多說,就沒再繼續問,轉而回到正題上:「韻師傅,因為這個腳鏈只有一對,我想每個人都戴上跳一遍,然後我找專業的錄音師來錄音,再找音樂人合聲,這樣跳的時候再進行配音,也許可以達到您想要的效果。」
韻師傅讚嘆道:「是個好主意!」
但轉而又有些擔憂地道:「這樣的話對你們每個人的要求就會提高,會苦上加苦,除了把舞跳好,還要配合這個配音。」
秦箏眼睛裡帶著亮:「可一旦配合好了,音樂效果可能會超越現場,因為錄音師收音會更好。」
韻師傅見秦箏完全忽略了她所提到的「辛苦」,眼含讚許,但出聲依然嚴厲:「那得從你開始,以身作則。你做到了,之後教女孩兒一起跳。」
秦箏激動地道:「真的?!」
「真的。」韻師傅堅定地點頭,爾後道:「丫頭,萬事想和做是兩回事。」
「韻師傅放心,我會用行動說服您的。」
「好,那我等著了。」仟千仦哾
「那咱們開始吧,以後我爭取每天都來。」
說著,秦箏已經將腳鏈戴在腳上。
韻師傅目含讚賞,立刻隨著秦箏起身進入狀態。
這日結束,韻師傅很滿意,但還是語重心長地道:「丫頭,一腔熱情的時候感覺幹什麼都沒問題,難的是堅持下去。」
然後又補充道:「丫頭,我不是故意潑你冷水,只是,我如今年紀大了,你讓我看到了希望,擔心重蹈覆轍……有些患得患失。」
秦箏握住了韻師傅的手,目光堅定:「您放心,看我行動。」
秦箏想,她最大的長處可能就是堅持了。
可以愛傅思衡十年,甚至還在繼續愛著。
有時候,她想自己是不是執念太深。
但秦箏忽略了一點,她的年紀不是十年前,即使她身體柔韌性不錯,但短時間內掌握一種高難度舞蹈,還是充滿挑戰性的。
每天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再去學舞蹈,晚上回來時身體酸軟得像是掉醋缸里一樣,才知道「酸」真的不只是一種味覺。
有幾次,傅思衡在門口等她,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直接把他當空氣忽略了。
真的,累到極致連說話都費勁。
傅思衡倒也沒像以前一樣纏她,就眼看她進門,又將自己拒之門外。
秦箏想,還算他有同情心。
但某天,秦箏正睡著,就感覺身體特別舒適,醒來一看,傅思衡正坐在床邊給自己按摩。
秦箏想,肯定是身體太累了,在做夢。
她緩緩閉上眼睛,正要睡去,突然感覺好像不對勁,蹭地一下坐起來,卻沒見到人。
「原來,真的是做夢……」
蹲在床下的傅思衡忍了又忍,最終沒忍住:「阿嚏!阿嚏!」
|